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任：15岁能说8种方言，26岁成哈佛博士，4个女儿出了3个教授

1892年，赵元任出生于天津一个书香门第之家。他的父亲是清朝举人，母亲擅长诗词。他的六世祖是乾隆朝的探花，写下“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赵翼。这样一个文化氛围浓郁的家庭，为赵元任语言天赋的开发与培养，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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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会说话起，就随父亲辗转于天津、保定、北京之间。于是，极具语言天赋的赵元任，先后学会了天津话、保定话、北京话。每一种方言之间，很细微的发音区别，赵元任都能敏锐地察觉到。正是这种敏锐的洞察力，使得年幼的赵元任无意识地学习起了各种方言。

8岁那年，他回到了常州读书，在那里又学会了常州话。那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摇头晃脑的用常州话读四书五经。兴趣做了赵元任最好的老师，痴迷于语言的他，又模仿起了姨妈的常熟话，和伯母的福州话。

因此，15岁进入江南高等学堂的赵元任，就能用8种方言和来自各地的同学交流。3年之后，他又以第二名的成绩（同期胡适55名），进入了美国康奈尔大学数学系。赵元任2次数学满分，一次98分，又刷新了康奈尔大学的最高纪录。

除了主修数学之外，他还攻读了物理、哲学、音乐、法语、逻辑学等方面的知识。他坦然说道：“我觉得转系并不是太大的转变，我仍有余暇做课外活动，甚至在寒暑假外出旅游”。从赵元任的话语中，我们不难察觉到：他的博学一方面靠天赋，一方面是靠自律与勤奋。

对他而言，课外活动都是休闲娱乐，寒暑假能有点时间旅游就分外满足。正是这样的自律，使得赵元任又像小时候学各地方言一样，逐渐学习了各种外语。英语、德语、法语、日语、俄语、拉丁语、古希腊语……一种一种的外语，一年一年的时光。赵元任先生一生，至少精通十种以上中外古今语言。

数学成绩极为优秀的赵元任，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兴趣。他改修了语言学，并在26岁成为了哈佛大学哲学博士。精通多个学科的赵元任，在研究各类问题时，自然是融会贯通。比如，他用数学统计、逻辑知识，研究哲学问题；运用物理知识，研究音乐发音问题；运用多种外语，学习相对论等经典理论。

因此，哈佛大学哲学博士的他，却回到母校康奈尔大学做了物理学讲师。胡适评价他说：此君深思好学，和蔼可亲，于哲学、物理、数学，皆精。并以余力旁学语言学、音乐。他日所成，未可限量。

28岁那年，他返回祖国，做了哲学家罗素的中文翻译。在翻译英文时，赵元任高超的方言水平，使得他能够更贴切地表达原意。一次，罗素演讲中，他直接采用了湖南方言进行翻译。演讲结束后，一个学生跑了上来，亲切的对他说：“老师，你是湖南哪个县的？我们是不是老乡啊”！

正是这种对语言，精确掌握到方言的水平，让赵元任有了很多“老乡”。二战结束后，赵元任去巴黎开会。到了地方后，就用巴黎方言，与列车员交谈。列车员听了他的巴黎话，沉重地说道：“你回来了啊，现在的巴黎穷了，不比从前了”！赵元任不仅擅长中国方言，对很多地方的外语，都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1921年，29岁的赵元任，推掉了封建婚约。与时年31岁，同样推掉婚约的杨步伟，结为了夫妻。杨步伟是中国首位留日医学女博士，同时还是北京森仁医院的医生。

但在结婚之后，医学博士杨步伟却放弃了医生的职业，做了相夫教子的妻子，并且成了一位著名的美食家。之后的20多年里，赵元任先后在美国哈佛大学、夏威夷大学、耶鲁大学、中国清华大学任教。在清华教书期间，赵元任与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并称清华“四大导师”。

直到1962年，70岁的赵元任退休，结束了教学生涯。9年后，在结婚50周年的纪念日上，妻子杨步伟写诗道：“吵吵争争五十年，人人反说好姻缘。元任欠我今生业，颠倒阴阳再团圆”。那个脱下白衣，进入小家厨房，将4个女儿培养成3个教授、1个化学家的女博士说出了：“元任欠我今生业，颠倒阴阳再团圆”的蜜语。

大女儿赵如兰，哈佛第一位华裔女教授；二女儿赵新那，著名的化学家；三女儿赵来思，康奈尔大学教授；四女儿赵小中，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放弃了事业的杨步伟，用高超的学识，独特的亲和力，细心的态度，将4个女儿全部培养成才。因此，赵元任做了一辈子的“妻管严”，他明白妻子对家的付出——只因深爱，所以畏惧。

听到妻子的小情绪后，赵元任立刻赋诗：“阴阳颠倒又团圆，犹似当年蜜蜜甜。男女平权新世纪，同偕造福为人间”。来世相遇你为丈夫我为妻，我们还像当年一样甜蜜。在男女平等的新世纪，一起白头偕老造福人间。

如此伉俪情深的伴侣，能摧毁他们情谊的，只剩下时间了。十年之后，杨步伟离世，享年92岁。89岁的赵元任痛哭流涕，他说他无家可归了。没有杨步伟的地方，哪里还有赵元任的家？7个月后，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赵元任抑郁而终，享年90岁。

赵元任作为赵翼之后，出生于古典的书香门第之家。以出色的语言天赋，和自律、勤奋的性格，不仅对数学、物理、哲学、音乐有很深的研究。而且精通数十种方言，十几种外语，成为了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但更多的孩子，尤其是自制力不强的孩子，自学成才是不现实的，这就需要家长们的监督和教育。赵元任的4个女儿，就是在放弃事业的杨步伟悉心教导下，3个成了教授，1个成了化学家。

杨步伟作为首位留日医学女博士，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是因为母亲，在孩子们的教育中，有任何人不能取代的作用。相比父亲而言，妈妈们更加柔软，更加有耐心，而且更加有亲和力。对年幼的孩子来说，是最好也是最早的老师。她们的言传身教，会像春雨一样，一点点融进孩子们的心灵，并对塑造人生观产生重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