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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演绎的古典爱情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20-06-08

何  况

(2020.6.7《厦门晚报》书评)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9年8月推出厦门美女诗人徐小泓译写的沈复名作《浮生六记》,首印五万册,可见出版社多么看好她。我有幸得到一本作者的签名本,但迟迟没有打开来读,总感觉沈复用的文言文浅显易懂,没必要多此一举。读过之后才知我应该纠偏。

沈复是清朝长洲(今苏州)人,与我内人是苏州同乡。这部著于嘉庆十三年(1808年)的《浮生六记》,是他的自传体纪实作品,共六卷,每卷皆有小题,依次是《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中山记历》《养生记道》。后佚两记,只剩前四记是沈复的亲笔作品。他人续补的文字,好坏都与沈复无关。徐小泓只译写前四记,是明智的选择。

《浮生六记》记录了沈复及妻子陈芸闺中两情相悦、举案齐眉的平凡生活、坎坷际遇,以及各地的浪游见闻。书出版后,议论不少,尤其是《闺房记乐》一节,颇有惊世骇俗之讥。

有一次曾在酒桌上听厦门大学谢泳教授转述史学大家陈寅恪对此书的评价:“吾国文学,自来以礼法顾忌之故,不敢多言男女间关系,而于正式男女关系如夫妇者,尤少涉及,盖闺房燕昵之情意,家庭米盐之琐屑,大抵不列于篇章,惟以笼统之词,概括言之而已。此后来沈复《浮生六记》之《闺房记乐》,所以为例外创作。”

著名红学家俞平伯也有类似看法,他说:“今读其文,无端悲喜能移我情,家常言语,反若有胜于宏文巨制者,此无他,真与自然而已。言必由衷谓之真,称意而发谓之自然。虽日两端,盖非二义。其闺房燕昵之情,触忤庭闱之由,生活艰虞之状,与夫旅逸朋游之乐,即各见于书,而个性自由与封建礼法之冲突,往往如实反映,跃然纸上,有似弦外微言,实题中之正义也。”

我想,女诗人徐小泓对此书发生特别的兴趣,恐怕与她向往沈复夫妇的甜蜜爱情有关。她也曾被一双炯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深情注视,但十多年后却分道扬镳,怎么也无法挽留。始终坚信爱情的诗人突然发现,原来爱,真的会这样戛然而止!

于是想起读过多遍的《浮生六记》,想着沈复夫妇的爱情放到现在来看,也依然令人感动,令人倾慕,令人向往。某个深夜,她情不自禁地用女性特有的笔触和视角,一句句译写《浮生六记》,把自己的情感体验注入其中,以别样的方式将作品呈现给读者。

徐小泓的《浮生六记》译写本与其他按照原文逐一翻译的文本的最大不同,就是此书有译写者自己感情的诠释和演绎,使沈复和芸娘的爱情有了新的独白。这使徐本与其他译本区别开来。

诗人的文字无疑是优美的,一本书读下来,就像吟诵一首歌唱爱情的长篇叙事诗,感觉很美妙。正如鲁迅和林语堂的共识:芸娘是中国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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