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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在中国美术史上的美学贡献

 中土闲鹤堂 2020-06-12

在中国美术史上,王夫之在美学思想上的贡献是对理性和科学的重视。

王夫之明确提出了“美在客观”的主张:“百物之精,文章之色,休嘉之气,两间之美者也”。

所谓“百物之精”,是“阴阳有兆而结合,始聚而为清微和粹”的事物。

所谓“文章之色”,即“一色纯著之谓章,众色成采之谓文”,它们在对立统一的基础上姿态纷呈。

所谓“休嘉之气”,则是阴阳和合之气。故王夫之反复申说:“是以乐者,两间之固有也。然后人可取而得也。两间之宇,气化之都,大乐之流,大哀之警,暂用而济,终用而永,泰而不忧其无节,几应而不爽于其所逢,中和之所成,于此见矣”,“两者之固有者,自然之华,因流动生变而成其绮丽”。

《王夫之》

这种从唯物主义立场出发对美的考察,为王夫之的美学思想提供了一个超出古典美学的理论构架,表明了王夫之美学,作为古典美学的逻辑终点和近代美学的逻辑起点的理论上的典型意义。

王夫之详细分析了审美客体在审美(创造)中的作用,指出审美创造必须“依尝见闻者以为影质,见闻所不习者,心不能现其象”。

对审美主体在审美(创造)中的作用,王夫之更给以充分重视。他认为,过去的美学研究,未能深入研究审美主体问题,而审美却“总以灵府为逵径”。

《中国古典美学》书影

王夫之指出,正是审美主体“心目之所及,文情赴之,貌其本荣,如所存而显之,即以华奕照耀,动人无际矣”。

王夫之深刻论述了审美创造中的一系列问题,如审美创造中无目的性与目的性的关系,“因景因情,自然灵妙,何劳拟议”。

王夫之的美学追求浸透了求实的科学精神,以往那种任意的价值评价,被现在的客观的探索替代,古典美学中五光十色的主观色彩骤然消褪了。

不过问题的复杂性在于,在王夫之美学思想的理论框架之中,偏偏填充了许多实际为这一框架所不容的内容。

例如美感的形成,王夫之把依附于对象、依附于视知觉的直接经验,作为美感的先决条件,这个看法十分宝贵。

《王船山美学》书影

但是,他的美学思想本身并未脱去古典的伦理色彩,这就限制了进一步的研究。

因此,他提出了“诚”美学范畴,相对于它,一切“现量”、“身之所历,目之所见”,都不过是审美主体“身而体道”的途径而已。

由是,强调审美感知的真理颗粒,又被窒息在神秘直觉之中。

王夫之虽然正确地阐释了审美主体的作用,但却把审美主体的形成与道德伦理的培养等同起来。

值得注意的是,一贯批判古典美学“标一成之法”、“画疆墨守”的王夫之,为什么同样免不了“矫枉已迫,还入于枉”呢?

原来,王夫之美学依旧围绕着一个古老的主题在旋转,这就是塑造严格服膺封建伦理的理想人格。

王夫之美学的理论框架充溢着唯物主义的、科学的因素的萌芽,但这毕竟只是框架,其内容却仍旧是塑造严格服膺封建伦理的理想人格。

因此,探讨王夫之美学,关键在于把握这样一种二律背反的理论性格,忽略了这一点,王夫之美学对我们就只能是一座“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神秘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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