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传习所之中医临床 ||《黄帝内经》简介（2）：内经的延革

本篇导读

最早的记载《内经》书名的是东汉班固撰著的《汉书·艺文志·方技略》，明确《内经》由两部书构成的是晋代的皇甫。《素问》之名始见于东汉末年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序》，《灵枢》在很长的一个时期内都被称为《九卷》，从晋代开始才有《针经》之名。

《内经》的沿革

现存最早的记载《内经》书名的是东汉班固撰著的《汉书·艺文志·方技略》所载书目中，医经七家有“《黄帝内经》十八卷”，既没有《素问》、《灵枢》之名，也没有包含《素问》、《灵枢》。

明确《内经》由两部书构成的是晋代的皇甫谧，其在《针灸甲乙经·序》中说“按七略、艺文志，黄帝内经十八卷，今有针经九卷，素问九卷，二九十八卷，即内经也。”

《素问》之名始见于东汉末年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序》，当然有人说这个序是后代杜撰，不是张仲景自己所写。

张仲景说“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素问》之名一直沿用至今。

所以命名作《素问》，历代注家各有见解。林亿等人的《新教正》认为，“所以名《素问》，素者本也；问者黄帝问歧伯也，方陈性情之源，五行之本，故曰《素问》。

元起虽有此解，义未甚明。按《乾凿度》云，‘夫有形者生于无形，故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苛瘵由是萌生。故黄帝问此太素质之始也。《素问》之名，义或由此”。《素问·六微旨大论》说，“无形无患，此之谓也 ”，可以为其佐证。

《黄帝内经》成书时代在战国至汉之间，当时兵荒马乱，所以内容变化较多，到晋代皇甫谧直言“已有所亡佚”。至梁代全元起对其第一次训解时，已散佚第七一卷，只剩八卷。

唐代杨上善所著的《黄帝内经太素》，可证唐代王冰所见之《素问》本。“今之奉行，惟八卷尔......世本纰缪，篇目重叠，前后不伦，文义悬隔，施行不易，披会亦难，岁月既淹，袭以成弊。或一篇重出，而别立二名；或两论并吞，而都为一目；或问答未已，别树篇题；或脱简不书，而云世阀。重‘合经’而冠‘针服’，并‘方宜’而为‘咳篇’，隔‘虚实’而为‘逆从’，合‘经络’而为‘内要’，节‘皮部’为‘经络’，退‘至教’以‘先针’，诸如此流，不可胜数”。

这是王冰在《黄帝内经·序》中所言，于是王冰将其内容讹误处经分合增刊，校勘整理，分为24卷。

现在通行的《黄帝内经·素问》（即《重广补注黄帝内经》）就是基于王冰收集整理，又经宋代林亿、高保衡等校正而流传至今的。以后元、明、清各代皆据此进行翻刻，未再改易。明代顾从德影宋刊本，作为当今研究《素问》的依据，堪称为善本。

《灵枢》早期称为《针经》，因为现行《灵枢·九针十二原》开篇之言“先立针经”，似乎是作者在说明写书目的时，对书的一种命名。《九卷》初见于《伤寒杂病论-序》，晋代王叔和的《脉经》亦称《灵枢》为《九卷》。

至皇甫谧著《针灸甲乙经》才命名为《针经》，但在其文中引用《灵枢》经文时仍多称为《九卷》。这说明《灵枢》在很长的一个时期内都被称为《九卷》，从晋代开始才有《针经》之名。

因此，可以说《灵枢》是《针经》的另一传本，其名在文献最早见于唐代王冰次注的《黄帝内经素问》序和注中，其引班固《汉书·艺文志》说“《黄帝内经》十八卷，《素问》即其经之九卷也，兼《灵枢》九卷，乃其数焉。”

明代赵府居敬堂刊本《灵枢经》，作为当今研究《灵枢》的根据，可为善本，为南宋史菘“校正家藏旧本《灵枢》九卷，共八十一篇，增修音释，附于卷末，勒为二十四卷”，刊行流行至今。

《灵枢》称为《九卷》，是因为其书的内容共为九卷，与《素问》之八卷相对而言。到了南宋，史菘改编为二十四卷，又因为书中主要内容是研究针刺治病理论，所以称为《针经》，意合“先立针经”之意。

《灵枢》之命名的意义，医家见解颇多。明代张介宾（即张景岳）著有《景岳全书》， 还著有一本《类经》，把《黄帝内经》全书进行分类并注释讲解。

张景岳认为“神灵之枢要，谓之《灵枢》”，王九达解作“灵乃至神至玄之称，枢为门户阖辟所系”。

日本的丹波元胤认为“今考《道藏》中有《玉枢》、《神枢》、《灵轴》等经，而又收入是经。则灵枢之称,意出于羽流者欤”。

任应秋先生说，“他们解释的不够透彻，反而神秘化了，本来取义应该是：‘灵者，验也。针刺的疗效，至为灵验，但必须得其刺法之枢机而后灵，故名之曰《灵枢》’”。

与《素问》不同，《灵枢》的书名虽多变迁，但内容并无多增损，其本依旧。综上所述可知，欲知《灵枢》的含义，当综合古今医家之说，结合《灵枢》的具体内容全面认识。

（本文根据于毅老师讲课录音整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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