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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饭堂缘(1/3)zjkzxd

 我的儒山 2020-06-03



我的饭堂缘(1/3)zjkzxd

           序

       我与饭堂有缘。

       至于为什么,我与饭堂有缘,自己也说不清。可是,我的生活,离不开饭堂,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

       与饭堂相关的记忆,最早的是,1955年春季。大约也正是开‘始记事的年龄。

      1955年2月中旬(农历乙未羊年丁丑月 ),正月十五过后,举家从沙河县三王村(现沙河市),从褡裢火车站,乘坐火车到了下花园(当时属宣化市辖)。住到了四矿(当时下花园设矿务局),后来为四井。我们住的房子位置较高,出门有不大的院子,正前方下个坡,便是纵向两排房屋,形成一个院落。左侧的房子,是父亲单位一一地质队的饭堂。右侧房子是办公室一类用房。房子后面,是单位的仓库、车场。

       父亲就在地质队饭堂做炊事员。我家离饭堂,太近了。站在院子,看到饭堂;下个小坡,可以看到饭堂里面。但是,没有进去过。可是,饭堂的印象是深刻的。一是卖菜的,经常光顾,有无交易丶怎么交易不知。二是饭堂用水,是单位汽车用汽油桶拉来的。我家用水,也是由这里供给。每当水来,就把水桶备好。有人用一根管子,一头插进大桶,然后将管子另一头,含在嘴里,使劲吸。有的时候,一下子就出来了水,依次把地上摆着的水桶灌满。也有的时候,吸两次、三次,才能出来水。我想,我要试试该多好。这就是与饭堂相关最早的记忆。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某天,接到老家外祖父病逝电报。需要在外地工作的父亲知晓并安排回去事宜。父亲随队刚驻扎怀来县新保安镇东八里村。我那时十岁出头。第一次独自乘火车出门。从下花园乘火车30余里到新保安。下车后,便询问东八里村的路。按照人们的指引,找到了村,打听到了地质队驻地。这时候约上午九、十点钟。我进了一个不大的院子,有一间屋子里,不断往外冒着烟。我进去询问。烟很浓,都看不清楚人。待走近了,父亲才看清我。原来,他们刚驻扎下来,新打得炉灶,还有些湿,柴火不好好燃烧,冒烟太大,屋子里充满,从门窗往外冒。他们在这种条件下,为地质队职工做饭。这就是地质队在野外工作的饭堂。很像部队拉练中的野吹。据父亲后来讲,像这样每到一个新地方炉灶不便的事,是经常的。父亲请假回来处理家里的事后,就在其人生的路上一一野外工作条件下的饭堂,直到退休。父亲饭堂工作的艰辛,印在了心中。

        在人民公社大食堂的年代,我也与饭堂有过间接地联系。当时小,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大了,查阅资料,也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按现在资料看,当时吃大食堂,是人民公社(农村人口)社员加入的。我母亲当时为城镇居民,无工作,管理家务。而她却被加入到大食堂。母亲在家为几个孩子做饭,她的饭却去食堂吃。好在打饭比较灵活,凭票多少打饭。于是,不用每天去。隔两天去一次,打得多一点,母亲在家就不用做。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一次打饭。那次打饭去得早,炊事人员还在忙着做。我隔窗看他们做饭,学会了“增量法“来做饭。现在的资料表明,为了度过灾荒,除了瓜菜代、代食品办法外,还创造了不少的“增量法”。那时并不知道。我看到炊事员们把似熟了的软软的面("拿糕“),倒在撒有干面的面案上。然后,弄成大小一样的面团,手拿起来,轻轻地揑成窝头,放在笼上蒸。窝头很快熟了。开饭了,平常的一斤粮票买5个窝头,现在可以买到7个大小相等的窝头。回家吃饭,拿起窝头一吃,那个感觉永远不忘。窝头外面,好像是一个"硬壳",准确的说是个"硬皮",咬开后,里面便是膏状的面食,好象葡萄一般。虽然是增加了量,但实际上是形式,只是觉得饱了,然而并不耐饿。好在这个时间不长,母亲的口粮又转回家里,不再去饭堂。


    1968年8月,从学校步入企业。离开了家,住在单身宿舍,吃饭堂就是必然的。

     那个年代,住单身宿舍的不少。既有刚刚参加工作的徒工,也有多年工作两地分居的师傅。在饭堂吃饭的,也不会人少。

      当时的企业,分东西厂区。东厂在新建中,只是生产区,生活区还在西厂区。西厂区分为两大部分,生产区和生活区。两者之间距离,步行5分钟左右。生活区,准确的说,还包括厂部办公,后来才迁到东厂。生活区,有两栋楼、饭堂、锅炉房、一个工具恒温室和一排后勤办公的房子。

        饭堂算得中等规模吧,可容纳200人同时就餐。不过,企业安排就餐,是按车间划分时间段的,按照十分钟间隔,依次进行。避免排队时间过长。比如我所在的车间,午餐为11点50分,12点则是另一个车间。企业饭堂另一个特点则是夜间有吃饭时间。上夜班的,吃过饭上班;下了中班的,也是要吃点,才休息。我的车间,多为两班倒,偶尔安排夜班。两班倒的,班间吃饭40分钟,不在八小时之内。我们的作息时间,7点半上班,午饭用40分钟,下午4点10分下班。中班4点10分接班,晚饭40分钟,至次日零点50分下班。上中班和夜班,有2有钱夜餐补贴。

      吃饭堂,一要粮票,二要饭票。粮票的多少,是国家规定的,不同的工种,定量不同。我们当车工的,每月42斤;后来每人有2斤议价粮。饭票,根据各自的经济状况确定。

       当时馒头(2两)4分1个,窝头(2两)3分1个,稀粥1两(1碗)2分,花卷/枣糕(2两)5分1个,饺子每两5个7分钱。菜类,咸菜,1分钱1份;烩菜4分,最便宜的;有5分、6分等素菜;炒肉菜,1角2分;过油肉,2角5分,是平时里最贵的。至于鱼,那就是按鱼的大小定价,往往超过过油肉。

       我的经济状况差,每月都控制在最低线。早餐(上中班则为夜宵>,馒头{2两)一个4分,粥一碗(1两)2分,咸菜一份1分,计3两粮票7分钱。中午主食(6两,粗细粮平均)1角,菜4分,计6两1角4分。晚主食(窝头2个6分稀粥1碗2分)5两8分,或一烩菜或一咸菜(按烩菜计,吃咸菜省下来的用在偶尔改善伙食上),计5两1角2分。全天合计1斤4两,3角3分。平均下来,月生活费在10元上下。那时候,吃饺子机会不多。吃一次6两,花4角2分,觉得是蛮贵的。

         条件好一点的,伙食费会稍高一点;女工有的吃得少,伙食费花得少一点。师傅们虽然说工资比徒工多,但他们养家糊口,多数人也舍不得花,多花三元五元的。条件很好的,是个别的。

       当时,虽然多数舍不得花钱吃过油肉,但肉类毕竟是按人头供应的。饭堂的肉菜,还是紧一些。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饭堂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弄来了一些狗肉。饭堂的肉菜也就多了。也就是这个时间,第一回吃到了狗肉。后来,就再也没吃了。

       在这个饭堂,每天伙食费控制在最低,粮票使用,也是按照计划的。此外,粮食分粗粮和细粮。我也学着师傅和别的徒工,平时一点点省出来细粮票,待过春节回家时,往家打回几斤白面;毕竞家里其他成员,也是凭定量吃饭的。我虽饭量大,定量不很充足,但安排好了,也还是过得去的。

      饭堂吃饭,也有快乐的日子。这像饭堂的"过年"一般!不过,那时候的饭堂多有此举,大同小异。这个就是吃"伙食尾子",有的叫"伙食尾巴“。因为饭堂在平时,总会要留下结余,不能亏空了。对这些结余,大约半年一次,选择在吃饭堂的人多数在的时候,如果选择春节前后,就会有一部分常吃饭堂的人因休假而无缘。所以,上半年的在五一劳动节前一天即4月30日中午,下半年的在国庆节前的9月30日中午。这天的午餐,所有的人员凭饭堂发的票,不用交粮票和菜票,领取一份相同的饭菜。当然,饭是细粮,菜也是肉菜了。这些年,我还占了一个时间上的便宜,因为这天是自己的生日。巧合,每到生日,便可得到一次生活改善。

         这个饭堂,是我步入社会的第一个饭堂,它陪伴了我7年又9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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