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手艺在我的脚部生锈、破裂
而传说如鞋油
将佛法的表面擦得铮亮
我曾像一头被喂肥了的猪猡
在现实的深坑里
摔了个嘴啃泥
上升，够不着解放的天空
下降，抵达不了遗忘的深渊
在很多次上升与下降之间
我从不曾前进，甚至不能后退
在时间的重压下
我越来越难以自持
那些支撑我的铁杆
正在成为我无法消受的部件
龙王早已被文殊菩萨的慧剑
赶回了水晶宫
连菩萨
也早已潜回了印度
只剩下我
孤零零地站在这一大堆似是而非的砖头上
依然望着龙王逃匿的方向
依然驮着菩萨没有了法力的名号
肚量似乎很大
肚子却空空如也
嘴巴张得更大
却连一声叹息都吼不出来
《大斤石料》
今天，我的诗再度成为饕餮
享受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
意大利的大理石面条是实心的
西班牙的花岗岩面包没那么坚固
印度的虎皮青椒外老里嫩
伊朗的豆腐花上撒了一把黄米
土耳其的玫瑰谁舍得去咬啊
从此，我的笔有了更锋利的牙齿
骨头也将更加硬朗
从此，我的文字胃口大好
任何一种石头都是我的主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