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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74 期 〓 文●李虎 编辑●王成海 本平台“老事旧人”为原创文学平台，所发作品均为原创作品，欢迎大家转发、分享，谢绝任何媒体在不经过本平台同意的情况下转载和盗用本平台文章，否则追究法律责任！ 一个假期，孩子晒得黝黑，也胖了许多，小脸蛋圆乎乎的，光溜溜的小脑袋，活脱脱一个小和尚，更象一个假小子，一口纯正的老家话。相离一月有余，竟然和爸妈生疏了，想抱人家一下，躲躲闪闪地不肯就范，东张西望的喊着姥姥。 这还了的，相离一月有余，竟然不识爹娘。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的，好不容易说合到爹娘的被窝，姑娘一万个不愿意被妈妈搂入怀抱，清晨一觉醒来了，姑娘不见了。 原来姑娘总是有些生疏，睡不踏实，半夜醒来，一个翻身栽到了地上，摸索着爬起来，跑去了姥姥睡的房间。 虚惊一场。 姑娘虽然不是很淘气，但有时也不够省心。记的四五岁的样子，有一次，家里来了个同学，我们坐在厅里闲聊，姑娘一个人在一边玩，不知什么时候摸捞上一枚一元钱的钢镚，含在嘴里玩的当儿，一个不留神竟吞了下去。 钢蹦卡在喉咙，小孩子食管细，咳不出，咽不下，一时，姑娘的小脸憋成个黑紫，两眼泪水汪汪，媳妇一时慌了神，哭天喊天地叫起来。 我一着急，扳住姑娘的膀子捶起了姑娘的后背，想让她咳出来，连捶十几下，无济于事，姑娘脸色憋得更青，鼻子扑粗扑粗地喷着粗气，一副难受的样子。我也没见过这种阵势，一时慌了阵脚，慌乱之中，掰开姑娘的小嘴，没深没浅地用手指抠向姑娘的喉咙，这一抠不要，没扣扣向里捅了一截，姑娘咽了一下，竟咽进了食道。 弄巧成拙，也算好事，咽下去后姑娘的呼吸顺畅了许多，脸色也慢慢恢复，没哭也没闹。 暂无大碍，我和媳妇抱上孩子一溜烟的奔向了二医院，毕竟还有个金属钢蹦吸在肚子里。 一路上，姑娘静静的，不说不笑，不哭不闹，也许，小小的内心，也在琢磨着发生了什么事。 拍了个片子，钢蹦吸在肠胃的侧壁，因为是个圆形，又圆润，对肠胃不会有所损伤，多吃些润肠的蔬菜水果，让孩子自己便出来。 做手术太过风险，对孩子也是一种伤害，一种保守的方法。医生的话，让惊魂未定的我们俩口子，稍松一口气。于是住在了离医院最近的孩子大姨家，有个差错，也方便。 香蕉是最助消化的水果，菠菜也益润肠，于是她大姨买回一堆，二姨买回一堆，三姨买回一堆……香蕉菠菜堆成小山，炒上，调上，拌上，逼住姑娘不停地吃，肚子吃成浑圆，还是不罢休，着急的心态，变成一种残忍。 一天，两天，孩子吃香蕉吃菠菜也成了遭罪，一家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姑娘的粪便。终于第三天，钢镚便了出来，有惊无险，一家人喜极而泣，尤其孩子大姨，竟高兴的泣不成声，连连说:这外甥女屙金尿银，以后必定大富大贵。化险为夷，终是好事，拉扯孩子，可真是不容易哪，祈福一生平安。 转眼到了学龄期，我们全家便搬到东河，住在孩子二姨的一套房里，姑娘在河区金龙庙小学读了一年级，学习还算优秀，因为勤奋奋，屡评三好。 家到学校隔的两条马路，还有几道宽巷子，七拐八弯的。 早晨，我和媳妇能轮流送送孩子，中午，晚上放学回家，便是自己一个人。 孩子乖巧，总有她的笨办法，过马路时，便紧跟在一同过马路的陌生的成人的右侧，避免危险。安全过后，便一溜烟跑了，用孩子的话说，怕遇上坏人，人小鬼大，也算精八。 星期天的时候，便一个呆在家里学习，玩耍，也不到处乱跑，七岁的孩子，早早地学会独立。 一次家里没有零食，我俩干活也不在家，孩子饿了，便学着我们平时擀面的样子，加面，掺水，再加面，软软硬硬地搅拌了一盆子，最后揪了一块好容易擀开，用电饭锅烧了一锅水，放些油盐葱花，扯了一锅，自己吃了一碗，给我们留下半锅，折腾累了，便头着炕沿睡着了。 傍晚时分，我和媳妇收工回家，推开门的那刹那，惊呆了，炕上，地下全是面，凌乱的洒落着。案板上，盆里还有和好的面块，再看锅里，一大锅面片，锅盖扔在了一旁，再看姑娘，一脸一手的面沫，头杵炕上，睡得正香，头跟前，还放着一个剩着半碗面片的碗。 一阵心酸，苦了孩子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第二天，姑娘央求着我要去我干活的地方，还说要帮我干活，一个人在家太闷了，心疼孩子，拗不过，便答应了。姑娘兴奋地跳起来。 我当时正在东大桥给一家经营彩暖片的门脸沾贴壁纸，以前的旧壁纸需要撕扯起来，因为是用胶沾接，结实牢固，所以撕起来相当费力。 姑娘用她那稚嫩的小手撕扯着，不时皱皱眉头，咬咬牙关，小脸蛋菊的绯红，两鬓渗出丝丝细汗，实在累了，扯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象个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哎，爸这是揽了点甚营生，好费劲呀。 那时，孩子七岁。 看着姑娘滑稽可爱的样子，我莫名地心酸，不由地笑了。 多少年来，我只对姑娘动过一次手，那次也是真的有点生气，本是吓唬性的想拍姑娘的后脑勺，没想到小家伙一扭头，一巴掌拍在鼻梁上，鲜血直流，好家伙，媳妇和丈母娘险些和我拼命。 好长一段时间，我沉寂在深深的自责中，姑娘哀怨的小眼神，让我感到忐忑，慌乱，愧疚。从那以后暗暗发誓，再不动姑娘一个指头。 岁月如流，吾家有女初长成，一转眼，姑娘二十出头，不施粉黛，不着红妆，今年暑假回来，还出人意料地蓄了个板寸，活脱脱一个二小子。倔强的眉宇间间，闪动着一丝自信，一种个性。一句爸你早点回家，少喝酒，注意身体，透着多少亲情的关切，牵挂。 都说姑娘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今生的小棉袄，这个，我深信不疑。 姑娘已经长大成人了，年方二八，亭亭玉立，不知还记不的儿时的那些事，但在我的一生，却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姑娘的儿时，成了我闲暇时的一种回味，一种咀嚼，一段永久的心灵珍藏，甜蜜中掺拌着几丝楚酸，几份苦涩，如影随形，飘荡在心，萦绕一生。 上文链接：忆姑娘儿时【上】 好书任你读，只需点开链接即可阅读： 01.省委一秘 02.官场红人是如何历练出来的？ 07.朝中有人好做官 11.被女上司逼婚的男人 12.小城官场 13.最高使命 【作者介绍】李虎，出生于乌兰察布市兴和县大库联乡李东良村，现居呼和浩特市，曾在老家的中学混了个初中文凭，勉强爬进高中的门槛，还半路当了逃兵。现在呼市伊利公司一家物流搞运输，平时没事喜欢胡写点东西，纯属爱好，只是想给自己平淡的生活留些许足迹。“草根涂鸦群”成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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