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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嗜书人,书乃心之伴

 孬张 2020-06-16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乃大家气派。“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则是伟人风范。大家气派不敢有,伟人风范却该学。依我这个起码知识分子的看法,在学校里读书充其量只能算是“作业”,不能叫做真正意义上的读书。做作业是老师布置的学校规定必须读的那些“品种”,你不读不闹懂不许你毕业。

读书人是根据自己个人的志趣爱好而自选自学,无人强迫,俗点讲是自寻苦乐,甘做囚徒;雅一些便叫“做学问”,读书人亦被称作学问家。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学以致用者,世上便有了“教授书”,教你五行八作,帮你“讨生活”;有读书取乐者,世上亦有“消闲书”,它助你打发时光;有工人、农民、太太、小姐……世上便出现各式各样的千奇百怪的数也数不清永远看不完的书。

我顶多算半个读书人。因为伴随年龄的增长,从乡村走入城市、走入军营、跨进工厂……非但职业有变,志趣亦随之变化。书买的杂,读得也杂。不懂事的时候,乡村里除了课本,便是小人书(我那时称娃娃书),更多的书是老爷爷老奶奶大叔大嫂们的粗俗故事;想读书却无书可读。书店里除了“老大哥”们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之类,便是马恩列斯毛的著作。

当兵两年,而且记不得书名了;70年代初在工厂偶尔借到一本《金蔷薇》,竟抄下来了。真正开始读书是70年代未,在武汉水院学习“发电厂热工仪表及自动化”,却通过武汉大学的朋友办借书证,看武大图书馆里的文学书。


那时候年轻,能看书熬夜,也喜欢“爬格子”。到工厂后充任技术员,常常因爱看文学书爱写小说使领导和同事们生厌,被斥之为“不务正业”。直到数年后,不再是“次品坐家”,人们才不那么责难和讥笑了。

1984年从鄂东调到鄂西,专职当“土记者”了,我与书的情缘才如同婚姻一样,变得合情合法。近十年借书的条件甚好,写作的环境也不错,书店也就很少光顾了。偶尔出差,自然是少不了逛逛书店书摊的,但极少买,除非是特别喜爱且本地买不到手的,再贵也绝不吝惜钱。

斗室里书渐渐多了,就犯愁,既担心虫子咬,又无法摆放。堆着吧,用时不方便;摆着吧,又实在不知该偏重哪一类。左右为难时,只好“请书入箱”。这着实叫我头痛了好些天,“书到用时方恨少”,心里觉得,案台、书柜、壁橱里的书,都是我这个“斗室坐家”的亲密伴侣,谁也不该从原来的位置上消失。

没奈何,还是狠心把书藏匿了满满一大箱,放在了墙角。不知怎地,每当我看见这口包容了数百本书的箱子,内心就感到愧疚不安,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不该把书们冷落:他们曾默默地陪伴我多年啊,许多书如好朋友一般,在我从文的艰难道路上帮过我哩。


工作之余,我把大部分时间交给了书。在我谓之曰“废思堂”的斗室里,我与书为伴,书与我为友,常常相互“谈心”至深夜。久了,惯了,倘若因出差好些天不进斗室,不去与我的书朋友亲热,心里一定感到不踏实哩。我爱书,因为书如食粮。

嗜书,书即心之伴——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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