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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的花期很长，刚开始是个别花儿开，点缀着绿叶，这时的油菜苗可以蒸菜馍。过一段时间，油菜花就会一拨一拨地绽放，花团锦簇，金灿灿的，黄澄澄的，娇嫩明艳，引来蜂舞蝶忙。一场盛大的花期过后，凋谢的油菜花的花梢上都会长出细长的绿色果荚，也有开得晚的油菜花，零零星星，又成了点缀。 我回故乡时，正是油菜花开得热闹之时，天色向晚，油菜花依然格外明丽、耀眼，河堤上、地头边、田地里的油菜花像一块块金黄的锦缎或者一条条光滑的丝带。当车子开到河边的水泥路上时，仿佛在花海里滑翔，油菜花馥郁芬芳扑面而来，无比惬意。路两旁的土是从河里挖出的淤泥，非常肥沃，长出的油菜又高又大，甚至高过小汽车，中国有世界上最美的高速公路，而这条路堪称乡间最美的生产路。对面来了一辆车，错车之际，我们放慢了速度，与油菜花贴得更近，那些花儿抚摸着车体，呼呼啦啦，热情洋溢。完全打开车窗，花儿几乎伸进车内，想和你握手，我不禁抓住几把油菜花，没有松开，或者是采撷了几朵花。
我说，农民不在乎这几把菜籽吧，他们在河边种上油菜，不光是为了食用，也是为了供行人观赏，为乡村增添美！你没看见，刚才走的那段路，种的不是油菜，而是观赏性的花木？即便是自家地头也随意中上几颗或者一小片油菜，也许农民更重要的是为了追求美呢！以前在老家生活十几年，村里种的油菜多的很，也没觉得油菜花这么美。爱人说，以前的农村生活太苦太累，哪有心情去赏花，再美的事物都被忽略了。现在生活好了，人们都开始追求美了。
故乡越来越近，路过我家的田地，麦苗还像当年那样油绿绿的，我们一家人曾在这块土地上播种、割麦，累得腰酸背疼；薅草、打药、捉棉铃虫，挥汗如雨；浇地、掰玉米、刨花生，风餐露宿......,那时农村学子的梦想就是考大学，走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转过弯，对面走来几个散步的村姑，我已不认得她们了，她们更像城里人，脚踩高跟鞋，身着款式时尚的风衣，潇潇洒洒，有一点不像城里人，城里人步履匆匆，而她们悠闲自在。 回到家，门口也有几株油菜花，还有几盆四季常青的花，母亲还在枝茎上绑了些手折的红色糖纸，乍一看以为是红花呢，颇有创意，煞是好看！父亲说，你妈老了老了，却喜欢种花了。我想，追求美是人的天性，只不过有时会被生活磨灭，有时又会被生活激发。 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有个回农村的想法，原本想像别人那样卖掉县城里的房到市里买房，成为市里人，现在想想，乡村空气这么好，景色这么美，生活这么闲适，退休后，在乡间小路散散步，在院子里种菜种花，吃着美丽的油菜花结出的油菜籽榨成的油，不也颐养天年吗？
作者：张振之，网名香路幽远，高中教师，市作家协会会员，县作家协会理事，太一文学院签约作家,《当代先锋文学》签约作家。迄今发表诗文100多篇，曾发表在《文学百花苑》《孝南文学作品集》《当代先锋文学》《北国新文学》《南粤诗刊》《河南科技报》《新乡日报》等报刊上，著有《香路文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