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没有错!2015年之前没有听过橘猫这个词。//@黑脸小羊咕咕叫:找了一下,我最早看到橘猫这个词,是这个地方。。 ¡评论配图 //@黑脸小羊咕咕叫:橘猫这个词,第一次是在台湾新闻中看到的,说研究表明橘猫更容易变胖,之后橘猫这个词和这个梗立刻传开了
#咸鱼煲书# 《话/镜:世界因语言而不同》,作者[以]盖伊·多伊彻 我曾注意过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在十年前,哪怕是五年前,我们都很少听说过“橘猫”这个词,我们小时候,那种长着橙黄色皮毛的猫都叫“黄猫”,最近几年才开始叫“橘猫”——并开始流行“大橘为重”这个梗。事实上,橘色(或橙色)在口语中流行的时间应该不长,至少我不记得小时候说什么东西是“橘的”,最多是叫“橘黄的”或是“橘红的”。 这种猫的颜色这几年当然不会有巨大变化,为什么以前的人管它叫黄猫,现在却改叫橘猫了呢?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因为以前的人分不清橘色和黄色,把它们混为一谈;另一种可能就是人们可以分得清橘色和黄色,但仍然觉得它们是同一种颜色。 这种情况并不只发生在橘色和黄色身上,我的奶奶那辈30后或40后有不少人分不清蓝色和绿色,明明是一个蓝色的暖壶,偏要说是“绿壶”。我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看了这本《话/镜》才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在他们的概念当中,蓝色和绿色确实是同一种颜色,只是色调、深浅有不同而已。 实际上,这就是语言带来的思维惯性,换一个例子,我们就能大概明白了。俄语中海洋的颜色(siniy,深蓝)和天空的颜色(goluboy 浅蓝)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词,但在我们看来,它们都属于蓝色。如果一个俄国人来研究我们的语言就会非常抓狂,明明siniy色和goluboy完全不一样,中国人却偏偏要用同一个词来概括它们,简直不可理喻! 越是古老、原始的语言中表示颜色的词就越少,比如说古希腊的《荷马史诗》中,“黑色”用过大概170次,“白色”100次,“红色”只有13次,“黄色”不到10次,其他的颜色就更少。他甚至会说波澜壮阔的海水“变黑”以及“绿色的蜂蜜”。学者们曾经认为这是由于人类的视觉在几千年里获得了长足进步,能看清古人看不出的色彩,但是达尔文进化论却告诉我们,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累积这么快速的进化,所以问题还是出在了语言上。 《话/镜:世界因语言而不同》就是这样,从人们对色彩的理解、识别与感受入手,给我们展示了一个语言塑造的魔幻世界。澳大利亚土著部落人说的“古古语”就非常奇怪,他们永远不说“前后左右”,而代之以“东南西北”。比如他们会说“在我鼻子的北边有一颗痣”,或是“在你的脚东边有一只蚂蚁”。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习惯上并不以自己作为中心参考坐标系,而是有一整套固定的方位概念。 你可能会觉得,用自身坐标来调整方位认知是“自然而然”的,说古古语的原始人每说一句话都要通过计算自己周围的方位,非常麻烦。那是因为你的自我中心坐标认知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而对他们来说,有一个固定的方位认知才是“自然而然”。 不过我们更关心的是,语言能够影响人的思维吗?说古古语的人会不会因此比我们更容易辨认方位?毕竟他们如果不能快速说出脸朝向的是哪一边,可能就连说都不会话了。学者们研究表明,他们在自己生活的区域里,确实能很快识别方位,但是出了这个圈就难说了。说以到底是不是语言带来的影响,也不太好说。 更好玩的是词性,在很多欧洲语言中都有“阴性”和“阳性”的概念,比如德语中太阳是阴性的月亮却是阳性,而在法语中恰好相反,太阳是阳性月亮才是阴性。德语中连餐具都有性别,勺子要用“他”,叉子要用“她”而餐刀却要用“它”。最糟糕的是,年轻的德国淑女是无性的,作为蔬菜的芜菁却要用“她”。这里面包含的思维方式,实在是让人细思恐极。 总体来说,这是一本有趣好读的语言学入门科普,里面的很多观念可能已经过时了,但是作为吸引人眼球的趣味读物,还是非常合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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