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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无荷的夏天

 鬼影血狐 2020-06-25

《向渭河走近一步》

河面一首残歌隐匿于断断续续的号子里

模糊的视觉拉长镜头后诗意进入虚拟取景

夕阳滚落血液下沉着流淌进关中大地的母体

色彩悲壮又宏大地诉说我要探索的诗体上游

那些沟壑岁月里的皮肤和风霜割裂下的悲怆

萨日朗的青春与爱情燃烧望眼欲穿的火焰

水鸟的白给换上纱衣的河洲订上纽扣

水面滑翔一首诗经沿途传颂更遥远的表达

行走成为一种意识追溯会离上游方向更近

真正走近故乡和母体源头的思维需要关键一步

河流对于诗歌的承载揭示大地赠送的密语

诗的拓展或者上升就是向离神更近的地方靠近

比如尝试用半坡的陶罐取水或者背着华山大汗淋漓

诗最终对人类有意义的就是启发向上的沉重

而诗本身从来都是擦亮眼像在深渊里点灯


《明天是什么颜色》

明天会是什么颜色

咬牙熬灯添油

夜色却越来越深

怀月抱梦指向夜空发问

黎明的亮是否还会使星光受伤

脚印早已在远方被时间抹平

唯有情怀还在路途虚度光阴

如果现实的悲伤还能如河流一样下沉

河床承载的嘱托会比希望还要沉重。

每个孤独的灵魂都有夜色围拢

风声啞言在作聋的坟场篆刻墓碑

隐藏今天的夜色换取明天的太阳

盲目的日光会回收湖面下的盼望

明天会是什么颜色

是露水映亮了彩虹

还是碎了满地月光

要看梦睡在了谁的床上

《唐小姐》

花朵开在十二岁的黄裙子上

从此你恐惧了红色的春天

厌恶樱桃小口还有尚在发育的乳头

背上弓箭,提前射死奔来的小鹿

研究苏小妹怎么去捉弄男人

收集香灰埋葬妙玉的结局

你让整个世界心事重重,包括

扰乱艳羡体香飘来的视线

时光流泻几载春秋之后你伤了几个男孩的心

原因是他们都太纯你又不忍接受纯洁

如同夜晚的月光挣扎在污泥里会负疚池塘

多年后你枪毙了好几个富豪家庭

那些好色的弹珠滚落一池春水

有个红色的像极了十二岁的童年

唐小姐,你用眼泪填满了洱海

诉说一个故事用尽全身力气

瘫软的身体像夜晚的水面等着月亮亲吻

明天你将最终释怀过去,迎接阳光

宣告黄裙子的春天不再是梦魇

可梦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真实

唐小姐,有人已经睡着了

《关心世界是否那么多余》

你看,关心世界是那么多余

当睁眼迷路的恐惧来临

多余的价值沉重着背负前行

逃离远方去满足灵魂下沉的速度

快速用同一种面孔适应盲目的陌生

不知来路,中途迷惑,末路清醒着无奈

我要,我要,我要

只接受自信的现在,是怕失去

吸附物质、欲望、获取时间的能力

那些遗失的荒芜的故乡,美丽缓慢的显现

成为应对谎言的疾病,用来疼痛

找回行为熟悉的某种可靠和不假思索

就像世界仅剩生存,一些被规划的命运

从来都无药可医,而我们却信誓旦旦

如果从未撕咬理想,容易就不应该成为获取的手段

如果路途遍体鳞伤,困难就是人生最美的阅读

就像一块凉狗肉,需要烧酒

冷眼看世界,必须把心煮熟

你看,关心世界是否还那么多余

《吃掉梦的豹子》

暖月的花瓣,冷月的嘴唇

一次仰望会涌来绵延的排浪

采月华去绘画或者诉说目光

每件作品都在奋力划桨地抒情

最初的花和语言早已不知冷暖

晨光戴露的王冠,血色革命的残阳

时间滚落向日葵,葵盘上牙齿血迹斑斑

土地收集光的箭雨逼豹出林

寒冷阴暗的宫床上浮梦脱胎

咬死它,咬死自己

黑夜的围墙驾着被梦逼杀的豹子

一口酒要喝掉整个夜晚

明天,复活的豹子会撞碎酒杯

空的死亡留在永久的夜晚长生

醉,就是生命之外的遗忘

包括月光的酮体,还有

太阳透明的纱衣

《触摸》

真实的自由

是一种终结,或是

另一次开始

真实的死亡

不是一则消息

是无尽漫长的总结

各种预作准备

空气、水、火焰

黑暗的消隐

光线从陶罐裂缝下沉

切割后掩埋虚空

神说,“要有光”

放下肉体,放下那些

蛇皮、豹眼、乌鸦的丧鸣

风自由无影,没有名前身后

观想动的物象不如记住风声

像个空抽屉,未曾收纳

有所盼望,也从不会忘记

《方向的练习》

真正的释怀就是决定离开

比如尘世消隐或岁月遗失

露珠自然滑落后坠入净土

落英还赠春天最美的舞姿

大地一片寂然,收获两手空空

最富有的收割就是收割自己

胸怀万有,必不会索取

像阳光割掉自己的头颅去播种

未曾计较丰收是否留有感念的笑容

生长就是颂扬,倒下就是谦卑

所有仁慈都有阳父的温柔

所有隐忍都有阴母的坚强

即使日月俱下,仅看一颗星

也能将一杯茶喝出无尽的回甘

是否走的更远,要看对行程是否足够关心

比如离开自己观看肉体

比如接纳更多与己无关的事物

静坐看云,垂目落水

观心不动,来去自如

从此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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