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然简介：陈艳萍，湖北天门人，现居武汉。从生命的原香出发，与美同行，抒写生活，乡愁，诗情以及远方。 十八元买了一盆栀子花。 小小的一株，开了上十朵花，且还有十来个花宝宝。 而眼下，也才刚刚五一而已。 记忆里的栀子花，是六一左右才上市的。 那个时候过六一儿童节，没有新衣服穿。而正好，栀子花开了。一大早，有人提着篮子上街叫卖。卖栀子花的人，鬓边一定会插着一朵。 祖母妈妈，大姐阿姨，女孩子，没有不喜欢栀子花的。见了，赶紧围上去。为了保住栀子花从树上掐下来时带着的夜露，上面搭一块半干不干的布。买花的人揭开布，一朵一朵挑。要大要白，唯恐叶片上有挤压后的褶皱。还要闻，仿佛那花有的香有的不香似的。想拿全开的，又想拿半开的，这一朵拿在手上看，放下，又去拿另外一朵。 卖花的人心疼花被这样选来选去，坏了成色，又耽误做生意。但也不能烦，只能忍着气，好言好语地劝，等着。 记得那时的六一儿童节，我的头上总扎着栀子花。 我也就死死记住了，栀子树开花的日期，是六一左右。 嫌花要买，划不来又不尽兴，就渴望自己家能有一棵栀子花树。不知道为什么，看似不是难事，却总难实现。 每年花期临近时，只能由着伙伴们在我耳畔说着谁家有棵树，一夜起来，开上百朵花。说着谁的外婆家有栀子花树，姐姐去摘回一袋子。 一直到我离开老家，家里的前后空地，也没能植上栀子花树。 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可以为自己植一棵栀子花树了，却又没有庭院。只能买一盆，放在阳台上。买的好，开几朵花。买的不好，一两年后慢慢萎去。 只能在栀子花开时，买一把插在瓶子里。在那香味里，想一想曾经的渴望。 这个时节，花是很多的，而唯独栀子花，内涵和别花不一样，格外和人近。可以说，它是陪伴人成长的花。 花色白净如清泉，花香清淡如琴音。有一首歌叫《栀子花开》，有一部电影叫《栀子花开》。足以说明，它是人的童年记忆，青春回响，生命原香，乡愁永远。 是啊，又到栀子花开时节。 才是五一，栀子花就这样一朵一朵开了。 时令未到。 花色发黄，香味不好闻。清雅、淡远，丝毫谈不上。 我不太能想通这些花老板的作为。 好好的花苗，不知道给了什么，让它提前结花苞，开花，招徕顾客。 花提前开了。到了六一左右正开时，却没有。 不仅花不好，树苗也不好。暮春初夏，自然生长的植物叶片是油亮的，肥厚的。而这棵栀子花树，却被药物摧残得不成样子。 缀着几朵发黄的花，近前才可以嗅到那仿佛涂了浆糊的香味。风尘仆仆，好似赶了多远的路。 这是花的遗憾，人的遗憾，也是季节的遗憾。 没有做成最好的自己。倘若栀子花能发声，定是会大哭一场。 说起儿时想要栀子花树不可得的经历，让我有一个想法，生活里，有些事情，看似不难，却很难实现。 对现在的窗户，有一种说不出的厌倦感。 我一直想，家里装修房子时，能装那种全部推开式的窗户。又好看又好清洗。 我觉得，这样并不麻烦。也不会，额外地花钱。 可真到了装修房子的时候，这建议却因为各种原因并不能被采纳。 且还，不可言说。 大家都是那样的，你为何要这样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