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2020年5月20日，当我推开一家连锁理发店的门时，竟意外地发现了一位熟人——郭晶。8年前，她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后妈，还因为她，我亲眼卷入并目睹了一场性侵案，噩梦就此伴随了我多年。
我叫李梦，00后，来自陕西省榆林市榆阳区。在我7岁那年，妈妈因宫颈癌去世，爸爸一直打零工维持生计。
家里的经济状况捉襟见肘，但他再娶的心就没熄火过，经常带各种女人来家里，却一次也没成，我早就见惯不怪了。
第一次见到郭晶，是在2012年1月20日，那天也是我12岁的生日。
她皮肤偏黑，还有些微胖，个子也矮矮的，但衣着时尚，还化着精致的淡妆，显得年轻漂亮，比爸爸之前带回来的那些老阿姨看起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从爸爸口中，我得知这位新女友比我爸小15岁，比我大15岁。
一开始，爸爸让我管她叫阿姨，但我存心找别扭，非得说她年轻漂亮，要叫姐姐。郭晶听了却非常开心，带我到商场买了好多平时吃不到的高级糖果。
那天，她还帮着我们收拾屋子，做了卫生。不得不说，经过她的手一整理，家里整洁舒服多了。
看来，这是个有心机的女人，挺会收买人心。就是不知道她认清了我爸的真实情况后，是否还会选择跟我爸在一起。
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拭目以待。谁知，郭晶跟我爸这段时间的交往，竟然真的擦出了爱的火花。这不仅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还彻底地威胁到了我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
她经常来我家，帮忙收拾屋子，整理家务。见到我在家里乱扔，就会把我乱扔的东西直接扔出去。
她教育我：“女孩子要养成好的生活习惯！”她跟我爸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管上我了。
我气得大吵大闹，跟爸爸诉说我的不服，可爸爸竟偏心地说，她是为了我好。有了爸爸的支持，她更加明目张胆地管我，竟然再一次扔了我的衣服。
这下，迫于压力，我不得不改掉了乱扔东西的坏习惯，但我更讨厌她了。
而她跟爸爸的感情，却不断升温。
记得有一次，爸爸带我和郭晶一起出去吃饭。但是，爸爸刚点完菜，却窘了。原来，他发现自己身上带的钱不够，最后只给郭晶买了她爱吃的，给我则随便夹了个馍。
爸爸如此偏心，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果然像老话说的：“南山轮上滚木车，有后娘就有后爹。”从那以后，我就暗中和她较劲，总是希望证明爸爸能多爱我一点。
可后面发生的事，令我始料未及。
02
那天，郭晶又来了我家，像往常一样开始收拾屋子。我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却发现她已经进了我的卧室，并拿着我的日记本正在翻看。
青春期的女孩，谁没点小秘密？隐私被触犯到，我一下子就炸了，直接上前跟她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动了手，小拳头一个劲往她身上挥。
她不好跟我对打，只用手护着头脸。正在这时，爸爸突然回来了。我心想，卖个惨吧，就非常委屈地跟爸爸哭诉，顺便把整个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结果，爸爸却理都没理我，直接去哄郭晶了。我的脾气上来了，也倔得跟头驴一样，拿起一把小水果刀就架在脖子上，坚持要她给我道歉。
我一个小孩，拿刀架脖子上，任谁看事情都很严重了吧？我相信作为父母，第一反应不都是得先顾及我的安全？
结果，郭晶竟然有样学样，拿起一把菜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我瞬间懵了，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个操作！我们两个女人一台戏，就看爸爸的选择了。
然而，令我难过的是，最后的结果是，我爸爸的朋友拿下了我手上的刀。郭晶的刀则是被爸爸拿下来的。
完事之后，爸爸还去给郭晶端水捶背，好言安慰，整个过程，我就跟个透明的一样。
因为爸爸的偏爱，我不仅讨厌她，而且是开始憎恶她了。哼，想做我“小妈”，没那么容易！我开始有意搜集她的信息，希望能从另一个角度，瓦解他们俩的感情。
有关她的消息，大多都是我在爸爸跟朋友酒场上聊天的时候偷听到的。
郭晶有丈夫，在工地上班，但属于散工，游手好闲的时候偏多。而且，她丈夫爱喝酒，喝了酒就打她。不仅如此，她丈夫还时常出轨、外遇，甚至还带到家里来。
忍无可忍之下，她带着三岁的女儿搬了出来，并找律师准备起诉离婚。可是，律师告诉她，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很大可能会失去女儿的抚养权。
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儿，她选择先找个愿意养她们母女的靠谱男人，再争取女儿的抚养权。
经朋友介绍，她认识了我爸。我爸虽没有稳定工作，还爱喝酒，可他讲义气，重情义。关键还有一点，就是他对郭晶好，极其好！
这也是郭晶在得知我爸爸经济状况也很差，还依然跟他交往的原因。
在准前夫那里没有得到过的温暖，在我爸这儿她都得到了，甚至比我这个女儿得到的还要多，她当然不肯放手了。
我把这些打听到的信息，全都重点再加工了一遍，反馈给了我爸。谁知道，我爸说，他早就知道，根本不介意这些。他就冲这个女人知冷知热，还对我好，就值得交往。
我爸甚至还跟我大谈特谈他们筹备着先同居，然后托人帮她打离婚官司，争取到她孩子的抚养权，再准备结婚等等事宜。
爸爸谈到她的时候，眼睛里有光。我不忍再说什么。
可就在这个时候，又出事了。
03
2012年10月，我爸因偷盗入狱，两人“被迫”分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费尽心思都没有做到的事，竟然这么容易就实现了。
那时，我家门前冷清得可怜。以往常常跟我爸一起喝酒打牌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一哄而散，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顶着一个“小偷的女儿”的帽子，同学们也没有人愿意搭理我。亲友们对我也避之不及。后来，外婆出面把我接走，暂时寄居在她家。
街坊邻居免不了对我指指点点，外婆总是这样劝我：“妮儿啊，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要好好学习，争口气啊！”那时的我，敏感而自卑，似懂非懂地点头应和着外婆的话。
令我意外的是，仅过了一个星期，郭晶就打听到了我的去处，竟然来外婆家看我了。不得不说，见到她，我非常开心。
此后，她经常来看我，给我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偶尔还会有一两件衣服。顿时，我在心底一笔勾销了以往和她的“恩怨”。
那天，我真心实意地叫了她一声“姐姐”。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在这一来一往的关心中逐渐铁了起来，竟然成了铁打的姐妹兼好朋友。
2012年12月25日，圣诞节那天，郭晶又来看我了。
她提出，要我陪她去一个地方，当她的“保镖”。听她一说，我立刻就来了兴趣。殊不知，前路等待我的只有危险和恐惧。
我本来以为，她是要带我去中心广场逛街，要知道历年的圣诞夜都是购物狂欢节。可是，在路上，我才得知，原来是陪她去要债。
她解释说，因为对方是男的，她担心对方对她不轨，想着多一个人在，对方多少能有所顾及。
我也一点都不惊讶，她会让我一个小孩当保镖。因为家庭的原因，我有些早熟。她们都说我是少年老成，于我来说是亏也是福。
而我跟姐姐之间虽然差着15岁，但也一直都是以朋友相处，所以她会找我，毕竟我们之前也一起联手赶走过爸爸那些不良的狐朋狗友。
我们乘坐的13路车很快就到了。下了车还要顺着一条小路走大概十分钟，是一个待迁拆的地方。
有些房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砖块、墙皮掉了满地，我们用手机照着亮，都被绊了好几次，那个男的家就在这众多“拆”字中的一个里面。
圣诞节本来应该是热闹的，但这里却很安静。黑漆漆的夜给这份安静更添一份诡异，压得人喘不过气，这让我刚才气势汹汹的勇气一下去了大半。
这十分钟的路走得着实不容易，但也终于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找到了目的地。
04
敲门进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骚味，让我忍不住嗤了嗤鼻。
屋里也是黑漆漆的，握着我的那双手明显紧了紧:“强子，在屋吗？”郭晶的话音刚落，我感到身体突然被扯了一下。
原来是郭晶被强子从身后抱住，强大的冲击力带着她，把我也往前拽了一下。随后响起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宝贝儿，你怎么才来呀？”
“别闹，我还带着孩子呢！”郭晶的语调颤巍巍的，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
“孩子？”听到郭晶的话，强子顺手拉了墙上的灯绳。呼！终于看到光亮了。灯亮的一瞬间，姐姐赶紧拉着我，脱离了强子的拥抱。
这个男人刚才的举动和周身明显不怀好意的压强，让我感到了危险，也瞬间树起了警戒。
眼前这个寸头、胡子拉碴，身材精瘦却浑身散发着臭味的男人就是强子。他赤裸着上身，脸上淫笑的褶子让人恶心，活像个地痞流氓，不，不是像，他就是个流氓。
“哎，我是来要钱的，你快点还我，我还得带小孩去玩呢！”郭晶强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太妹样，但是拉着我的那只手出了汗。
不料，强子竟又伸手去摸郭晶，说：“急啥？拿钱之前不想先爽一下？”
郭晶有点急了：“你好好说话，孩子在这呢。”
“不许动她！”强子的猥琐让我忍不住把郭晶护在身后，从小爱看武侠片的我，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个能打败一切坏人的英雄，完全没意识到力量有多弱小。
“你滚开，小屁孩，懂个啥？”果然，强子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将我狠狠拉开之后，他就把郭晶扑倒在床上。
那股狠厉劲儿，一下子把我吓懵了，被拉开的胳膊跟断了一样疼，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郭晶的手一直在扑打，脚一直在踢着，嘴里不断呼喊着:“滚开，救命！”
回过神以后，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切地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当武器，但整个屋子除了一张床、一个灯，再就只剩下一个柜子，连炉火都没有。
眼看着郭晶的衣服被扒得所剩无几，我顾不得其它，拿起被踢下来的高跟鞋就往混蛋身上砸。
强子吃痛，按住郭晶的手松了松，郭晶顺势在他的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
“啪！”强子从郭晶身上起来，并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臭不要脸的，你他妈疯了，敢咬我？”这一口确实咬得狠，我看到强子抖着的手，虎口处渗出了血。
“还有你，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打我……”强子的手突然指向了我。
我吓得直抖，郭晶赶紧从床上下来，护在我身前：“要么还钱，要么让我们走。”这个时候，她像一个老大一样，说话坚定的语气，让我很有安全感。
“还你妈，老子今天非得把你办了。”强子气极了，眼睛都是红的，每说一句话我都能看到他脖子上爆出的青筋，就像黑暗里吃人的恶鬼。
他一脚将郭晶踹倒在地，拖拽着我，将我绑在衣柜隔间，还威胁道：“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05
我死命踹他、咬他，却像对他丝毫没有作用一样。只恨我的力气太小，急得大声哭喊:“混蛋、魔鬼、神经病，放开我……”
我把此生所知道的脏字都骂上了，如果语言和眼神能杀人的话，强子已经死了千万次。
他在拽我的时候，郭晶也绷不住了，疯了一样，死命抱着他的腿，嘴里喊着:“别碰她！别碰她！”但被强子踢开了好几次，那几脚明显不轻，不然郭晶也不会站都站不起来。
将我“处理”好以后，强子拽着郭晶的头发，将她从地上甩到床上……
就这样，郭晶当着我的面被性侵了！
这对我们来说，应该是这辈子度过的最漫长的分分秒秒。
完了以后，郭晶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穿着衣服，理着头发，像很平常一样。穿好衣服之后，她过来给我解绑。倒是我，抱着她哭得嗓子都干了，被吓的，也是愧疚。
强子提好裤子以后，骂了几句，就要往外走，准备离开要锁门的样子。“你干嘛，你去哪？放我们走。”郭晶看他还不打算放我们走，便有些急了。
“走？当时我借了你两千块钱是吧？这点我承认，不赖账，但是，老子中途跟你睡了两次，这么一算，就当我给你抵了，再加上刚才，算为你服务一次，友情价，你还倒欠老子一千呢。所以，现在是你欠我，不是我欠你，等你啥时候还完钱喽，啥时候再走！”
“你他妈要不要脸，无耻成这样，丢你家先人板板。”
“哼！更无耻的还在后头呢，呸，跟我要钱，能从我兜里拿钱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好，我留下，但你得让小孩走，她是无辜的。”郭晶为了我，努力平息了怒火，向强子祈求放过我。
“这么晚的天，这小孩一个人走多不安全呀，留着刚好还能给我当筹码。”强子上下打量着我，目光着实让人恶心。我此时已经哭不出来了，只一味想着怎么逃出去，这里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老子还要出去喝酒，不陪你们玩了”，说完他就锁了门，将我们囚禁在这散发着恶臭的屋子里。
强子出门以后，郭晶一下子瘫坐在床上，抱着我不停地说对不起，不该带我来这种地方。为了安慰她，我说没关系。
她给我道歉，可是，谁又来给她的人生、她的无奈、她的悲痛，说上一句对不起呢？
时间没给我们留伤心的机会，此时此刻我们必须要争分夺秒地想办法逃出去。
可是我俩的手机早就被强子夺走了，没法求救更没法报警，只能另图它法。
06
首先，我们能想到的就是破门。强子家的房门是那种老式门，从外面挂链子锁上的，能从门缝看见一点。可房间里没有什么能利用的工具，我们只能狠狠地拉扯门，试图把链子拽掉。
门被拉得咣咣响，可链子一点松动的痕迹都没有，两个女生的劲儿还是太弱小了点。我又想到了高跟鞋，试着从门缝的边上去砸锁，可是距离有点远，能施加到锁上的力量更不足了。
门行不通，房里只有一个天窗，太高了，她就算架着我，也够不到。
门不行，窗子也行不通，呼喊更不行。我们俩的嗓子都快喊破了，也没人听见，强子曾嘲讽地说过，这附近都是拆迁房，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住，我们的呼救根本没用。
我和郭晶快急疯了，只能继续用高跟鞋砸门。
我们太急切地想出去，砸门的时候竟然没有听到开门声，就在我们专注砸门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我俩毫无防备地被门碰倒在地上，心里不禁一哆嗦。
是强子回来了，这个恶魔回来了！
“他妈的，就知道你们不老实。”强子踢了我一脚，郭晶赶紧护着我。
因此，她被强子踢了好几脚:“别打了，别打了！”郭晶求饶着，这个时候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拿起手上的高跟鞋，抡到了强子的头上，刚好是鞋跟砸到了他。
强子被我这一下砸懵了，鲜血涌了出来，他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郭晶朝着强子的裆部，使劲踢了一脚，然后拉着我站起来。
还不解恨，她从我颤抖的手中抢过高跟鞋，砸到强子脸上，又朝他的裆部狠狠踢了几脚，踢得自己几乎站不稳。
确定他起不来了以后，我们夺门而出。
终于！逃出生天！
之后，她把我送回了外婆家。我吓得一整晚都没有合眼。
再之后，直至爸爸回来之前，我都没有再见过她。但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会不由得想起郭晶，那一晚的噩梦也时不时造访我的梦乡。想到爸爸和郭晶这样糟糕的人生，我就越发睡不着。
为了不重蹈他们的覆辙，我下定决心，听外婆的话，好好学习，逃离这个“家”。
07
2013年10月，爸爸刑满出狱。我们在酒店为他接风的时候，他的朋友聊起郭晶，说她正好在这个酒店工作。
我爸爸刚好喝了点酒，一听到有郭晶的消息，就大吵着要找她。
他拽着一个女服务生就开始打听。打听的结果是，那天郭晶正好休班不在店里，爸爸不死心，便与那位女服务员纠缠，希望能获得更多关于郭晶的消息。
恰巧这位服务员的男朋友是酒店的后厨，她不胜其扰，告诉了男友。结果，爸爸被酒店的厨师、保安、服务员，一起给打了。
这件事对我爸爸来说只是挨了一顿打，不了了之，但后来听说，郭晶竟然因此而被酒店辞退。这完全是飞来横祸，她连人都不在场。
爸爸的朋友觉得过意不去，要爸爸去赔礼道歉，可他觉得没脸见郭晶，不愿意自己单独去。为避免尴尬，只好带上我同去。
我们是在郭晶家外的河堤见的面，没有去她家里。因为她的女儿在家，她不想让女儿见这些杂七杂八的人。
她倚靠在堤岸上，明显瘦了不少，手里熟稔地弹着烟灰，身影孤凄的可怜。她对我说:“好久不见！”我替爸爸说了声:“抱歉。”我们便再也没有其它交谈，只是听着爸爸跟她之间的寒暄。
这是那件事之后，我和郭晶的第一次见面。
那次见面后，她和爸爸正式分手了。不知道那天她跟我爸爸说了什么，让我爸彻底断了对她的念想。后来，我跟她也失去了联系。
08
直到2020年5月20日，我们在理发店里重逢。
出乎意料的是，我们竟然没有陌生感，更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好友。聊起过去，我问她那件事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她说:“习惯了。”
习惯了，仅三个字道出的却是无尽的心酸。
“其实我挺后悔的，以前那么不堪，那么轻贱自己。所以再多的侮辱加到自己身上，都是活该。包括那件事也一样，当你自己都从心底里看不起自己的时候，反抗是没一点用的，所以报警对我来说没意思，二次侮辱而已。
“你也知道，不少男人占我便宜，你爸也一样，我的目的也很清楚，图钱呗、图关系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啊，那些事，习惯了就好。”
虽然她这么说，但我明白这些事，她是不愿意的。愿意她就不会一直拒绝我爸爸的亲密，愿意她就不会无助到找我一个孩子去帮忙，愿意她的身影就不会那么落寞。
聊起现在，她很安稳。
五年前，她终于跟前夫离婚，并争取到了女儿的抚养权。说起这件事，她自嘲道:“付出那么多回身子，总得有点用吧。”我回以苦笑。
“我现在也彻底跟以前那种生活说再见了，女儿越来越大了，我可不想让她知道她妈以前是那个样子的。所以啊，我带着孩子去了西安生活，在一家不错的酒店混上了大堂经理。
“女儿也争气，学习非常好。这次过年回来，要不是因为疫情，咱俩还见不着呢！”说到女儿，她的眼中难得地散发出异样的光亮。
“你呢？现在怎么样，上大学没？”
我告诉她，我考上了一所二本大学。但我也很知足了，能离开家就很开心。也有了一个非常爱我的男朋友，几个能够说贴心话的好朋友。对我来说，安稳就是最大的幸福。
聊起未来，郭晶很期待。现在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她说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和女儿过日子。只要女儿好，别无他求。
未来，我也很期待。期待着早日有一个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我一定会把他们保护得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