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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故事:姜子牙朝歌历难记

 文艺朝歌 2020-06-03

家乡故事

姜子牙朝歌历难记
作者/得水外甥·建新
乾坤轮转,皆有定数,成汤到了纣王时代,也该气数已尽,好好就生出了个枝节祸端。自商纣王进香题诗亵渎了女娲娘娘,就一天天开始怪事不断。同时,天象也现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元始天尊即派子牙下山助周成就大业。说话子牙在昆仑山拜辞天尊,又辞众位道友,准备下山。忽然想起朝歌有一结义仁兄宋异人,就借土遁,来到朝歌(今河南淇县)南门三十五里的宋家庄。大概是上天有意磨炼其意志而故为难之,自姜子牙到了朝歌后,就没有一件事是顺的,处处受挫,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马庄成亲

朝歌宋家庄宋异人,不仅为人仁慈仗义,家里还十分殷实富有。话说子牙来到仁兄家,看门庭依旧,不由叹道:“我离此四十载,今日风光依旧。”宋异人正算账,听见有人前来,忙走出迎接。见是子牙来,一顿惊喜,急相搀至草堂坐下。异人问:“贤弟如何数十年不通音信?”子牙曰:“自别仁兄,实指望出世超凡,奈何缘浅分薄,未遂其志。今到贵庄,得会仁兄,乃尚之幸也!”


异人忙吩咐家人设宴招待,边饮边叙道:“今贤弟既回,不若寻些学业,何必出家?就在我家同住,不必又往别处,我与你非比别人。” 二人从子牙昆仑山修道,谈到子牙下山生计,越谈越深,不知不觉已日落西山。当晚异人就对子牙曰:“古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是我与贤弟相处一场,明日与你议门亲事,生下一男半女,也不失姜姓之后。”子牙摇手道:“仁兄,此事且再议吧。”

宋仁兄是个急性子,哪里等的,次日一早起便骑了驴儿,就径直来到马家庄提亲。马家庄有个地主豪绅马员外,正愁着家里有个六十八岁的黄花女儿嫁不出去,听宋异人前来提亲大喜,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宋异人也高兴地留下聘资,连夜而回,急忙把这门亲事与子牙相告:“恭喜!贤弟!马洪之女,才貌双全,正好配贤弟;这女子今年六十八岁,尚是黄花女儿。”也不管子牙同意不同意、高兴不高兴,就选择了良辰吉日,把子牙婚事办了,迎娶了马氏。这年姜子牙已年七十二岁也。谁知子牙虽有了新娘,因一门心思成就大业,终日闷闷不乐。马氏哪里知道子牙的心思,被马氏天天一句一个“窝囊废”骂的抬不起头。
 


都市卖筐

话说子牙成亲之后,因未得志,终日无所事事。一日马氏便问子牙:“今宋仁兄在,我夫妻可以安闲自在;倘异日不在,我你如何度日?我劝你做些生意,以防我夫妻后事。”子牙曰一听也是道理,就忙应了下来。马氏问:“你能做些甚么?”子牙道:“我生三十二岁,在昆仑学道,不识甚么世务生意,只会编箩筐。”马氏曰:“这个生意也好,后园又有荆条,砍些编箩筐,往朝歌城卖些钱钞,也好有个生活来源。”

子牙依其言,砍了些荆条,编了一担箩筐,挑到朝歌城来卖。可从早至午,卖到日落,也没有卖出一个。子牙见天色已暗,腹内又饥,离家还要赶三十五里路,只得挑着箩筐奔回。一去一来,共七十里路,把子牙的肩头都压肿了。回到门前,马氏一看,一担去还是一担来,正待问时,气的子牙指着马氏道:“娘子,你叫我卖箩筐,想必朝歌人就不用箩筐?卖了一日,一个也没卖出,倒把肩头压肿了!”马氏也不示弱:“箩筐天下通用之物,不说你不会卖,反来报怨我!”夫妻二人语去言来,吵得一塌煳涂。
 


城门售面

宋异人听得子牙夫妇吵囔,忙来问子牙:“贤弟为何事,夫妻相争?”子牙把卖箩筐事说了一遍,异人一听忙曰:“不要说是你夫妻二人,就有三四十口,我也养得起,何必如此?!”马氏曰:“您虽是好意,但我夫妻日后也要着落,难道靠人一世么?”宋异人曰:“弟媳之言也是,何必做这个生意?我家仓里麦子生芽,可叫家人磨些面,贤弟可挑去卖,谁家都要吃面,可不强于编箩筐?”于是子牙就把箩筐收拾起来,与家人支起磨来,磨了一担干面。

次日,子牙挑着面进朝歌后,结果从城南到城北,又从城东到城西,四方城门都走到了,也没有卖出一两面。卖了一天面的子牙,又转回到了城的南门,此时又渴又饿,准备放下担子靠着城脚少憩片刻。子牙正在自思运蹇时乖,忽然见一人前来买面,激动的子牙马上起身问:“您要多少面?”那人曰:“买一文钱的。”子牙大为扫兴,心思着一文就一文吧,总算生意开张了。谁知正当子牙称面时,突然平地刮起一阵大风,将面刮了个一地。子牙抢收面时,浑身都成了面裹的白人,买面的人见这等模样,面也不买就走了。

无奈的子牙回到庄前,马氏见子牙空着担子回来,大喜道:“朝歌城面这么好卖!?”子牙把担子一丢,气愤地回道:“就你这贱人多事,还高兴!”马氏曰:“面卖得干净是好事,反来骂我?” 气的子牙不得不把买面经过述说了一遍。马氏听后,对子牙噼脸就是一口,啐道:“不是你无用,反来怨我!真是酒囊饭袋,惟知饮食之徒!”又被数落一顿……
 


井市开店

话说子牙因买面正与马氏吵架,宋异人同妻孙氏忙来劝架,异人笑曰:“担把儿面能值几个钱?那值得生这么大气!”说吧,就把子牙拉到自己室内坐下。子牙曰:“承兄雅爱,提携小弟,时乖运蹇,做事无成,实为有愧。”异人曰:“人以运为主,花逢时发。古语有云: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贤弟不必如此,我有许多伙计,朝歌城有三五十座酒饭店,待我邀众友来,你会他们一会,每店让你开一日,周而复始,轮转作生意,却不是好?”子牙作谢道:“多承仁兄抬举。”

异人随将城南门张家酒饭店,给予子牙开张。朝歌南门乃是第一集市所在,大路通衢,人烟凑积,很是热闹。次日一早,子牙就与伙计们杀猪宰羊,蒸馍熬菜,置酒摆宴,收拾齐整后,以掌柜自居,坐在店内专等顾客。

也该子牙霉运不尽,庚年不利,从早晨到巳时,门外人流如织,却没有一人进店吃饭,可谓连鬼都不上门。子牙心思着,可能是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再耐心等等看。时至正午,外面突降倾盆大雨,加之天气炎热,被这阵暑气一蒸,结果肉也臭了,馍也馊了,连酒都酸了。子牙坐得没趣,心疼不已,叫众伙计道:“你们把酒肴都吃了吧,再过一时就可惜了!”开店头天不利也就罢了,谁知连续几天,竟是天天如此,就是没人登门,搞的子牙直叹气摇头,无可奈何。

 
进城贩牲

再说宋异人开始也认为,饭店坚持几天就会好的,这天又见到子牙垂头丧气,就问:“贤弟今日生意如何?”子牙曰:“愧见仁兄!今日又折了许多本钱,分文也不曾卖得下来。”异人叹曰:“贤弟不必烦恼,守时候命,方为君子。此道不通,再寻别路。”异人怕子牙苦恼,又拿出五十两银子,叫家人给予子牙去集市买些,或牛或马猪羊贩卖,心想,难道这活东西也会臭了吗?!

不几日,子牙就先买了许多猪羊,赶往朝歌城来贩卖。谁知因朝歌久旱无雨、寸草枯萎,这天纣王要祈雨,下了禁屠令,在朝歌城门上还张贴了禁杀牲的告示。子牙赶着猪羊刚到城门前,还没有看清告示写的什么,便被守城门役卒喊住:“哪来的贩牲,竟敢违抗法令,给我拿了!”子牙听见,抽身就跑,哪顾得那些猪羊,结果俱被没收入官。

子牙空手回家后,异人见其慌慌张张,面如土色,急问:“贤弟为何如此?”子牙长吁叹曰:“屡蒙仁兄厚爱,件件生意俱做不着;今贩猪羊,不知天子祈雨,违反了禁令,全都被没收入官,本钱尽绝!”宋异人笑曰:“几两银子入官罢了,何必恼他?”说完,就拉着子牙到后花园喝酒,为子牙消愁解闷,散心释怀。
 


设馆算命

话说宋异人将子牙拉到后花园喝酒、散心释怀,知道姜子牙善能识风水与阴阳,就提议子牙开个命馆。子牙一听正合其意。于是宋异人就命家人在朝歌城南门选了一间房子,给与子牙去开命馆。房子收拾齐整后,又在门上贴了副对联:上联是“只言玄妙一区理”;下联是“不说寻常半句虚”。室内中堂又有一对联:“一张铁口诚破人问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与。”横批是:“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子牙开馆后,不觉光阴一晃就四五个月,而不见有人来算命。子牙心想,我子牙做别的不行,做我的老本行还不行吗?一日正在思叹,只见有一樵夫姓刘名乾,挑着一担柴走进命馆来。刘乾看见子牙伏案而卧,把桌子一拍,子牙吓了一跳,揉目看时,那人身长丈五,眼露凶光。子牙忙问:“老兄要算卦吗?”那人指着对联答道:“先生口出大言,你与我一卦,如准二十文钱;如若不准,我砸了你的门面,从此不许在此开馆!”
子牙暗想:几个月全无生意,今日撞着这一个厉害的人。于是子牙就让刘乾从卦筒里抽了一签,曰:“此卦你要依我才准。”刘乾答应。子牙就在签上写道:“一直往南走,柳阴一老叟,给钱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刘乾拿着子牙批注卦语,并按照卦签上写的出了城门。

刘乾心想,我卖柴二十余年,还没有人给我点心酒吃?刘乾担着柴迳往南走,果见柳树下站立一老翁,问他:“这担柴要多少钱?”刘乾故意不按一百二十文要,只要一百文。结果买主见刘乾不但柴好,还帮助送到家里,加之家里正为孙子办喜事,不仅如数给了一百文,还外加了二十文小费,并特意拿出家里的喜酒点心让刘乾吃喝了。子牙这一卦,果然让刘乾惊喜无比,就拿着扁担迳直往姜子牙命馆跑来,并大呼曰:“朝歌出神仙了,姜先生真神人也!”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子牙这一出名,马氏虽然高兴了,但灾祸也来了。这天子牙正忙着给人算卦,突然一个妖艳的女子挤了进来,要子牙卜卦。子牙定睛一看,认得是个妖精,暗思:“好孽畜,也来试我眼力,今日不除妖怪,等待何时?”于是,子牙让女子伸出右手,妖精暗笑,随把右手递与子牙看。子牙一把将妖精的寸脉掐住,要让妖精现出原形。这女子见自己妖身被子牙识破,就当众耍起泼赖,大喊大叫子牙要玷污她。

众人不知真相,也跟着大喝:“明白一个女子,怎说是妖精?”子牙暗思:若放了女子,妖精一去,清白难辨。我只有当场降妖,方能说清。子牙随手抓起桌案上一紫石砚台,照妖精头顶一击,顿时打得脑浆喷出,血染衣襟。众人皆喊:“算命的打死人了!”重重叠叠围住了子牙命馆。吵嚷中引来官府兵卒,不由分说,将子牙抓到了午门发落。
 
逃出朝歌

你道把子牙带到午门发落的是何许人也?此人不是别人,乃是亚相比干。见子牙被抓到午门,手里还一直抓着妖精没有撒手。比干问曰:“那妇人已死,为何还不放手?”子牙答曰:“小人若放手,妖精去了,何以为证?”于是比干就把此事一五一十奏于纣王。


你道这妖女何方来历,原是城南门外轩辕坟中的玉石琵琶精,当朝纣王御妻妲己的妹妹。妲己在帐后听到比干启奏此事,暗暗叫苦:“妹妹你回巢穴去便罢了,算甚么命呀?”于是妲己就出见纣王曰:“亚相所奏,真假难辨;可将术士连女子拖至摘星楼来,妾身一看,便知端的。”纣王一听,马上传旨将子牙与妖精拖至摘星楼。纣王居高临下,看了看楼下子牙拖着的女子,曰:“朕看此女,乃是人像,并非妖精?”子牙曰:“陛下若要妖精现形,可取柴数担,其原形自现。”

天子传旨,运柴薪至于楼下,子牙将妖精先用符印镇住原形,拖上柴薪,放起火来。烧炼两个时辰,只见妖精浑身安然如初,不曾有半点焦烂。纣王对亚相比干曰:“朕看烈火焚烧两个时辰,浑身不焦,真乃妖怪。”比干奏曰:“若看此事,姜尚亦是奇人也。”纣王又问妲己曰:“御妻,你看是何?”

话说妲己眼睁睁看着火焚其妹,怀恨在心,暗暗发誓:“不杀姜尚,誓不与匹夫俱生!”妲己奏曰:“姜尚乃方外术士,如若是妖,这火一烧,就是原形也会化为灰烬,岂有不焦之理,分明是巧使妖术,蒙蔽大王,逃避罪责,罪当炮烙!”何为“炮烙”?就是妲己发明的残害大臣的刑具,即把人绑到一个中空的大铜柱上,然后用火在中空把铜柱烧红,把人像烙饼一样活活烤死,直到冒烟化为灰烬,无人不惧。


只怪纣王已昏,听妲己这么一说,哪里还听得进比干谏言。纣王曰:“御妻之言是也!”随传令羁押姜尚,以正国法。子牙大呼曰:“今又听狐媚之言,臣不惜死,可怜社稷生民,不久为他人之所有!”纣王闻言更是大怒:“匹夫,焉敢侮谤天子,给朕拿下,碎尸万段!”子牙听吧,心想这回真是在劫难逃了,就使出了“遁身”的看家本领,抽身便跑。纣王一见且笑:“御妻,你看这老匹夫,听见‘拿’字就跑了。”众官见状奋力追赶,只见子牙至九龙桥,回头曰:“众官不必追我,莫非一死而已!”话未落音,从桥上跳了下去,把水打了一个窟窿,不知子牙借水遁去了,逃出了朝歌。

子牙逃出宫殿,先回宋异人家与仁兄依依告别,并劝马氏,让其跟己前往西岐。结果马氏骂道:“姜子牙,我和你夫妻缘分,只到如此!”姜子牙无奈,只得留下一张休书,独身去了西岐。
 
故事到此,姜子牙也算是艰难历尽,霉运到头,弃却了朝歌市尘。子牙到了西岐,也就是大家所知的,开始闲居渭水垂竿钓鱼,而且鱼钩离水面三尺高,后遇文王求贤逢明主,进而助周朝立国八百年之基业。正如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姜子牙正是也!

(作者据民间说唱与《封神演义》故事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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