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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 一年总有几次 口舌生疮，口腔溃疡 喝不了辣，吃不了香 有人骂我嘴巴痒 爱人说我内火旺 医生说我戾气外扬 不管是那种原因 结果都撑破了粘膜 形成了创伤 我只能独自舔舐伤口 咽下疼痛、药液和苦水 ◎剥 葱 今天姨妈托妹妹 给我带来一袋小葱 剥葱时，就像一层层 揭开姨妈的伤疤和疼痛 姨妈45岁丧偶，一根二柱 独自支撑风雨飘摇的房屋 五个子女像五根稻草 在寒风中飘浮 姨妈含辛茹苦，将他们 一个个抚养出头 去年，表弟媳妇发生意外事故 看见姨妈，哭了又哭 75岁的姨妈 至今 放不下地里的活路…… 剥着，剥着 葱味刺激鼻子和眼睛 泪水从眼眶滚出 我，不忍心再剥葱 ◎保温杯 水是生命之源 年轻时，冷水随便饮 到了一的年龄 热水不离身 随时会口渴 经常要吃药 生活中的五味 常需一杯温水勾兑 也许，冷暖自知 就是这个道理 年轻时爱异性 现在爱上保温杯 一个暖心，一个暖身 我是如此 你是什么反应？ ◎缺口和漏洞 异地扶贫搬迁房门前 直插井口的下水道井盖 犹如指向天堂的利剑 没盖好的井口，如同漏斗 下面连接地府，上面连接地面 天空刚下过雨，坑坑洼洼 的路面，一边是下水道井眼 一边是水塘。无法避让的 车辆通过时，掀翻了 残缺的井盖 幸好，有惊，无险 车子辗轧的车辙，深深 印在心里和地面 缺口和漏洞 能让一辆车侥幸逃脱 其余的人和车，能否幸免？ ◎门开着的时候 在办公室的时候 会把办公室的门开着 不在办公室的时候 也会把办公室的门开着 门开着的时候 是在办公室的肘候 门开着的时候 也是不在办公室的时候 也就是说，办公室门开着的时候 你并不知道我是否在办公室 ◎在路上 父亲住乡下 我们住城里 每隔一段时间 要么我们去乡下看父亲 要么他来城里看我们 或者说，每隔一段时间 要么我们把自己送到乡下给父亲看 要么父亲把自己送进城给我们看 ◎登钟山 因为身体原因 三年没登上钟山山顶 沿着曲折的小路 攀越陡峭的石级 穿过上上下下的人群 终于又登上山顶 在远近高低之间 准确找到了所住小区楼宇 顺着爱人的手指，我努力辨认 好像我们登钟山，就是为了 确认它的存在 心旷神怡之际 我在钟山山顶练声 高大的声音，仿佛告诉 钟山和周围的人 我回来了 ◎倒退，是为了前行 在逼仄、陡峭的路上 往往要经历无数次 倒车或掉头 方能前行 换档，加油，打方向 回盘，刹车，倒退 前行…… 一次次折腾，一次次隐忍 一次次倒退，是为了 更好地前行 ◎唇枪舌剑 故乡，没有田 只有地 当地人常说 高山冷箐，洋芋当顿 想喝米汤，只等生病 除此而外，必须走很多 曲折的小路，爬很多 陡峭的山坡，翻越 一座座大山 才能 去到邻乡的亲戚家 吃一顿稀饭 或米饭 看到狼吞虎咽的吃相 亲威们会打这样一个比方 “高山人吃大米饭，犹如乌鸦吞蛐蟮”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了“唇枪舌剑” 这个成语，知道了唇舌的杀伤力 ◎教导 父亲常常教导我 做人要有礼貌 别人说话，点头、微笑 自己说话，轻言慢语 不能像放鞭炮 谨言，慎行 一个人，为什么只长 一张嘴巴，却要长 两只耳朵？ 父亲这样问我 作者简介：张禹端，男，苗族，笔名长立，网名较瘦，贵州水城人，现居六盘水市钟山区，钟山文学沙龙成员，供职于六盘水市卫生健康局。作品散见《首都文学》《贵州日报》《贵州作家》《夜郞诗歌》《安徽诗歌》《冯站长之家》《武汉文学》《六盘水日报》《乌蒙新报》《新诗天地》《西南文学网》等纸刊和网络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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