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东风赠我花千树,我为春天写首诗。“春天奔涌而至”同题美图诗词书法活动,最初只是从一个简单的意念出发,没有想到响应者众,不到十天告竣,并且会吸引这么多的眼球。连旅居海外的大诗人洛夫先生也被惊动,欣然为册页题签,使这个春天的诗书事件,有了更加美妙明媚的意蕴。
话说2017年2月17日,我在浏览微信时,发现一个帖中几张樱花图片,正是粉嫩粉嫩红红白白的花期,落英缤纷,美得惊艳,仿若瀑布一般扑面而来,不但吸引了我的眼球,而且牵动着呼吸与心跳。鲁迅先生《藤野先生》文中有句:“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这是我最早接触樱花这个物种的记忆,但我迄今没有去过日本。曾经去武汉大学游玩,可惜错过了樱花季节,转遍珞珈山,想象“三月赏樱,唯有武大”,心中徒增一份怅然。真正看到樱花烂漫如雪飘飞,是在四五年前的一个下午,衡阳西湖公园夏明翰烈士铜像周遭,生长着几十株樱花树,云霓一样铺陈芳菲,气势非凡,香气四溢,心里顿觉十分欣悦,似有十万分说不出的喜欢。
樱花是春天的象征,“二月草菲菲,山樱花未稀”(唐人李德裕诗句)。凝视这组飞瀑如雪般的美图,我感到初春的微风迎面吹来,空气中有暗香浮动的愉快,脑海中迅即涌出一句新诗:“春天奔涌而至。”奈何近年沉溺于文史笔记的研究与写作,钩沉轶事,品藻人物,将诗意慢慢磨蚀了大半。于是向东西南北的才子们,发出抒写同题诗的邀请。
正在南岳山上的张沐兴第一个应战:“写一首!不枉你点名!”十几分钟后,发来一首诗:“枯竭在大地上的草木,心已经死了/身体也会变软。/其余的,还在改变植物的属性/活得更像一个人。/一草一木,坚持在爱情的历程/努力奔跑。甚至不需要语言,/直接用沉默熬制的颜色与芬芳写诗。/除了它们,世间从没有诗人/把春天这首诗写到极致。/当春天奔涌而至,/帝国之美,或者神仙生活/一树寂静的繁花才是最贴切的比喻。”
紧接着这个七步之才,吉林葛筱强、郴州解(杨戈平)上场,青海刘大伟、衡阳陈群洲、宁朝华也积极响应。还有来自蒙古高原、现居北京的舒洁大兄,也从故乡老哈河发来截句。七个人多是成名人物,舒洁、陈群洲上个世纪80年代已领风骚,如今英雄未老,宝刀锋利,“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除了葛筱强缘悭一面,我与其他几位均有私谊,每日里微信飞鸿,好不其喜洋洋者矣!最主要的一点,他们的诗歌自动喷薄而出,都有真性情在,故深得吾侪喜爱。
各地诗人闻风而至,比赛着挥洒诗情,一下子便有了四五十首。但我不是以诗为生的编辑,无法承担太多的使命,于是仿竹林七贤故事,就以上述七人的诗作告白登岸。张沐兴说:“如果每个人是一颗有自己光华的星子,诗人更是。那么,这里有北斗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