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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I 陶玉山 英国当代作家威廉·萨默赛特·毛姆是公认的说故事的大师。他的小说多以第一人称叙述，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给人一种惊奇而又回味无穷的感觉。这种写作特点集中体现在了他1919年撰写、至今畅销不止的《月亮和六便士》一书上。 《月亮和六便士》中的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德是以法国后期印象派大师高更为原型塑造的人物形象，这是世人皆知的。但是，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除了生活的大致轮廓外，毛姆在此创造描写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物。妙笔生花塑造的这个有血有肉的形象，让我们读者只要一打开书，就会不由自主地被牢牢吸引住；有时直叙，有时追述，有时旁白，有时插一点议论，有时又会借助第三者口述一段逸事作为必要的情节补充，使得这部作品结构严谨，剪裁得体，层次分明，井然有序。一个独有的、栩栩如生的文学形象由此脱颖而出，让人过目不忘。 倦怠于安稳的生活，抛妻弃子，“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这是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的一句独白，也是他的生活选择宣言。对于绘画的渴望，让他对世俗津津乐道、向往不已的享受毫无兴趣；离家净身出走的他完全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义无反顾，矢志不移。读了这本书，让人会由衷地认为，勇于追求自己的理想，不失为一种选择。正如一位哲学家所言：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作为读者，我们无意也无权对已是中年的主人公的选择说三道四，评头论足。月亮是头顶上的理想，而现实是脚下的六便士。选择月亮，还是六便士，答案并不是固定的，也没有对错。用一句很通俗的话来说，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人生漫长，却又转瞬即逝。有人看见尘埃，有人寻觅星星，“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思特里克兰德就是一个终其一生在孜孜不倦地寻觅与追逐星星的人。
王尔德说，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这本书告诉我们了谋生和生活的本质差别。切实感受到了“当你想要什么东西时，整个宇宙会合力助你实现愿望，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期冀顾盼”。从头至尾阅读完了，不能不让人由衷感慨：生活是最昂贵的，因为你需要花上所有的时间去经营它。在此，我不想占用宝贵的篇幅来追溯书中所叙述的主人公为了实现画画理想所遭遇的那些艰辛困苦与磨难；也无意对此发表点滴感言看法。我要说的是，人生太短，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余生，这也许就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可真实情况则是，我们每一天都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反复徘徊。“人最终是自我决定的。他成为什么——在天赋与环境的限度内——是他自己决定的结果”。这是当代一名心理学家说的话。仔细回顾品味咂摸《月亮和六便士》中主人公一生的经历过往，不能不真诚赞叹此言的合理性和正确。“我用尽了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就是最好的诠释。 朱光潜先生有句名言：“所谓美好，就是摆脱功利心”。整部作品自始至终都有貌似离奇、描写精致到位的情节，令人敬佩欣赏的是却几乎没有说教，也极少指出伦理是非，一切由读者自己判断，这使得整部作品干净纯粹。让人对著名评论家、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所说的“读《月亮和六便士》就像一头撞在了高耸的冰山上，令平庸的日常生活彻底解体”这句话发自内心地击节叫好。对“作者用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手术刀对皮囊下的人性进行的犀利解剖”叹服不已。是的，我们阅读主要关注的不是获得快乐或避免痛苦，而是看到其生命的意义。古人云：百种弊病，皆从懒生。受不得穷，立不得品；受不得屈，做不得事。这也是反复重读这部书所得到的启发认识与感悟。 《月亮和六便士》是一本写给对生活有自己追求的每个人的梦想之书，一本探讨现实与理想的书。整部作品在看似随意、娓娓道来的叙述中，有着一股带着丝丝残忍的意味的惊人动魄的力量。思特里克兰德用自己一生的经历告诉我们：感情有理智根本无法理解的理由；为了理想，可以忍受不可避免的苦难。每个人生命的每一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意义。重要的是要我们自己去找到它，实现它。这个使命是不可被代替的，只能自己去寻找。“这本书每个人都会喜欢，它比你听说的还要好。人类能够追求的最高理想，就是自我完善。”我有理由相信：只要我们人类在，“最会讲故事的作家”毛姆的长篇小说佳作《月亮和六便士》就会有读者，就会继续畅销下去…… 作者简介：陶玉山，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济南人。1981年2月在《济南日报》副刊发表文学处女作。迄今已在国内一百多家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等一百多万字，作品多次在市级以上文学征文中获奖，有多篇作品收入到文学作品集中。 【壹点号 山东创作中心】 本文内容由壹点号作者发布，不代表齐鲁壹点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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