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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恋●小时候夏天别有趣味的捉鸟方法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扣鸟儿
文/王成海

扣鸟是特别有趣的一件事。扣鸟往往因时间、条件的不同扣的方法也不一样。我们小时候一般在两个时间经常扣鸟,一是春夏的时候在鸟窝上扣,一是冬天在自家的院子里扣。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大地一片葱茏的时候,也正是各种鸟儿安家育子的时节。那时候我们农村学校实行的是半天制一放学规则,每天早晨8点多上课,下午两点多就完全放学了。我们放学后,家里的大人早下地劳动去了,我们用剩饭充实一下肚子后,也就提着篮子,拿着剜菜铲或锄头,向田间地头奔去,因为那时家家都养了猪和兔子,它们的后勤一般是由每家的小孩负责的。女孩们往往都很认真细致,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提着沉甸甸的篮子满载而归了。男孩们与其说是锄草剜菜,不如说是冲着找鸟窝去的。我们总爱在草密石多或土块聚集的地方来回寻觅,有时就会猛然在一丛蒿草下面或一块暗石旁边发现一个鸟窝。

有时,我们干脆放弃了手上的活,专门根据鸟儿的活动踪迹来探访鸟窝。鸟儿在产卵或孵化小鸟的时候,总是爱在鸟窝的附近活动,它先是像一只风筝一样在空中忽上忽下地鸣叫,然后在人的不经意间黯然落下,接着迂回前进,悄悄地向它的巢穴摸去,实际上它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我们这些专门留意它的小孩的眼光,只是由于鸟儿太小,在草丛或禾苗中几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时我们是不会惊动它的,稍过一会儿,估计它已进入到窝里了,我们就连呼带喊起来,同时拿土块向大致方位砸去,鸟儿受了惊吓就会“倏”地飞起,顺着鸟儿飞起的地方去找,十有八九会寻见一个有蛋的鸟窝。

寻见鸟窝后,我们会根据不同情况做出不同的处理,如果是刚刚建成的或刚下了一两个蛋,我们一般不会轻易动它,只是用自己独到的方式做个标记:或在附近的十五步远处立两块石头,或在第九垄的对正方向插一根棍子,然后怀着兴奋的心情飘然离去。如果窝里有了四到五个鸟蛋,我们就会在水里试试是否有了小鸟,没有,我们就把鸟蛋全部拿走,用几粒泥捏成的假鸟蛋替换;如果鸟蛋漂浮在水面上,就表示里面的小鸟已经很大了,这是扣大鸟的最佳时机,因为两只鸟夫妻会不间断地轮流孵化小鸟。先是找一块扁而平,方圆十几公分的石头,然后就地取材,找几根略比火柴粗的蒿草的茎杆,先把一支较长的横搭在鸟窝的三分之二处,然后再用一根和它成垂直角度搭在一起,最后把一根五公分左右的顶在它的上面,支起石头。这时候,我们跑到远处等待,不一会,大鸟儿就飞来迫不及待地径直奔向鸟窝,它一点也没注意到我们设置的陷阱……直到把鸟夫妻全部擒获,我们才志满意得地离开。

看看夕阳就要西下,而猪草筐里只草未有,回家如何交待?我们有的是办法,于是三下五除二,胡乱拔一些杂草放在筐底,然后在上面蓬蓬松松放少许车前草、蒲公英,然后就打道回府了。没过,有时我们也会大发慈悲的,尤其找到那种刚孵化出小鸟的鸟窝,看着那些嗷嗷待哺,张着黄黄大嘴的小鸟,实在于心不忍,这时在鸟窝附近不做任何标记,甚至不想记住大致方位就扬长而去。

冬天我们的扣鸟场所一般是选在自家的院子里,扣的对象主要是麻雀。麻雀实在是一种让人很讨厌的鸟儿,终日就在人们房前檐后、牛棚马厩、电线树梢上唧唧喳喳吵个不停,到人们喂猪或喂鸡时,人在现场,它们就在空中盘旋挑衅,人一但离去,它们就前赴后继、奋不顾身地俯冲下来抢食,有时能一次落下几百只,黑压压一片,不多的杂粮,没等鸡去啄食,就被它们一抢而光,有时它们的举动甚至能出离鸡的愤怒,跑着叫着去啄它们。

看着成群落入院子的麻雀,我的心里又痒痒了,怎样才能把这些家伙弄到手呢?它们聪明而机警,稍有风吹草动就扑棱棱放弃,散落在屋顶、树梢、电线上,等情况缓解平息后就又扑了下来。思来想去,最好的方案就是扣,只不过和鸟窝上扣鸟有了很大不同。先是把自家的猪、羊、鸡这些容易扰乱计划的家伙隔离起来。接下来,把一个筛粮用的大筛子用木棍支起,木棍上拴一根灵巧的细绳,直通家里或某个隐藏人的地方,筛子下面撒一些粮食后,就等着麻雀前来就范吧。说也奇怪,大约是因为麻雀与人靠的太近,对人的了解比较透彻,处处对人防范戒备之故,这时却很少有麻雀落下了,即使偶有几个,也只是在筛子旁跳来跳去,迟迟不进入筛底,个别不小心滑入,也会在我们拉动绳索的时候,敏锐地跳出升空而去。这样进行了多次后,几乎一无所获,我也就失去了自信。眼看着它们在院中飞来跃去一概置之不理了。大约它们看出我的束手无策了,挑衅似的在我眼皮下面悠哉游哉地觅食……

时过境迁,二十多年过去了,但每每忆及此事,总有一种特别的留恋和感动。少年,美好的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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