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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顿河第五卷第14章内容概述,简评

 苏鲁边河 2020-06-13


1918年1月底,征战五年的格利高里回家了。父亲潘苔莱驱车140俄里(公里)到米列罗沃接回儿子。

离开了斗争前线,他愧疚;想到回家,亲人的团聚,哥萨克昔日的生活,又使他高兴。“难过的是在建立顿河苏维埃政权斗争的高潮中离开了自己的队伍,高兴的是可以见到亲人,看到故乡了”。他就是这样一直处于矛盾徘徊与痛苦抉择之中。

一路上,格里高利看不够家乡的顿河,大草原,土地……只看得两眼发酸。怀念家乡,亲人,耕种,生活……熟悉而挚爱。一起扑到眼前,涌上心头,熟悉而挚爱。

“他想像自己将呼吸到嫩草的芳香和犁翻起的、还带着融雪的潮湿气息的黑土香味,——就感到心里那么温暖。真想去伺弄牲口,垛干草垛,呼吸枯萎的苜蓿和冰草的气味,呼吸新鲜的牲口粪气味。多么渴望和平,安逸啊,——正是这种感情使葛利高里严厉的眼睛里流露出羞怯的快活神情,环视着周围的景物:望着马匹,望着父亲那被羊皮袄紧裹着的瘦削的脊背,这一切都使他想起了遗忘殆半的往日生活:皮袄的羊臊味,没有洗刷的马匹平日的样子,以及村里一只站在小地窖上高声啼叫的公鸡。他觉得当时这个偏僻乡村里的生活简直就像啤酒花一样香甜脓郁。”

作品一写到鞋鞑靼村,写到麦列霍夫一家,写到哥萨克的日常生活,就有一种既亲切又久违的感觉。人物、事体立刻就鲜活生动起来。尽管世事动荡纷纭,战事频仍残酷,人物众多,各有千秋,但读者更牵挂的还是他们麦列霍夫一家。能够平静地生活着的哥萨克才是幸福的、有丰富生动的故事的。

看一看可爱的哥萨克女人吧!

“她(麦列霍夫家的大儿媳)还是像从前那样苗条,穿得漂亮。紫毛线袜子紧紧地裹住她那健美的细腿,脚上穿着一双正合脚的短靴,就像雕在上面一样;有褶的、紫红裙子紧裹着她的臀部,绣花的围裙白得一尘不染!葛利高里把目光移到妻子身上——发现她的外表也起了一些变化。为迎接他的到来,她换了一身衣服;袖口上镶着一道窄窄花边的浅蓝色茧绸上衣紧裹着她那匀称的身段,柔软的大奶头在上衣里面高鼓着;绣着花边的蓝裙子下摆宽大,上腰却紧裹在胯部上。葛利高里从旁边打量着她那丰满、光滑的双腿,令人激动的、紧绷着的腹部和宽大的,像喂得肥肥的母马的臀部,心里想:“在所有的娘儿们中间,一眼就能认出哪一个是哥萨克女人。哥萨克女人的衣着习惯,就是要什么都很显眼;你愿意看,就请看吧,不愿意看,就拉倒。可是庄稼佬们的婆娘就不同了,连前身和后身都分辨不出来,——就像是穿着一条口袋……”

  伊莉妮奇娜理会了他的眼神,故意夸耀说:“咱们家的媳妇儿,个个都打扮得像军官太太一样漂亮!管叫城里的女人都甘拜下风!””

马车到了鞑靼村,潘苔莱并不立刻回家,而是绕街区转一转。为有一个当了军官的哥萨克儿子自豪,炫耀一番。亲人相聚,喜从天降。村里的哥萨克们也赶来看望。

“我送儿出征时,他只是个普通的哥萨克,现在当官了。难道我就不可以骄傲地拉着儿子在村子里跑一圈吗?叫乡亲们看看吧,羡慕羡慕吧。我呀,小伙子,心像上了油一样,美滋滋的!”

相聚是高兴的,面对现实及今后的出路,家中三个哥萨克争吵起来。潘苔莱和大儿子彼得罗对格里高利说布尔什维克政权的好话又骂又劝。

“‘别人的我们什么都不希罕——我们的你们也别抢。’——这就是哥萨克应该对那些蛮不讲理地向我们这儿钻的人说的话。可是你们在卡缅斯克干的事儿却很不光彩。跟布尔什维克攀亲,——人家就建立自己的秩序啦。”

“葛利什卡,你想想看。你并不胡涂。你应该明白,哥萨克——过去是哥萨克,将来仍然是哥萨克。不能让俄罗斯人来统治咱们。你可知道,如今那些外来户怎样说吗?把所有的土地按人口平分。这怎么样?”

格里高利嘴上为苏维埃辩护,可是他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因为他也正犯糊涂。他曾经信服的几个人(贾兰沙,伊瓦兹林,波乔尔科夫)都有自己的坚定信念,也曾打动过他的心,他就是弄不明白哪一个对、哪一个不对,应该跟谁走。

“连年征战,使他疲惫不堪。真想避开这个沸腾着仇恨的、敌对的和难以理解的世界。身后的、过去的一切是一本胡涂账,互相矛盾。想找出一条正确的道路是非常困难的;好像是走在沼泽中的小路上,脚底下的土地在摇晃,路也在消失,而且是不是应该走这条路——也毫无信心。”

“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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