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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昂斯、坂本龙一、阴阳师,花滑选手什么音乐都能滑?!

 外滩TheBund 2020-06-10


2018平昌冬奥会刚刚落下帷幕,除了中国队夺金,花样滑冰大概是最受人关注又赏心悦目的项目。

冬奥会和春节假期撞车,但因为羽生结弦,朋友圈终于不是清一色的祝福语和红包了。

在花样滑冰男单自由滑舞了一曲阴阳师配乐《Seimei》后,羽生结弦就频繁占据了微博热搜榜。

可以热血,可以玩世不恭,可以优雅高贵,在赛场上又保有着独特的“少年感”。连央视解说员都成了他的迷妹,评价他的表演到了“羽生结弦超越了羽生结弦”的程度。

而他就像是一扇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让不少人对花滑有了新的认识,

真的什么音乐都能滑?

花样滑冰大约于18世纪中时期开始以一种体育运动形式出现于英国,后陆续流行于欧美各国。国际滑冰联盟于1892年在瑞士成立,并制定出该项目的比赛规则。1908年,花样滑冰被列入冬奥会比赛项目。

十九世纪滑冰场面,1862年

作为一项竞技比赛,花样滑冰对音乐有着严格的标准,选曲范围一度只限于乐器演奏,即使有人声演唱也不允许出现歌词或单词。但从1997-98赛季开始,国际滑冰联盟决定允许冰舞的选曲出现歌词或单词。对比双人滑项目,冰舞更偏重舞蹈,强调动作与音乐的配合。

冰舞选手Federica Faiella、Massimo Scali把意大利民族舞蹈带到冰场

尽管单人和双人滑规则并未放松,裁判们也并不总是惩罚违规行为。2012年国际滑冰联盟通过投票,正式允许所有花样滑冰选手选择有歌词的音乐参加比赛,并于2014-15赛季正式实施。

所以这届冬奥会是花滑比赛首次出现歌词的一届,可以说是“百花齐放”,毕竟奥运会的受关注度比较高,这些在比赛中出现的音乐,在社交网络上的点击率和曝光量也在飙升。


法国选手Mae-Berenice Meite选用碧昂斯的《Halo》和《Run the World (Girls)》。美国选手Adam Rippon选用了Coldplay的《O》。意大利选手Matteo Rizzo选用了披头士的《Help!》

加拿大选手Meagan Duhamel和Eric Radford使用了阿黛尔的《Hometown Glory》。

而匈牙利选手Ivett Tóth更摇滚,服装就和人家不一样,她选了ACDC的《Back in Black》《Thunderstruck》现场high爆,也引发社交网络上的歌迷热烈讨论。

影视配乐也是一种选择,日本选手Kana Muramoto 和Chris Reed选用坂本龙一在电影《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里的配乐,这首曲子的第一个音符出来很多人都惊叹实在太美了。

加拿大冰舞组合Tessa Virtue和Scott Moir使用了《红磨坊(Moulin Rouge)》的歌曲。这张专辑便迅速成了iTunes全球销量第四高的电影原声带,并排到了畅销唱片第15名。当然出色的表现让他们最后拿下了冰舞冠军


最后所有选手的gala秀选用了此前大热的《马戏之王》里的《this is me》,也令人沸腾。

规则的放宽,让选手有了更多的选择,我们也因此能看到更“花式”的花样滑冰,更显著的效果是吸引了大批年轻观众。但也有人指出,似乎音乐过分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你在看花滑的时候,到底是在听音乐,还是看舞蹈呢?

古典音乐仍是主流选择

在2014年的索契冬奥会上,制冰大师迪米特里·格里戈里耶夫(Dimitri Grigoriev)在铺设冰道的时候都在播放维尔瓦第的《四季》。“我们弹奏古典音乐,不用摇滚乐也不保持沉默,这样冰会用更合适、更硬实的方式结晶化。”他这样告诉美国公共广播电视台(NPR)

一位前奥运裁判Joe Inman在采访中也表示了对古典音乐的偏爱。“人们观看这项运动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喜欢听音乐。”从小学习滑冰的他,先后就读于茱莉亚音乐学院和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在成为奥运会裁判之前,他是美国军队的职业乐手。

他认为花样滑冰是运动与艺术之间的平衡,而他在评分时很苛刻,对艺术的部分要求更高。

他说:“如果是古典音乐,我对任何声乐都没有任何问题,因为通常音乐非常接近这些文字。比如在巴洛克时期,音乐能描述词汇。比如有一个像'黑暗'这样的词,你可能会听到一个小和弦。这被称为‘绘词法’。”“现代音乐大多很有节奏感,按着节奏跳也很好,但我至今还没见过有人把rap跳得足够出色。”

本次冬奥会的比赛中,“华裔男神”陈伟群以亨德尔的清唱剧《弥赛亚》中《哈利路亚》为参赛曲目。

而本届冬奥会,羽生结弦除了阴阳师配乐,他滑的肖邦《G小调第一叙事曲》或许是让更多人无法脱粉的原因。

对音乐有着独到见解的他,似乎还特别偏爱这一曲,在2014-2015赛季、2015-2016赛季、2017-2018赛季的短节目中,他都以此为赛场曲目。


羽生结弦《肖邦第一叙事曲》


2016年10月1日,花样滑冰加拿大“Autumn Classic”挑战赛男单短节目比赛,羽生结弦在“叙一”的乐声中成功完成了后外结环四周跳,成为男单历史上第一个在正式比赛中完成该跳跃、且跳跃执行分为正的选手。

以下节选羽生结弦谈《第一叙事曲》片段:

来源:特集 羽生结弦 X Ice Jewels Vol.02

翻译:栗将军_羽生党 

至今为止,《G小调第一叙事曲》对我来说是:我觉得自己必须成为演奏者。自己演奏着音符,自己奏响音符的声音,如果不这样去做就不行——带有这样强烈的意识和想法。但我也开始意识到光这样是不行的。我们已经有了这首乐曲,也有演奏它的演奏家,但是我并不是钢琴家,所以我必须做到在这两者中间、或者说必须在别的次元里表现它。当这一切都像齿轮一样完全吻合之时,也就是其成为了一个优秀的节目之时。

本曲是纯粹的钢琴独奏曲。作为一首钢琴曲,已有钢琴演奏家珠玉在前。至今为止我听了许多钢琴演奏家演绎的《G小调第一叙事曲》,最让我感受到强烈震撼的是齐默尔曼(KrystianZimerman)的演奏。他是带着怎样的情感,用怎样的肢体动作在弹奏呢?看着YouTube上的视频做了研究,齐默尔曼桑意外地很年轻哦。

普通来说,许多地方或许会诠释的更加激烈、速度更快。但是齐默尔曼桑弹得反而很彬彬有礼、细致入微。虽说如此,倒不是说到底有没有融入感情层面的问题,而是弹奏地淡然而平静。所以启发了我不如先一个一个细致淡然地完成,到最后“哇”地一下子迸发出激烈的火花——这样来表达情绪。比如在手的动作中更加渗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话一定能更好的传达我的想法吧。像这样,在这些层面中,在NHK和GPF、包括这赛季,我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编排了。

回顾历史上经典的花样滑冰表演片段,截止目前,也多为古典音乐。

有“冰上沙皇”之誉的普鲁申科(Evgeni Viktorovich Plushenko),他的《致尼金斯基》被认为是史上艺术价值最高的花样滑冰节目。

伴随普鲁申科完成他最成功的也是最出名的一套动作的曲目是比才的《卡门》。整套节目的跳跃难度可谓古今第一:后外点冰四周跳接后外点冰三周跳接后外结环三周连跳、三半周跳接后外结环一周跳接菲利浦三周连跳,还有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两个三周半跳。

 

普皇的古典曲目单包括:比才《卡门》、卡尔·奥尔夫《布兰诗歌》引子、圣桑《引子与回旋随想曲》、阿尔比诺尼《柔板》等(PS:这首《柔板》也是申雪和赵宏博在2010年2月16日获得我国历史上第一个花样滑冰奥运会冠军时所用的配乐)

而那个时代,另一位能与普鲁申科竞争的阿列克谢·亚古丁(Alexei Yagudin),他们共同组成了俄罗斯花滑的黄金巅峰。

亚古丁是2002年盐湖城冬奥会的金牌得主,至今仍被誉为花样滑冰史上战绩最辉煌、能力最全面的选手之一,堪称该项运动的一代奇才。

亚古丁在比赛中使用过的古典音乐选段包括肖邦《革命练习曲》、巴赫《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普契尼《托斯卡》、比才《卡门》、柴可夫斯基《胡桃夹子》等等。

叶卡捷琳娜·戈迪耶娃(Ekaterina Gordeeva)和她的搭档谢尔盖·格林科夫(Sergei Grinkov)被称作 “全球体育史上最完美的一对”,从搭档、世界冠军,到恋人、夫妻、为人父母,一路行来,成就一段传奇和佳话。

1995年11月28日,28岁的格林科夫在一次练习中心脏病突发逝世。从此,留下24岁的戈迪耶娃冰上独舞。她在马勒《第五交响曲》的柔板乐章中与爱人诀别的身影,令人心碎。

不管用什么音乐,一套顶尖的花滑节目应当是一个整体,其艺术表现力感染力蕴含在每一个肢体动作,每一个步伐,每一个音符,甚至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之中,它们是连贯的、高度交融的。它所展现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是一段连绵的情感,它的力量从表演者的灵魂中流淌出来,穿透动作的表面,直达观众的心底。

至于技术,则是表现艺术的手段,也是为了竞技体育的评估设立可量化的标准,是为初学花滑者奠基。它固然重要,但是却抵不过艺术对于观众的吸引力。

花样滑冰是一项极致的艺术,是冰上流动的诗。

而艺术,从来都是为了美而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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