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念我曾养过的那只猫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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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7 期〓

文●师永宏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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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了间平房陪读，不知什么时候家里有了老鼠，破坏性不大，但让人觉得不爽。于是买了块粘鼠板，没多久老鼠便上当了，在粘鼠板上挣扎，看到有人走来，更是拼命地想逃，可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恐惧地乱转，若打死它吧，总有点于心不忍，试着想解救放生，却又粘得太紧无从下手。取把钳子夹住老鼠的头皮，试着拉起来，老鼠被从鼠板上拉了下来，可老鼠的头皮也掉了一块。放生后老鼠四脚上粘着粘液还是跑不了。既不想杀生又不想让老鼠骚扰，怎么才能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呢？妻子提出养一只猫。于是便从朋友家抓回一只三四个月大的小橘猫。因个头有点小便取名“豆豆”。

小家伙刚来就不怕人，在地下四处巡视，抓抓这儿挠挠那儿，东瞧瞧西嗅嗅，似乎对自己的新领地很感兴趣。女儿也喜欢猫，抱起来摸摸，它便喵喵地冲她撒娇，很享受的样子。就这样豆豆成了我们家中的一员。每天晚上它总是喜欢和人挤到一起睡觉，它还小，跳不上炕，可这个小家伙有自己的办法，先爬上凳子，再从凳子上往炕上跳，动物也蛮聪明的。随着它一天天地长大，便开始有点玩劣，在炕上撒起欢来，爬上被子垛再跳下来，找个小缝隙往里钻，常常是你越是吓唬它，它越跑的欢。越不让它疯跑，它越是兴奋，两只眼贼溜溜地盯着你，看你的巴掌是不是真的落下来。有时一高兴还试着从炕上往床上跳，有成功的时候，也有跳不好摔到地下做时候。但它不会气馁，爬起来撒个欢再来。又过了些日子，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做了个毛线团送给它，这一下可热闹，炕上地下床上都成了它的游乐场，碰倒瓶子带倒铲子，玩得不亦乐乎。有时妻子生气地要打它，它便躲到床下的角落安分守己一会儿，可在你一不留神它又玩开了。最后还是把毛线团藏到它找不到的地方才罢休。
豆豆长大了，便对家里有限的小空间不满足了，该玩的也玩腻了。便总想着往外面溜，于是我们便时时得提防它跑出去，它便用前蹄抓抓门，再回头冲我们叫几声，还不时的过来用头蹭一蹭你的腿。看着它可怜兮兮又渴望出去的样子，我有点心软，便找根细绳系在它脖子上，决定出去遛猫。

猫和狗不一样，不按套路出牌，一出去便想跑，好在有绳子牵着，可它总是贴着墙根急急地往前窜，要么便钻到汽车底，过个马路先要观察一下，发现没危险了，撒腿急穿而过，我只好随着它奔跑。不像是我在遛它，倒成了它在遛我。这样几天下来我便没了兴趣，它也失去了出去放风的机会。于是它便又开始骚动不安，故技重使，可在我们的严格监视下总不得脱身。终于有一天晚上，它得了空逃出去了，我随后紧追，可大黑天没几步便失去了目标，"豆豆，豆豆。" 到处呼唤，没有回音。如果是在家里，它听到呼唤总会应声过来蹭一蹭你，可现在一切呼唤都徒劳。我站在大门口无奈地等着，等它良心发现，迷途知返。可等到夜里十二点连豆豆的影子都没看见，我失望了，知道它不可能回来了。妻子说，猫是一种高冷的动物，不像狗有情意。心中默默地祝福它好运，别遇上狗，能学会捕食……

第二天我们又出去找了一天，还是没有豆豆的影子，大家的情绪有点低落。第三天还是没见到它回来，我们有点失望了。妻子分析道，可能是白天人多，它躲起来了，等晚上再出去找找看。晚上妻子又出去四处呼唤，“豆豆——豆豆——” 突然从一个废品收购站院里传来了豆豆喵喵的回应声，走进再呼，它听得是自家主人的声音便跑了过来，之后箭一般直射回家。豆豆回来后，我忙取猫食，这几天它一定饿坏了。妻子忙给它找水，怕它渴了。它低声喵喵叫着，不停地在我们脚边蹭着，像个走失了又找回家的孩子。真让人爱又不是恨又不能。

养只猫也不容易，星期天回家总不能把它自已留在租的平房，那还不反了天？无奈只好把它一起带回家。回到家，猫却不会走路了，地板光滑，猫一时不适应，四脚爬在地上好一会才小心翼翼迈开步，一旦迈开步它便不再省心，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都细细地查看一遍，似乎想找到点感兴趣的东西。也许是觉得空间大了点，可以放足一玩儿，没多久，它便试着跑了起来，每次想返回时总是收不住脚，像孩子们滑冰一样在地上滑出一段，它象是找到了滑冰的乐趣，来来回回的滑，就如一个玩皮的孩子。猫的好奇心特别强，一旦一个地方对它没有了吸引力，它便总想着探索新的空间。这不，它又鬼鬼祟祟的总想着往外面跑，一个不留神，它夺门而出，顺着楼梯冲了下去，我急急地一边呼唤一边追出去，可我那能跑得过它，追到楼下时它已不知去向。在小区里四处寻找，直到天黑了仍无果而返。到第二天我们要返校时也没见到。妻子和女儿判断说这次一定丢了，楼房不同于平房，豆豆又是初来，对周围的环境不熟。但抱着一线希望，还是决定我留下来等它。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四天过去了，这已打破了它上次离家出走的极限。有一天夜里我似乎听到了它的叫声，起来呼唤又没了声音，出去找也未见它身影，于是觉得可能只是一种幻觉。妻子也总觉得失去豆豆有点空落落的，每天孩子上学后便回家等着，希望能出现奇迹。第五天过去了，希望在破灭。第六天，妻子不抱希望了，但还是凭着惯性又回到家等待，下午四点左右，听得楼下似乎有猫叫，妻子忙打开窗户探头向外张望，是它！是豆豆！它正抬头向上望着，喵喵地呼唤。妻子喊了声“豆豆”。它看到了主人，叫声更急更高也更凶了，如同遇到危险的孩子看到了大人。妻子也不管它听懂听不懂，说道：“豆豆别动，我马上下去。” 它真的没有再跑，妻子下去后它乖乖地过来，被抱了回来。实在不知道它这几天都在哪儿，也不清楚它是怎么知道我家就在这栋楼这个位置，猫的感觉和记忆真是个迷。

经过两次有惊无险的离家出逃后，妻子对它更是照顾有加，就连孩子放假后回后旗住娘家都带着豆豆。豆豆也变得乖巧了，再回到租住的平房后，晚上走早晨回，按时按点让人省心了不少，白天也出去，时间也不会太长。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很长一段日子。有一天又出事了，那天，豆豆一反常态出去走了两天，晚上回来后情绪低落，耷拉着尾巴悄悄地踱了回来。我便伸手抚摸，想安慰它，那知它叫着不让摸，觉得有点奇怪，细查看才发现它的尾巴根部流血，看样子是被狗咬了，没把尾巴咬掉也是万幸。忙取来阿莫西林、云南白药一通乱敷，想到它一定疼得不轻，又碾碎去痛片散上。虽说这样，可豆豆睡觉时也不敢大意，前蹄卧着，后蹄却站起来，屁股撅得老高，看了又心疼又好笑。

一年后豆豆生宝宝了，于是我们为它准备了个纸箱子当育儿室，两个宝宝挺像它妈妈。生了宝宝的豆豆一改往日的玩劣，开始精心照料两个孩子。开始的一星期几乎不出来，只有饿了渴了出来一下，吃渴又会匆匆地返回"育儿室"。出于好奇我总想看看它的宝宝，可你看过两次后豆豆就有点提心吊胆，认为不安全，叼着孩子就会另换一个地方。十多天过去了，豆豆也想出去放放风，乘它放风的空挡我们便抓出小宝宝看看，也不知豆豆有第六感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每次明明发现它不在院子里，可当你抓出宝宝没几分钟，它便呜呜呜地叫着跑了回来，弄得我们像做贼一样紧张。两个小宝宝能出来在地上玩了，这时豆豆的目光总是一刻都不离开它们，随时监督着它们的一举一动，发现有危险或不妥的时候便会出手，有时也会用前蹄拍打它们，像个严厉的母亲。有时它又很温柔，舔舔宝宝们的头，睡觉时象人一样把宝宝搂在怀里。

猫宝宝一天天长大，豆豆却又多了个"坏毛病"，每日半夜总要出去，临晨回来，不给开门便喵喵地叫。女儿要面临高考了，吵得休息不好，真让人犯愁。于是商量着送人，可几次都因舍不得而放弃了。终于有一天，狠下心给一位朋友打了电话，让他抱走，特意强调豆豆还有两个宝宝，我们不想让它们母子分开，朋友欣然答应了。朋友是在乡下开鱼塘的，因为怕老鼠破坏所以需要养几只猫，觉得这是豆豆的最好归宿，广阔天地自由自在，不用担心汽车，也不用担心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