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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年代的荒唐人与事【上】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 第 1083 期  

 文|师永宏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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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八年马明十八岁,出脱成了一个漂亮帅气的大小伙,用现在的话说,走在街上女孩子们回头率很高,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也是那一年马明正式升了官儿——羊倌。你可别小看,在那个年代,这在村子里也算的上三等社员了,工作不累还挣工分不少,这是多少人想干的活儿。那时不像现在有高考这么一说,那时你压根别想着上大学改变人生,那时兴接革命班,你父亲是干啥的,儿子接班接着干,马明父亲是农民,挖二垄,马明能在这一片天地间选择放羊,还是他父亲省吃俭用买了两瓶酒找队长邵二娃求来的。这个工作的前提还得是贫下中农,马明家的成份是响当当的贫农。所以,队长喝了一瓶酒后,头晕晕乎乎的一大,嘴一吐噜马明就放羊了。

六八年正是红红烈烈的大革命时期,马明也想投身革命,参加到红卫兵小闯将的队伍中去,但没去成,不是马明的思想觉悟不高,是他大马登奎不让,“去那儿干球啥了,尽琢磨的整人了。你看那儿有球个好人了?”  马明听了这话,警惕性一下子提高了八十二度,比“闷倒驴”的度数高多了,这不是反革命言论?现行反革命!自己不求进步,还拖我的革命后腿!我得去揭发他的反革命言论。马明气呼呼地要去队部——革命委员会所在地揭发。事有不巧,大中午的,队部没人,返回时正遇上他二叔,他二叔问他干啥了,他如实说了,可把他二叔吓坏了,连哄带骗的拉了回来。

马明的革命行动未能取得成功。不是马明意志不坚定,是被他奶奶的一顿臭骂,爷爷的两鞋底和他妈的两个逼兜(耳光)给镇压了。家庭的真理也是在鞋底与逼兜的范围之内。但他还是有点羡慕红卫兵,特别是羡慕红卫兵头目纪彩花,看人家袖章一戴,多生气,在村子里横竖踢飞脚,想管谁管谁。她说谁是反动派谁就是反动派,说谁是好人谁就是好人。二十三了,大龄女青年,为了革命事业硬是没过门,人家也是找了婆家的,听说男人还是石灰矿工人。 

马明的大义灭亲行动被镇压了,但他的警惕性一点都没减,阶级斗争就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一刻都不能松。提高警惕防止阶级敌人搞破坏的弦不能松。虽然没加入红卫兵,没戴上袖章,但他要以一个红卫兵的标准来要求自已,自觉地为维护集体财产出一份力。于是,马明便决定义务巡逻,搜集敌情,寻找战机。

夏天的一个晚上,马明放羊回来后,照常乘着夜色当起了小侦探,在村子周围转游寻找目标。突然发现有情况,忙爬到水沟中观察,此时他觉得自己好伟大,象《渡江侦查记》中的侦查员,他甚至还学着电影里的人物,做了个匍匐前进的动作。只见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村,直奔大井边的抽水房。等那两人进了泵房,马明站了起来。情绪高涨极了,心砰砰地乱跳。阶级敌人出动了!他看过公社剧团的演出,有一个节目影响特别深:坏份子为了破坏生产,要砸柴油机和抽水泵,多亏被贫下中农赵二狗发现了,经过激烈的搏斗,阶级敌人被抓了,赵二狗负了伤,成了英雄。今天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奔泵房去了,一定也是要搞破坏,被我马明发现了,岂能让你们得逞?他甚至想到了如何义正辞严地喝斥,如何勇敢地搏斗。做好了负伤或牺牲的准备,在想到这儿,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还有点口干舌燥。手不由的有点颤抖。牺牲前该说句什么呢?完了再想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坏蛋。他轻手轻脚地一步一步靠近泵房。侧耳细听,就听得泵房中传出“啪啪”的声音,还伴随着女人的“噢噢”声,好有节奏。悄悄地探头向里张望,马明一下子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模糊中能识别出那个女的双手按在柴油机上翘着个屁股,男的正在后面气喘吁吁吭哧着,女人的叫声随着男人的节奏长短不一。“彩花,不行了。”是邵二娃的声音。“球也拦不成!这就要完了?”是纪彩花的声音。马明也不傻,十八岁的大后生了,下面不由地有了强烈的反应,呼吸急促起来。不争气的是,一个屁没夹住,“嗵”的一声奔了来。“谁?”邵二娃喊了一声,又对纪彩花道,“好象有人。”  马明听得邵二娃这么一说,吓得撒腿就跑,那还有同敌人战斗到底的勇气。等邵二娃子纪彩花追出时,连马明的影儿都没瞧见。

马明一口气跑回家,倒在炕上,心中慌慌不安。脑子里乱混混的,怎么也想不明白会是他们两人。邵二娃都四十多了,家里还有老婆。更伤心的是他的偶像纪彩花怎么……叫声好惨,那为什么还……?马明闭上眼耳边全是纪彩花的叫声。

自此,马明见了邵二娃或纪彩花便低着头绕道而走,他害怕看见他们两人。见了他俩脸便不由自主地发烧。可越是怕啥越来啥,一天马明与纪彩花正走了个对面,马明低头便返。“站住!”纪彩花喊道。纪彩花在村里可是说一不二的,马明也怕她,她这么一喊,马明还真的就迈不开腿了。纪彩花走到马明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转身一跃坐到了墙上,冲马明道,“过来!”  马明只好低着头蹭到纪彩花面前。你还不得不佩服纪彩花,她坐到墙上比马明高出一头,创造出一种居高临下气势来。不上墙纪彩花个头也最多到马明肩膀,那样她就得仰视,不得不说她这一着高明。纪彩花向审犯人一般问道,“见我为什么要躲?说!”   “没,没躲。”马明嘟嘟囔囔道,“我忘记拿鞭子了,正要回家取。”   纪彩花翻了翻那双勾魂阴阳眼说道,“真的?抬起头看着我!”   马明慢慢地抬起头,四目相对,马明发现纪彩花也不丑,别看他一只双眼皮一只单眼皮,睁起眼来还差不多大小,还勾人魂儿,鼓鼻子,略带点水兜的脸白白净净。马明的脸红了,不敢看纪彩花的眼,目光只好下垂,却偏又瞅着了纪彩花那对丰满的乳房。马明不由的心跳加速,耳边回响起纪彩花的嚎叫声。纪彩花伸手托起马明的下巴,又在他脸上捏了捏说道,“小脸蛋红扑扑的还挺袭人的。真的不是躲我?”  马明忙说:“彩花姐,我真的不是躲你。”    纪彩花点点头,“相信你一次。”又伸手摸摸马明的脸说道,“下一次再让我发现就没这么便宜了,去吧。”  马明象犯人得到特释令一般逃走了。纪彩花看着他的背影点点头。

这一次事件对马明的革命热情是一次沉重的打击。马明再也不去巡逻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放羊吧。就这样马明平平安安过了一些日子。

转眼到了秋天,一天马明把羊赶到了东山坡那边。铺开雨衣睡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想到山那面有一块山药地,何不去挖几个山药烧着吃。主意打定便翻过山直奔山药地。马明顺着山坡跑了下来,山下有条两米多深一米五六宽的水沟,这挡不住马明,纵身一跃而过。说来也巧,就在马明腾空而起时,在他的正下方沟底有两个人,你道是谁?邵二娃和纪彩花!纪彩花撅着个大白屁股,邵二娃在后露着两条黑毛腿。正干泵房之事。猛然间马明从他们头顶越过也吃了一吓,慌的直起身子。一时间被马明一览无余。马明再没心情挖山药了,撒丫子便跑。一口气跑回来,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头倒在地上。脑子里象是把画面种进去一样,忍不住又去想,纪彩花的白屁股与邵二娃的大腿怎么那么象一个盆子大的白馒头边立着两根粗粗的黑车轴。嘻嘻,他还真没看见邵二娃的小棒槌,当时就顾瞅纪彩花了。那奶子真好看,那……  马明满足地回想着。可这种激情散发尽了后,马明的心却一点一点往下沉,我被他们发现了,这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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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师永宏,察右后旗人,现为铁路工人,对文学谈不上酷爱,只敢承认喜欢。“草根涂鸦群”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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