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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做的那碗葱花面

 故乡万荣 2020-06-08
      同心同行    万事万荣  
      当您对着《故乡万荣》的时候,浓浓的春意弥漫周围,遥遥的祝福悄然来临,都是吉利事,都是吉利话……  


那碗葱花面

现在的生活条件和以前比起来,那是优越了很多很多,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可以说天天像过年。单从吃的方面来说,就丰富多彩,数不胜数:什么煎饼、烙饼、包子、油糕、炒面、卤面、麻辣烫、串串香……各种美食吃够了,大家在一起竟总结说,还是童年的那碗葱花面最好吃!

平常里大家都是众口难调,各执一词,但是,一说起童年时代妈妈做的葱花面,那是难得的一致,难得的赞叹!

记忆里的葱花,是那么的香,也不知是那时的葱好还是油好,只要有一家做饭,整条巷子里都飘荡着油煎葱花的香味。那面条儿,又是那么的长,那么的筋道,挑一筷子起来,白白长长的,像高山流水像瀑布,不由你不喜爱!汤水上面飘着零星的香油点儿,豆粒大小的葱花像小船一样浮在上面,随着筷子的搅动在碗里自由的打转,喝两口下去,酸香味长,那是一个慰贴,那是一个舒服!

我们的童年时代,没有电视,更没有电脑,放学回家书包放下,就自觉的提了草筐出去,给家里的猪啊,羊啊,牛啊去割草。那时候,每家大致都这样,我们几个小伙伴也就乐得能在一起边割草边玩了。

我们出了村,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的时候,就聚在一起七手八脚的算一卦:把一个镰刀头埋在土里立起来,在立起来的木把儿上再横着找到平衡点放一把镰刀,然后在横着的镰刀头上敲一下,让它转动起来,还念叨什么:“打镰把,问土地,哪里有草给我说。”等它掉下来,头朝哪边,就是哪边有草,我们就往那个方向欢呼雀跃而去。

小孩子天性好奇,免不了去追追蝴蝶,逮逮虫子,等疯够了就赶紧割草。天不早了,草也割满了,我们就吃力的挎着草框相跟着回家,走走歇歇,常常老远就看见妈妈等在巷口了,妈妈接过草框,我就闻到了家里的葱花饭香味,跟在妈妈后面奔跑跳跃着,回家洗了手就坐下来吃饭。妈妈一直是给每个人都舀好了饭,自己才最后坐下吃。

很多时候,桌上的菜都是咸菜、酸菜、油泼辣椒,盐瓯醋碗和加了玉米面的馍馍,那馍馍吃起来口感粗糙,加上那年代没有一丁半点的零食可吃,我们就只能盼着每天下午这一顿细白面做的葱花面了。

现在商店里有干面条,也有湿面条,但是,和手擀面比起来,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起码,家里的面是自己把麦子淘洗晾干磨出来的,而卖的面粉里大多已经人为的有了不知名的添加剂。纯粹的面粉才能做出纯粹的面条,这是毋庸置疑的。
妈妈做的面条是一绝,不光爸爸称赞,街坊邻居们也都很佩服。而妈妈做饭,从不会厌烦,逢年过节的时候,更不会让我们插手,我能感到,她这是疼爱我们,她这是以让孩子们吃饱穿暖为自己的幸福。

记忆里,很多时候,妈妈是从织布机上下来,给我们去做饭的。她解开挎在腰间连接织布机的腰带,停止了满屋子“吱呀、吱呀”的织布机的歌唱声,挽起袄袖,洗了手,系了围裙,搬来瓷的和面盆,拿木瓢去面瓦瓮里挖一勺白面出来,再拿白瓷碗舀半碗凉水,从暖壶里倒进去些开水对成温水,然后就开始和面了,左手倒水,右手和面,水一小点一小点的往面里加,右手不断的把面粉搅成面丝,妈妈后来教我们做饭时告诉我,一开始水要少放,因为水放进去多了就取不出来了。等感觉这些面丝的软硬合适了,就使劲把面丝和成面团,手上和盆边肯定多多少少会沾一些面,这时可以在水里轻轻蘸一下,把盆边也抹点水,不断的揉面,不断的蘸水,一会儿就达到了和面的最高标准——三光:面光盆光手光。这时,拿一块干净的湿布捂在面盆上,让面团沉发一会儿。

锅里添上水,抓一把麦秸草点燃了灶火,往炉灶里塞些柴草让水慢慢热去,剥一根葱,切成细碎的葱花,从小油罐子里往带长木把的小油勺里潦两小勺油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锅底下去加热,少倾,油热了,把那些葱花加些盐放进去,“呲啦、呲啦……”的声音中,把油勺再放到锅底下加热一下,随着筷子的搅动,葱花的香味早从门缝里飘了出去,整条巷子也因了这油爆葱花香了起来。

把面团取出来再用力揉几下,这时,面团已经变得像绸子一样的光滑。拿出长长的擀面杖揩干净,开始擀面,一边推一边转动面团,随着面团逐渐变成圆圆的面片,就把面片卷起在擀面杖上擀,轻用力勤转动,擀出来的面才会圆满匀称,薄厚差不多的时候,把面像梯田一样一层比一层窄一个边儿的折叠起来,挨刀切出来,抓起切好的上面一层一提溜,长长的面条就突显出来了,老人们常说,擀薄切细,越吃越香。还说,会过的吃齐子,不会过的吃撅片儿,意思是长齐子省面,撅片儿又厚又宽费面。这也是当时那困难年月才特有的总结。

面煮好了,调入葱花,酱油醋,有香油的再滴几滴香油进去,一碗带有妈妈味道的葱花面就做好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虽然饭食简单,但是温馨和睦,其乐融融。

妈妈做啥都很利洒,屋里屋外的活,提的起放的下,没有说弱过谁,况且又很深明大义,为人做事很讲道理,一直是我们儿女们学习的榜样,也是我们崇拜的偶像,直到现在,一吃葱花面,我就想起那过去的岁月,感同身受父母亲无私的大爱。很多年后的今天,还时常感慨,谁能一直吃到妈妈做的饭,那就是最大的福气!


作者简介

畅月珍,网名美丽人生,山西省万荣县人,生于六十年代末,爱好阅读与写作,用文字丰盈心灵,用挚爱给生活涂上色彩。作品散见《运城日报》《京华时报》《万荣人报》《河津风采》《故乡万荣》《后土文化》以及《山西风》《文学微刊》《作家》《我在河之东》等等。作品有《下棋》《家门口的山》《想起了母亲》《酒鬼四赖子》《不听话的千里马》《二度留守》《捉蝎子》《老王守菜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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