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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缘为兵》【一七六】下连后竟成永别

 梁佛心书馆 2020-06-11

小说连载《缘为兵》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新兵营分兵的时候儿,我们以为今后还有见面儿的机会,就随便的相互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各连带兵的干部走了。

    可谁也没想到,在瑞城粮库的这次分手,就像是永别。

    我跟他们哥儿几个,在部队再也没见过面儿。

    退伍以后,除去陆军璞、罗雨浩和楚世漠,跟谁都没联系上。    

    说到这儿,我们还真是要感谢这个互联网时代,是互联网把我们重新联系在一起。

    当然了,我们也要庆幸自己个儿活到了这个互联网时代……

    可是,陆军璞却在刚刚走进我们十一团战友微信群的时候儿,突然离开了我们,“不辞而别”了……

    新兵营分兵结束了,新兵营没有了,我在新兵营的故事也就讲完了……

    这部分,虽说是在讲我的经历,可是,脉络还是没离开陆军璞的日记。

    没有陆军璞的日记,新兵营在我的脑子里,就是一座空空荡荡的粮库。

    没有陆军璞的日记,我几乎把部队的那些人和事儿,都忘的差不多了。

    我是在陆军璞的日记里,找回了我那时候儿的部分记忆。

    我把我那时候儿的记忆,重新装进了那座四川省瑞城县的粮食仓库。

    到此为止,我的记忆,已经装满了那个新兵营二连三排的粮仓。

    下边儿,就让咱们把陆军璞在那个年代的记忆,重新展现在当今的时空里吧。

    咱们打哪儿说起哪?    

    咱们前边儿说过,为了准备打大仗的需要,在一九六九年征了两次兵。

    一次是一九六九年二月,一次是一九六九年十二月。

    一九六九年二月份征的这批兵叫“六九年的兵”。

    而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份征的这批兵,却被称为“七零年的兵”。

    军龄打一九七零年一月一号算起。

    我们这批新兵,就属于一九六九年参军的一九七零年的兵。

    既然如此,咱们就打一九七零年一月一号开始说起吧。

    我轻轻地翻开了陆军璞的日记,很轻很轻……唯恐惊醒……陆军璞的军旅梦……

    一九七零年是七十年代的第一年。    

    一九七零年一月一号,是七十年代的第一天。

    在这一天,发表了七十年代的第一篇两报一刊元旦社论。

    这一年的“元旦社论”有一个响亮的标题——《迎接伟大的七十年代》。

    在那个年代,凡是重大的事件,都由《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和《解放军报》联合发表社论,人们俗称为“两报一刊社论”。 

    元旦早清儿的起床号声,迎来了七十年代的第一个清晨,也唤醒了睡梦中年轻的战士。

    起床号反复地吹了四遍。

    仿佛今儿个的号音不像往日那样儿,让睡梦中的战士听的烦躁不安。

    平时的起床号声,就像是几十个闹钟儿的铃声儿一块儿在闹,就像是阎王爷的几十个催命鬼儿一块儿在催。

    今儿个,是一九七零年的元旦。

    今儿个,起床号照旧是在北京时间六点钟,准时吹响的。

    只是,今儿个的起床号,司号员把它吹得比往日要平和得多,也舒缓得多。

    那号声,就像亲人正在温柔地抚摸着梦中的儿郎。

    那号声,就像将军正在轻声地呼唤着熟睡的士兵。

    看来,军号声,不仅能传达命令,还能吹出心境,还能抒发感情。

    那号声,似乎在说——

    今儿个是个好日子,今儿个是新的一年开始的日子。

    那号声,又好像在说——

    今儿个不出早操,今儿个不用像触电似的坐起来穿衣裳,今儿个可以先在被窝儿里伸个懒腰。

    那号声,还仿佛在说——

    今儿个干部和司号员的心情都不错,不会吹紧急集合号折腾你们。

    您看看,在新兵陆军璞的日记里,竟然把军号说的那么有人情味儿,那么有感情色彩。

    ——又是平和的号音,又是舒缓的节奏;又是亲人温柔的抚摸,又是将军轻声的呼唤。 

    陆军璞就是陆军璞,陆军璞就是这样儿的一个内心情感丰富,而又极具浪漫情怀的人。   

    其实,在我们这些新兵的耳朵里,军号就是军号,军号的声音和节奏都是一样的可怕。

    这就应了在部队里流传已久的那句俗话:

    “新兵怕号,老兵怕哨儿。”  

    这是为什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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