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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初二三事……》

 新用户20163114 2020-06-09


         刘    景    祥

一次回眸,

缤纷了季节,

一份留恋,

芳香了时光,

一次驻足,

温润了流年,

一份懂得,

嫣然了初见。

        我在待分配工作时,我就获得了常州市“红旗青年突击手”称号,大概我是常州唯一没有正式工作之前就获得如此殊荣的人。但在分配工作时,却让人大跌眼镜:表现越好的人分配的单位越差,说是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那里也最需要人才。相反表现差的人,平时什么事也不做,吊儿郎当的人却分配全民企业,工资高,待遇好。那个年代的做法真的让人费疑所思。但是,那个年代的人也是很纯朴的,领导让你去哪里你会毫不犹豫的去哪里,一切服从分配。结果我被分配到了石灰厂。石灰厂是一家集体所有制的企业,以生产石灰和电石为主。原材料主要是大青石和燋炭,然后用电炉焚烧。烧炼石灰很简单的,就是一个用砖砌的立式窑炉,有点像解放前的碉堡。用滚式吊车将燋炭和青石分层从上往下投入到窑中,之前要人工先将大青石敲成小石块,这是一种最原始的作业,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夏日炎炎,在酷暑之下,工人用18磅的大铁锤不停地敲打石块,直至大青石被敲成一个个小的石块。为了增加铁锤敲打的柔和弹性,铁锤的柄是用两条毛竹片箍在一起的。这样敲起来就会增强👍 敲击的力量。这种工作的辛苦你是可以想象的,就是你什么活都不干,在烈日炎炎之下,你能晒多久呢?更何况你是拿着18磅的大铁锤要不停的敲打呢,可想而知,一天要流多少的汗水啊!。当时我就很震惊,但是,我却发现没有一个工人有埋怨情绪,他们觉得都是很自然而然的每天工作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我的工作部门是政工科(那个年代的政工科和现在的组织宣传科差不多,是管其他科室的科),那时候科室每星期有半天下车间劳动的制度。每逢星期四劳动,我就去石堆场敲石块。

        电石的生产更是让你很惊叹:9千KVA的大电炉,炉径有十几米宽,炉堂中心有三个一二米粗的电极棒,炉堂里放满了被敲碎了的大青石和燋炭,启动高强度的电来熔化燋炭和石块,熔化成像铁水一样的,火红火红的岩浆,温度高达一千多度。你想象不到的辛苦,从某种角度来看,比炼钢工人还辛苦,在烧制过程中,炉前工要不停地将石块和燋炭往中间推,但是,千万不能碰到电极棒,那是强电,会要人命的啊!在烧炼过程中,为了降温,电极棒是带循环水的,如果密封圈被烊化了漏水,这时就会停下来抢修,这才是最最辛苦的,抢修人员要穿着像潜水服一样的石棉衣,穿戴好了就像一个潜水员,全身包裹着只是在眼睛部位有一块玻璃镜片,十分厚重。抢修了,用一块钢板往炉堂一扔就当作是通往炉心的“桥”,“桥”下炿红的熔岩还在不停地翻滚着,抢修人员要穿着厚重的石棉衣从滚烫的钢板上走到炉堂中心,此时的炉堂中心除了高温,所有的器件都是滚烫,空气污蚀,更多的是粉尘,稍微一碰就到处飘散着,像浓雾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所以,对抢修人员的要求极高:大胆心细,技术高,力量强,耐高温,不怕苦。有时候,当你还没来得及抢修呢,人就已经透不过气来了,抢修一次需要换几批人的。在炉堂中心抢修,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啊!至今想起来,都还有点后怕,抢修的人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烫伤,或者是受不了高温而昏厥过去的。

        时光在岁月中淡淡的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在那个年代,哪里最艰苦,我都会去做的,我的主要工作部门是政工科,但是,我敲过石头,做过炉前工,电炉抢修工……有一次,我弟弟偶尔去看我,看见我穿着石棉衣抢修服,除了两只眼睛是干净的,其他的,全身都是灰尘,脏兮兮的。我弟弟实在看不下去了,当时就哭了,他说到: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啊!我很淡定的对弟弟说:没什么啊!我很好啊!我虽然在工厂里工作没多久,但是我赢得了领导和同事们的尊重,我被评为厂先进工作者(按理说:徒工是不能评为先进工作者的。)。因为我有写字画画的专长,所以没多久,就被市局局长借调到局里工作了。

        我刚刚到局里工作,局领导为了培养我,就送我到市广播事业局新闻部培训三个月,当时新闻部负责人是邵伴鸿老师,常州新闻界德高望重的名人,那时候我才20岁,朝气蓬勃,年轻气盛,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很想有一番作为,因此而得到邵伴鸿老师的赏识,因而从各方面都格外的关心和培养我,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贵人。邵伴鸿老师是一个经历坎坷的文化人,他很喜欢有才华的年轻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很喜欢我的,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处处关心我,在新闻稿方面,经常帮我修改文稿,指导帮助我提高写作水平。生活方面,经常带我去澡堂洗澡,看电影,也经常在家里买菜做饭给我吃,时间久了,我在他家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时都可以在他家吃饭,洗澡。逢年过节也是在他家过的,那个年代,一般家里有卫生间就已经是很好的了,一般洗澡都是用木盆来洗的。一头用一个小板凳垫着,这样就可以让木盆一头高一头低,水也可以集中一点,洗起来方便一点。慢慢的,我除了不肯住在他家,早饭不在他家吃之外,中午饭我和老师在单位里吃,晚饭就回老师家和他女儿仨个人一起做了晚饭吃,每每想起这些日子,我都很怀念的,仿佛就在眼前,也更加怀念邵伴鸿老师的对我的恩情,不是父母胜似父母。让我这一辈子都永远忘不了!我在邵老师的精心培养之下,我的写作水平也提高很快!

        我本来是在广播事业局培训三个月,那时候还没有电视台,主要是电台和报纸,因为我也比较优秀,广播事业局的局长和书记都分别找我谈话,希望我能留在广播事业局工作。并且,把我调整到编辑部工作。编辑部黄兆芬主任对我说:小刘,你改过的稿子不要给我看了,可以直接发稿了,这是对我最大的信任,也是对我的一个鞭策。我工作也就更加努力和勤奋了。

        十年动乱,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各种文化活动也渐渐地开始恢复了。1978年,常州锡剧《珍珠塔》在市教育会场公演。领导上安排我单独采访,做一个录音通讯的稿子,那时候录音通讯就算是大节目了,从来没有做过的我,也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任务。我首先采访了主演沈素珍和丁甲飞两位主演老师,然后接着采访了“锡剧泰斗”吴雅童先生,然后对剧情经过一番细致了解后就完成了《珍珠塔》公演的录音通讯稿件。

       锡剧《珍珠塔》是讲述的发生在明神宗万历18年的故事。河北襄阳告老还乡的西台御史陈琏正在家中筹办五十寿辰,恰逢河南开封府祥符人氏方卿奉母命前来姑母处借钱,以备读书科考之费。方卿一路辛苦,赶到陈府已经是衣衫褴褛,不成样子。方卿本是宰相之孙,吏部天官之子,因遭奸臣迫害,家道败落。当方卿来到陈府之时,姑母嫌弃侄儿落魄,不但不肯借钱,还不肯认亲悔婚,不让女儿陈翠娥与方卿相见,正当方卿悲愤欲离开陈府时,,幸与陈翠娥在后花园相遇,陈翠娥见表弟落难,就以价值连城的珍珠塔相赠来资助方卿复读科考。后方卿又遇珍珠塔被盗,,饥寒交迫中,又幸遇好人相救。后经科考获得头名状元,被皇帝封为“七省巡按”御史,并赐有“代天巡狩”的金印。方卿做了高官,又来到陈府,假扮唱道情的江湖艺人,再见姑母,没想姑母依然是嫌贫爱富,方卿借唱道情讥讽姑母的势利行为。等真相大白之时,姑母后悔莫及,只得头顶香盘,跪接方卿,而方卿也与陈翠娥完婚。所谓的“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两家人合为一家人的悲喜剧就此结束。

        我不得不说说吴雅童老先生,吴老先生是我国“锡剧泰斗”,是“吴派”艺术创始人,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锡剧代表传承人。

        吴老在声腔上承袭了“王嘉大”字真,句笃,板正的稳健功法,吸收了锡剧前辈李如祥平易,舒展,含蓄的飘逸风格,又根据自身条件,开创拓展了音域,起伏跌宕,顿挫分明,颇具风雅小生的特征。后因声腔患疾,便改演丑角,演艺更具特色,以独具的演法,演技和唱腔三者浑成一体的演出风格而风靡全国。1957年,《双珠凤》由中国唱片公司灌制唱片在全国发行;《红楼镜》荣获了全国一等奖;《双珠凤》迎来了朱德和夫人康克清到场观摩;《红楼镜》的演出,受到了周恩来总理的亲切接见。他还荣获了“百花奖”,“特别荣誉奖”。一生分别扮演了200个角色,以“别具一格的锡丑”为锡剧填补了袍带丑一行的艺术空缺,也是常州人的骄傲。

        自此以后,我也和吴雅童老先生和沈素珍老师结下了不解之缘,成为几十年的忘年交。曾在九十年代,国家出版的《八方舞台》一书中详细介绍了我国每位舞台艺术大师的艺术生平。吴老先生在该书的靡页上写道:刘景祥老师德艺双馨,特赠惠存!我受之有愧,内心很不安!欣然接受也是看在吴老先生的一番真情实意!

人生难得一知己,

蓝颜陪伴已足以;

情路无奈不由人,

默默相守梦相随。

        光阴荏苒,岁月如歌。在不知不觉中,时光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漫漫人生路, 我们总会走到终点的;心灵之路,我们总会面对波澜和经历的;只要把心放宽,事事都不难;只要我们心态好,一切就都会好的;只有努力了,我们才会有幸福的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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