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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货,凭什么霸占江浙沪的夏天?

 alayavijnana 2020-06-09

世上总有些看似矛盾的和谐,乍一想并不合拍,却成就出“百年好合”的情缘。

“香”字坐镇,本让人喜上眉梢,“糟”一出场,心里又“咯噔”一下,这种复杂的情绪在香糟鸡入口的那一刹才得以释怀,让人不禁欣慰地点着头,满意地叹出一声长长的“嗯~~”。

▲糟货,江浙沪人家的夏日必备。图/《风物人间》

这种一秒入魂的风味,来自于鸡与酒糟的“天仙配”。皮弹、肉嫩,入味、顺口,耐品,回香,香糟鸡身上写满了赞誉。遇上“糟心事”,配口小酒,去烦疏困、以“糟”解糟;赶上“欢聚时”,摆桌宴客,口齿生香、更添喜乐。香糟鸡的“懂事”和应景,使它成为许多食客的知心老友。

浙江宁波,香糟鸡的故乡,在当地人看来,香糟鸡是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在外打拼的游子偶然“他乡遇故知”,瞬间便仿佛置身家的怀抱。对于眷恋香糟鸡的人来说,许多人和它的感情,是从羞羞答答的试探,迅速升温为轰轰烈烈的热爱,继而又转化成你侬我侬的长情。

▲香糟鸡里藏着生活中的万般柔情。 摄影/XY

这红尘中的“一眼万年”,带给许多饕客食欲与心灵的满足,也让更多天南地北的人们,从一只香糟鸡开始,遇见了一场与“糟货”们的千年之恋。

入口之物,皆可糟之蒸、煮、煎、炸、溜、烤、炖……各路门派的烹饪技法,托举起食物的精彩纷呈。而“糟”,以其绝妙的招式独树一帜,撑起美食江湖的一面大旗。

糟,即酒糟,是米、麦、高粱等粮食作物酿酒后剩余的残渣。本是酒中“无用之才”的酒糟,却在浸渍食物的事业中找到用武之地,苦练出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让众多平凡之物焕发出别样光彩。

▲ 酒糟,人间精华。图/《风味人间》

《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对“那府里珍大嫂子的糟鹅掌鸭信”赞不绝口;杜月笙在上海的时候,据说常到百年老店“德兴馆”享受一份挚爱的糟钵头。爱糟之人穿越古今,跨过山海,在王公贵族与市井百姓间皆可寻得。人们对糟货的热爱,也使得以糟制物的方法流传至今,并不断壮大出了“海纳百川”的气势。

糟制食物的历史,相传源自先秦,兴于南宋,当时南宋都城临安便有糟羊蹄、糟螃蟹、糟猪头肉于市井售卖。自元代之后,糟制食物的方法逐渐走进百姓家中,清代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就有自制糟肉、糟鸡、糟鲞的记载。

▲《红楼梦》第八回,“宝玉因夸前日在东府里珍大嫂子的好鹅掌。薛姨妈连忙把自己糟的取了来给他尝。宝玉笑道:'这个就酒才好!’薛姨妈便命人灌了上等酒来。” 不难看出,“糟鹅掌鸭信”应该也是大观园里常吃的下酒菜了。图/mini.eastday.com

糟既是酒渣,便离不开稻米的孕育。江南自古为稻米产地,黄酒故乡,酒的兴盛自然带来了“糟”的繁荣。古人曾形容:'入口之物,皆可糟之',霸气地回应了对糟货的深情。

地处江南的浙江宁波,菜品以咸、鲜、臭闻名,是浙菜中极具实力的成员。而以咸鲜可口出道的糟货,不仅在口味上精准对接了当地人的味蕾,其“物尽其用”的美德更与宁波人勤俭持家的风气一拍即合,坐拥着天时、地利、人和,顺理成章地在这片鱼米之乡大展拳脚。

▲有糟货,夏天才有味道。图/网络对于无糟不欢的宁波人来说,糟货是一种无需思考的选择,而炎热的夏天,更是糟货们的狂欢节。

糟鸡、糟鸭、糟鹅、糟螃蟹、糟黄鱼、糟凤爪、糟毛豆……五花八门的诱人佳肴让人们心甘情愿排长队,喜气洋洋捧回家,急急忙忙摆上桌,舒舒坦坦吃下肚。餐桌上溜光的盘子,见证了人们对糟货的宠爱,更映照出美食带来的幸福与甜蜜。

糟货的迷人,离不开酒糟的成全。酒糟能去油脂入醇香,使食物的鲜美更上层楼,但唯有恰到好处的点化,才能展现出食材的最大魅力。

▲ 制作糟卤。图/sohu.com

不同食材糟卤的时间需拿捏得当,糟制方法也各有讲究。用糟腌制生或者半生的食材叫做“生糟”,常用来糟海鲜;腌制烧熟冷却的食材叫做“熟糟”,今天的主角香糟鸡,就是极常被翻牌子的熟糟代表。

香糟鸡:酒糟里捧出的名角儿有酒的清香,却无酒的霸道,看似娇嫩淡雅,实则韵味十足,香糟鸡曼妙的肉体在酒糟的淬炼下,陶冶出回味绵长的香嫩,让人浅尝已深爱。

历经糟卤香入骨,功夫尽在唇齿中。都说越努力越幸运,香糟鸡在餐桌上的“惊鸿一舞”,承载着各个环节的严谨与考究。

酒糟是鸡“腾飞”的灵魂,鸡是酒糟“神韵”的化身。宁波香糟鸡精选长时间发酵、酒香醇厚、滋味浓郁的黄酒糟,搭配肉质紧实、皮脂丰厚、400天以上的东北农家老母鸡,辅以精准配比的各种香料,才得以制造出了酒糟与鸡的完美邂逅。

在长达48小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浸泡下,藏身于皮与肉之间的鸡油逐渐凝固,成为鸡皮爽脆劲道的帮手。鸡肉吸收着酒香,酒糟提点着鸡肉,拿捏适度的时间,使糟味不会过于强烈,也不会浮于表面,在正好达到满而不溢时取出,一只“功德圆满”的香糟鸡便翩然而至。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味道。摄影/XY

香糟鸡追求的魅力,并非明媚动人的美艳劲儿,而是深藏底蕴的文艺范儿。无需夺目的色泽诱人,只靠雄厚的内功出彩,清新含蓄的外表下,透着股身怀绝技的气场,像极了内有乾坤却谦逊儒雅的“高手”,只在过招之时,才体会得到那份卓尔不群的实力。

取一片送入口中,透亮细腻的鸡皮,包裹着丝丝入味的鸡肉,既有咀嚼的乐趣,又有软烂的适口。那酒香逼人的仙气,弥漫在舌与齿的“舞蹈”中,令这口美妙扛得住细嚼慢咽的品味,也撑得起大快朵颐的过瘾,即便吞入腹中,还能留有余香,让人喜不自禁。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图/网络

宁波香糟鸡的美好,早已撒播到天南海北。熟悉的味道,宽慰着老朋友的思念,独特的风情,俘获着新伙伴的眷恋。不论何时何地,有香糟鸡的陪伴,人们在奔波的日子里便有了更多的滋味与盼头。 

韵味十足的盘中知己

吃香糟鸡,究竟为的是什么?

有时候是味道。香糟鸡醉人的滋味沁入骨髓,激活食欲的本事挥洒自如,有它在,就是一道放心菜;有时候是念想。拥有别致风味的食物,最是让人念念不忘。香糟鸡便常常被人惦记着,只盼在那一口糟香中,找寻一份“心想事成”的惬意。

有时候是心情。喜悦与烦忧,借着食欲的满足各有归处,平静与安详,顺着咀嚼的节奏款款而来。一口沉稳老道的鸡肉,带动着历尽千帆的“大人”,卸下平日里的从容,在酒香中笑谈故事;有时候是气氛。不论月下独酌还是高朋满座,香糟鸡总能当个称职的“副陪”,在一人餐桌上,安静地慰藉心灵与味蕾,在众人欢聚中,托举着主人的台面,增添着愉悦的谈资。

不论为何而食,人们对香糟鸡的爱,呼唤它带着江南水乡的灵气,走上南北食客的餐桌,把各种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香糟鸡,餐桌上的扛把子。点击图片体验。摄影/XY

香糟鸡配小酒,那是缠绵千年的绝恋。来一口越嚼越有味道的鸡肉,咂一口越品越香醇的小酒,食欲和话匣子一同打开,内心绽放、通体舒畅,幸福感冉冉升起。香糟鸡配米饭,那是一碗不够再来一碗的畅快。鸡的咸鲜,米的清香,各自独立成篇,又相得益彰,默契地交互回应着味蕾的渴望,令人吃出了饱足,更点燃了快乐。

不管是凉菜主力还是主菜担当,香糟鸡总能在招待亲朋时稳住场子,不想做饭时拿出解药,再加上提振食欲、消遣解馋、追剧伴侣的能耐,人们总能找到请它出山的理由,并为自己的选择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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