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十二月一日,就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不管我如何挣扎,但最终还是被打上了老年人的烙印。 这生命,就像是被撕裂了一道伤口,在熙熙攘攘的生日宴会上滴着血,让我感觉到好痛好痛。我真不想迈出五十九岁的门槛,但那无情的岁月根本不允许我申辩,更不允许我多逗留一天。 情绪,就像是被压了一块铅石,我就如同是一具只会抽烟的“木乃伊”。我的笑很不上档次,整个面孔没有一片蓝天。虽有心给宴会点燃一轮太阳,但我实在划不着我心里头的那根火柴。 六十大寿,真不想听这句令人寒心的恭维。如果年龄也能换位,我请愿不坐上席。“花甲之年”分明是通往坟墓的第一个台阶,再数十个生日,真不知道“古稀”的天空中还有没有我这颗星星! 吹灭蜡烛,就仿佛是吹灭了生命。只有“生日歌”才能让我心里头的那一湖死水有了一圈圈涟漪。碰杯,就像是碰住了伤口,所有的祝福,都不能改变窗外那飘着雪花的冬天。 没有人能“福如东海”,更没有人能“寿比南山”。生老病死是一条不变的定律,谁也编不出第二套程序。帝王将相倘不能长生,何况我这盏微弱的灯光。好歹都要走这同一条路,只是有些人早些、有些人晚些。 真不想过什么生日,因为过一回生日,就像是从我剩余的生命里又割下来血淋淋一块。下弦的月亮一天不如一天,斜阳离黄昏越来越近。明知道这与过不过生日无关,但我一直不想让人问“贵庚”几何? 小时侯,总觉得时间的脚步太慢;长大以后,我才知道时间快得就像是一支射出去的箭镞。尽管火红的年代经常在梦里摇曳,但咋剃都剃不净我这两鬓风霜,咋熨都熨不平我这一脸沧桑。 啊!我真想再当一回孩子,真想再回到那风华正茂的年代,真想再回到那有母爱的岁月里,真想…… 唉!大半辈子竟然毫无建树,年轻时候的那一场场梦,全都随着时间的脚步成为泡影。一代接一代撵得我气喘吁吁,生活的那付重担真不知道要挑到何时?尽管子女们都纷纷成家,但我这颗疲惫的心却总为他们跳动。 为别人做嫁衣裳,我并不感到羞愧,因为那也是为了养家餬口。绚丽的年华竟被我廉价出售,扪心自问我是不是有点太傻?半辈子总为别人忙碌,我如何就不去关心关心自己? 虽然已经走到秋天,但离落叶的日子毕竟还远。现在醒悟还不算太晚,我应该吐出那乏味的“鸡肋”,应该真真切切的为自己活一回。虽然生命只剩下这半支蜡烛,然而越是这半支蜡烛我就应该格外珍惜。 如果还能再活十年,我不会再把这十年轻易送人;如果还能活二十年,我一定让这二十年都属于我自己。总之,我不想毫无声响的来又毫无声响的走,至少让我的身后也有些传说。 尽管晚年的路最难走,可这条坎坷路谁能不走?打起精神,一切从头开始,我决心把这剩余的时间和文学接轨。虽然也摘撷了半篮小诗,但嚼来嚼去总觉得有点酸涩。我想,要做就必须做到极致,就必须有自己的特色。 六十岁不能说不算老,可和那些百岁老人比我还是个孩子。我不应该因为这小小的烙印而自怨自艾。秋天是个成熟的季节,更何况菊花还没有开,枫叶还没有红,今年的生日宴会我咋会变的恁没出息! 就如不少朋友都纷纷“作古”,就如不少童年的伙伴都先我而去,和他们相比我已经是夠幸运的了!我应该知道一点足尽。什么时候走这不能由我决定,但干不干事这似乎与命运无关。 只要我肯努力,只要我把每一寸光阴都看成是金子,我想我身后的这颗星星不会比别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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