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羊倌二圪旦的故事【二】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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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1 期〓

文●班爱所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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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事汹涌历风尘，白云牵出旧时人。童稚再现当年景。马头旧日形，滩川可取证。老骥伏枥少年志，喜乐田禾穷耕。一脸刀刻记今古，多少苍桑事，尽在不言中。

转眼就入了夏，适逢一场新雨，满目绿色，草草着雨，疯长，野花次第开放，最先开的就数蒲公英花了。一片一片的，朵朵金黄，装点着大西滩。黄的花，绿的草，拐弯抹角的河流，白色的羊群。清醒溢人的空气混杂着花香，让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是一幅美丽的自然画图。

二圪旦转走在羊群周围。草已经两三寸高了，羊们也不希罕了不用争抢了，自由采食。赖德疯跑。渴了下河饮水，饱了卧下倒嚼。老羊倌躺在支好的雨毡里，在做梦，大约已经回故乡。

每逢此时，二圪旦就清闲了。躺在软茵茵的似铺了一层地毯一样的寸草地上，陪伴着羊伙伴们望着长穹沉思。忽然一只号啲溜飞来，停在不远处的半空中，啲溜，啲溜，啲溜溜，忽闪着翅榜，呼唤着情侣。不一会从草丛中飞出另一只同类，飞向一块，啲溜，啲溜，啲溜溜，消失在远方。咦！此处定有它的窝。二圪旦跳起来，向那里奔去。左寻右找，果然在稠密的草丛中寻到了窝。是筑的，垫满了绒草，只是沒有蛋。二圪旦很失望。在那儿用土垒个记号，便于下上蛋来取。回头看看羊们，卧在那儿，安祥地倒着嚼一动不动，抬头望一望太阳。已经正午了。

于时又走向河边，蛙鸣长厌死声。二圪旦忽然来了兴趣。挽起裤脚，淌水下河，水没膝盖。在那河边的草丛里逮了十几只金鸡，拆一根指头粗细的柳枝棍，把金鸡后腿肉扎个孔，穿在棍上，放在羊群边上，又拾些干牛粪搂一把引火柴，把柴草柔软作团，放在当中，用干牛粪围一圈上面再垒一圈，如此垒，垒一成塔状，底层留个小孔，划一根火柴填进小孔，刹时冒烟着火，火苗上窜，顺手提起那串金鸡，双手横支在火上烧起来。

金鸡遇火，咝咝，叭叭炸响，肉油滴进火堆，火更旺，为了不烧焦肉，二圪旦便站起，支高一点上下翻动。肉香随气，飘溢开来。老羊倌嗅到香味，从梦乡回来，说着梦话，二圪旦学会烧烤喽。爬出雨毡，来到火堆傍。蹲下，一老一小伸出那双黑不溜秋的手，撕那金鸡肉吃，撕不下来的，回火再烤直到吃完为止。一会儿只留下一堆咬不动的骨头。把一小堆骨头丢进火堆，一老一小，伸了伸懒腰，站起来到河边喝上两捧水。抬头瞭一瞭星星点点的畜群，老羊倌提起长鞭叭叭叭响上几下，走！卷起雨毡扛在肩上向西去了，羊们全起，撒向西滩，二圪旦扛上羊铲跟上去走出一段路，回头望望，那堆火还冒着青烟，徐徐升上天空。大抵是烧挪堆残骨呢！

小暑一到，太阳热辣辣地高悬天空，羊们热得受不了。相互聚堆。把头藏在别的羊肚皮下躲热，东一堆，西一堆。直往阴凉处，柳丛里藏，每逢此时，必做澡羊。首先选一处蓝坑，一面是齐刷刷的河沿，约二米高下，下面很深的水，对面是洪水旋成的沙坡。玩童们常在里边耍水，那都是活水：连接着上下游，上游来水流入蓝坑，然后出蓝坑东流，蓝坑是发洪水旋成的，大多都是转弯冲成，一面齐一面坡。老羊倌指挥着，二圪旦找来一群耍水玩童，把羊围在岸边。往下赶，怎么也赶不下去。

于时二圪旦抱住一只头羊，老羊倌在后面一推，扑通一声，连人带羊推入水中，溅起很高的水花，人羊全看不到了，一波一波的水纹，迫向四边，老羊倌和玩童正愣神注目。好一会儿，羊头露出水面，二圪旦紧紧揪着它背上的毛。圪飘，圪飘，浮向对面，上了沙坡。玩童们拍着巴掌又喊又跳，羊会浮水，羊会浮水！羊倌大声问，二圪旦，水深不深？二圪旦双手抹着满头的水珠，回答，闹不机迷！众童哈哈大笑。湿淋淋地他和头羊，呆呆地在对岸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