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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沈战役中的特种兵》炮兵(二)万炮齐轰 直取锦州

 哈哈狮的信箱 2020-06-28

随着我人军聚集锦州,守敌也调兵遣将,将其守备沈阳的第49军从8月26日起空运援锦,其第79师两个团已运至锦。此时刚赶到义县的炮1团即奉命以其3营配合第9纵队第27师封锁锦州西郊机场,粉碎敌人空运援锦的企图。

9 月27日16时,第27师师长任昌辉带炮1团3营营长到观音洞山高地侦察机场情况,并当面下达任务:“明天天亮前进入阵地,作好准备;天亮后抓住战机,以猛烈的炮火一下子打掉它几架飞机来。”此时,炮纵首长也指示3营,要注意观察,及时开火,不让敌机安全降落和停放。28日9时前后,停机坪上晰地显现出7架敌机身形。这时,3营指挥员当机立断,一声令下,随着营指挥员的口令,9连以直接瞄准,7连和8连以间接瞄准,开始了猛烈的轰击。一串串炮弹划破长空,直扑机群。沉闷的响声、升腾的浓烟和拔地而起的火光烟柱交织在一起、几分钟内,4架敌机被击毁。封锁机场首战告捷后,敌人的空援停止。3营指战员打得很灵活。敌机白天临空,待其降至距地面200米左右即由各炮自行射击,威胁其安全,迫使其逃窜;敌机夜间临空,待其马达声由小变大,机场红绿灯刚打开,即由一个连行2至3次齐射,使机场被迫关灯,让敌机无法着陆,有效地阻止了敌机降落。

在我军攻下帽儿山后,东北野战军首长带领第2纵队、第3纵队及炮纵首长到帽儿山东麓进行侦察,当面下达任务。10月13日,为进一步了解情况,总部首长又组织有关人员到帽儿山进行侦察,再次明确任务。这次侦察,炮1团连以上干部也参加了。帽儿山是俯瞰锦州城的有利观察点,在这里可以看到锦州车站、机场、大铁桥和老塔尖。上午11时许,敌一架运输机突然下降,在机场着陆。敌机来了,营连干部又不在位,怎么办?炮1团黄团长很着急,马上让3营营长打电话,组织射击。电话尚未接通,只见势如疾风的弹群就飞驰而去,直捣机场。第一个弹群打远了,第二个弹群打近了,第三个弹群不远不近正覆盖敌机。敌机被击中,一个机翼掉在一边。看到这个情景,参加侦察的炮兵干部们异常兴奋,在场的同志都交口称赞:“打得好,我们的炮兵真行!”事后得知,这次射击共动用两个连,耗弹48发,主动站出来指挥的是8连观测班长马俊春。炮1团3营紧密配合27师封锁机场,先后击退敌机5架,使敌空运援助的计划失败,受到野战军首长的表扬,荣立了战功,并荣获“锦州扬威”一面锦旗。

攻克义县后,锦州已陷入我军重围。第2、第3、第7、第8、第9纵队,第6纵队17师,以及炮纵主力,共20余万人,各种火炮591门(包括各步兵纵队462门,炮纵129门),全力攻锦。炮纵主要任务是:以炮1团、迫击炮团、战车团一部和高炮1团两个连,支援、掩护第2、第3纵队从锦北实施主攻;以炮2团,高炮1团1个连,支援掩护第7、第9纵队,从锦南实施助攻;以炮3团为远战炮群,主要用于压制敌炮火力,由炮纵直接指挥。总攻发起前,对一些炮兵部队进行了部署调整,并组织了阵地转移。原在大凌河南岸或铁路线两侧的炮兵,转移比较方便;而在大凌河北岸的炮3团,转移就相当困难。大凌河水面较宽,水深过膝,又无桥可通,是位于北岸的重炮渡河南移的一大障碍。为保障重炮渡河南移到锦州附近,炮纵工兵营迅速架起简易舟桥,配置在北岸的炮3团的加农炮和榴弹炮过桥抵达南岸,至锦州西北的指定地域待命。翌日,奉命前移进入阵地。

10月9日,我围锦部队开始扫敌外围,紧缩包围圈。10日,炮2团团长文击指挥该团3 营和 1 营 3 连支援第 9 纵队第27师攻占帽儿山。随后,该团又以6个连支援第7纵队第21师攻占罕王殿山,以两个连支援7纵队第20师攻占双山子。12日,炮1团2营和迫击炮团支援第3纵队第7师攻占配水池,以及大疙瘩据点。12日 15时,炮3团对伪省公署、神社、交大一带的敌榴炮阵地,以及水塔一带的敌野榴炮阵地进行压制射击,使敌炮被迫撤退。至此,在我炮兵的有力支援下,敌外围据点被全部肃清。

帽儿山位于锦州西北,山峰陡峭,主峰比高约80米。山上筑有钢筋水泥碉堡,碉堡两侧筑有10多个地堡,堡与堡之间以交通壕连接,堡群外侧设有一层鹿砦。守敌为1个步兵营、两个工兵营。炮兵分队接受任务后,不顾敌机袭扰,分散跃进,于锦北帽儿屯东西地域占领阵地。17时30分,所有火炮一齐开火,敌人的碉堡、地堡及其他防御设施被摧垮。步兵雀跃欢呼,并及时利用炮击的效果,勇猛地冲上去,20分钟全歼守敌,速战速决。

罕王殿山位于锦州南部,是锦州南距城较近的一个制高点,山势南陡北缓,易守难攻。炮2团奉命以1营和2营共6个连的兵力,配属第7纵队第21师向该处实施突击。数十门火炮昂首怒吼,颗颗炮弹射入敌阵地之后,炮火又逐次延伸射击,同时步兵发起了勇猛的冲击,逐点争夺,经30分钟激战,全歼守敌。

位于锦州城北部的配水池,控制通往锦州城内的一条大道,是我军攻城的重要障碍。早在1945年日本投降后,国民党军就以日军原来的工事为基础,进行加固增修,他们自以为经营有,固如金汤,在其碉堡上狂妄地写道:“配水池是第二个凡尔登。”该守敌为1个加强营、1个重机枪排和1个重战防炮排。敌人吹嘘:“守备配水池的都是铁打汉。”我们战士就说:“打配水池的都是打铁的汉。”进攻前,邓岳师长曾亲临侦察,确认这次战斗是扫敌外围的一次关键性战斗,要准备死打硬拼。12日午后,开始进攻该点时,炮1团2营和王大亨团长所指挥的迫击炮团,均按计划进行炮火准备。炮击45分钟后,步兵就发起冲 击,但进展迟缓,伤亡较大。其原因除外壕不便穿越外,关键是主突方向的碉堡没有被摧毁。地堡本是钢筋水泥结构,但狡猾的敌人在钢筋水泥外面覆盖了一两米厚的土层,这就造成了地堡是土木结构的假象,用一般短延期引信,炮弹命中后,远看是一个黑洞,似乎已经穿透,实际上并未奏效。后来,炮1团则改用不拔保险针的短延期引信重新射击,使炮弹命中后直贯堡内,打得敌人狼狈不堪。步兵发起第二次冲击,经过激烈争夺,打下配水池。

这里还有段小插曲。占领配水池的这天傍晚,炮2团1连排长霍汉杰带领5名战士从阵地返回小后方,路遇30名携带卡宾枪突围逃跑的敌人。他们临阵不惧,立即散开,以1支手枪和5把铁锹为武器,厉声高喊:“你们被包围了,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敌人弄不清怎么回事,以为陷入绝境,遂缴械投降。

1948年10月14日,我围锦部队发起总攻。9时30分,数百门火炮开始怒吼,敌前沿阵地和炮阵地倾泻了一群群炮弹。11时整,各纵、师和由丁铁石副团长率领的战车团如千万把钢刀,直插敌阵。少数炮兵随后支援,其余炮兵逐次延伸火力,继续为突击部队开辟通道。

在配合攻锦的战斗中,我炮兵部队打得英勇顽强,圆满完成战斗任务。刊登在1948年11月1日《东北日报》上的一则短文,对炮兵某部的战斗情形进行了如下描述:10月14日上午9时半,当锦州市区尚为大雾笼罩时,我强大炮兵即开始射击,顿时整个战场被炮弹爆炸声所震憾。炮兵某部接到打开城南缺口并消灭敌人火力点的试射命令后,第一发炮弹就在城墙右边的地堡上开花,接着连放4发,敌人的火力点即被摧毁,在地堡右边的 一个枪眼里,敌人还在疯狂地发射,炮手孔范喜调整表尺后,3发炮弹将敌打哑。在另一边我一炮又以3炮3 中的射击打塌了敌人的碉堡,其时指挥所发出了制压射击信号,于是所有的炮弹都向突破口的城墙飞去,在浓烟和尘土弥漫中,步兵开始冲锋,炮兵随即向前延伸,狼狈的敌人在我强大火准确射击下,向后溃退着,反击的敌人也被我神炮手一阵排炮加以消灭,我突击部队乃即进占突破口,迅速发展。11时30分炮声停止,我炮兵某部仅以131发炮弹轰开一个突破口,消灭5个目标,延伸射击5次,掩护了步兵,胜利地完成了攻克锦州的战斗任务。

在攻锦战斗中,炮1团在其2营支援第3纵队第7师攻占配水池后,即奉命支援2纵队实施主攻。黄登保团长到2纵刘震司令员处受领任务,刘司令员决定该团支援5师实施主要突破。13日下午,第5师吴国璋师长带领黄团长和战车团丁铁石副团长到前沿进行侦察,先在第4师交通壕内等待几个小时,尔后前出到刚被我军占领的敌团管区大楼。由于敌火力封锁,借着残阳余辉,吴师长让把突破口选在前面的铁桥和它的两侧。黄团长见铁桥距他们大约400米,与铁桥相连的约三四米高的铁路路基横卧面前,路基沿线构筑许多碉堡和地堡等火力点。他边看边让通信员回去把营连干部叫来,并向步兵要了一个俘虏讯问情况。等营连干部来了,但夜幕已经笼罩了大地,看不清目标了,黄团长只好口头告诉他们突破口就在前面,是个大铁桥,要各连炮阵地依次沿团管区围墙由东向西摆,并从步兵那里给每个营弄了一个俘虏,让他们讯问情况,分头找阵地。午夜时分,炮手来阵地挖工事,敌人可能有所察觉或盲目射击,迫击炮弹一个劲地射来,我伤亡较大。阵地进出路只有一条,前面还横着一道沟,路上和沟里都布满了地雷。为便于进入阵地,战士们就往沟里填土,并顺着路两边摸地雷,摸一个挖一个。曾摸响一次,伤两人。阵地距敌只有300多米,天一亮,敌人看得清清楚楚,向我打了一阵迫击炮。总攻前炮火准备开始后,炮1团集中轰击大铁桥两边的敌堡:炮火准备一结束,炮1团的1、2、3、9连就伴随步兵前进,配合步兵跨越突破口,进行巷战。在炮1团支援第2纵队第5师实施主要突破时,炮2团以1营4、6连支援第7纵队第21师,以3营和2营5连支援第9纵队第26师实施主攻。经20分钟猛烈射击,打开了突破口,并掩护步兵突入敌人前沿阵地。继而延伸火力,将当面敌人纵深火力点摧毁,支援步兵扩大战果。炮3团原奉命对敌炮战,并作为机动力量,根据需要对纵深目标进行射击,总攻前又临时改变任务,支援第2、第3纵队由黑山团管区实施突破。最初向突破地段进行覆盖射击,压制敌有生力量及火器。随后又延伸火力,压制敌炮。迫击炮团在步兵发起冲击时,以1营向伪市公署大楼射击,掩护步兵突入市内;以2营掩护步兵夺取锦州西北角的发电厂,并伴随步兵投入巷战。在围攻锦州过程中,由江洪团长所指挥的高炮团,担任我主攻方向野战部队重炮阵地及东总指挥所的防空任务。当敌机轮番轰炸我炮3团阵地时,高炮及时开火,使其不敢低飞投弹。该团8、9连集中火力近战,各击落敌机1架。从攻克义县到解放锦州,高炮团可谓战果累累,共缴获美式高炮8门,水压式高射机枪6挺,炮弹 3000余发,汽车14辆,美式小型牵引车4辆,十轮卡车1辆,道吉6辆,中卡2辆,卫生车1辆。2座电台,十余部电话,电线万余米。攻锦作战在我炮兵的配合下,经31小时的激烈战斗,歼灭守敌10多万人,胜利结束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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