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祁丙连｜姥爷的烟袋锅儿（外二首）

况味如歌

此中况味　清婉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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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简介

祁丙连，网名冰莲。黑龙江嫩江人,生于上世纪60年代初。1981年毕业于黑河师范学校，分配到逊克工作至今。喜欢读诗学诗写诗，但作品不多，成绩寥寥。

姥爷的烟袋锅儿

 

姥爷的烟袋锅儿

每天总是早醒

他自己也忘记了从啥时候起

烟袋锅儿成了清早的一盏灯

点亮它就点亮了一天的光景

一明一灭

把黑夜烧了一个又一个窟窿

把心中的晦暗一一点明

一闪一烁

伴着全家人的心一起跳动

缭绕的烟升腾着妻儿的梦

偶尔的一声长叹

比“吱扭扭”的独轮车还要沉重

是哪一个肚子“咕咕”作响

可是缺了米糊糊和煎饼

屋角几只蟋蟀

许是寂寞许是寒冷

“蛐蛐蛐蛐”叫得有些凄清

一只蚊子“嗡嗡嗡嗡”

烟火旺了烟气浓了

蚊子销了声遁了形

小儿子翻个身梦呓朦胧

一锅儿不够再来一锅儿

要的就是“蛤蟆头”劲儿冲

把满满的烟末压实

也充实了一个男人的心胸

烟袋锅儿更红了

一声掩口的轻咳

给孩子们掖掖被角儿

披衣下床

姥爷似乎披上了一身轻松

烟袋锅儿更亮了

装进了满天星星

映红了纸糊的窗口

点燃了远远近近的鸡鸣

 

树 瘤

 

树林里在风传一则消息

那棵歪脖子树被锯掉

因为它长了巨大的树瘤

成了无价之宝

 

据说看林人要了天价

买主一个子儿没减掏了腰包

还要到国际上拿个大奖

从此那瘤子可在艺术殿堂逍遥

 

一个长发披肩的男人

还在树林里寻找

看是否有比歪脖子树更奇

尤以歪的弯的病的为妙

 

树林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我们为什么要长直长高

那些矮的斜的拧着劲儿的

都在捂着嘴偷偷的笑

 

看林人正在求一种灵丹妙药

怎样让树变形变态变得蹊跷

小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不少都长成了大大的问号

 

2020年元月13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