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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女儿的“开笔礼”后

 西宁的表情 2020-06-28


Write after the daughter's "opening ceremony".

写在女儿的“开笔礼”后 
作者|雁南飞 

一曰.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女儿告诉我.:"爸爸.我们学校要给一年级新生办开筆礼.老师要求家长也要参加."于是便同去. 

看女儿穿着学校统一定制的服装.古色古香地出现在我面前.衣服的式样应该是宋时的款式.交领.阔袖,长摆,腰上还束一条宽宽的腰带,不禁莞尔。下意识地就想起"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这句话.一时间记不清是谁说的.再看女儿时.活脱脱就成了一部历史.突然觉得"穿越"这种事不光在小说和电影中有.在当下生活中也必须要有,在一个全民娱乐的年代,没有一些喜剧性旳元素,你让大家怎么玩?玩什么啊? 

在一年级二班的教室里集合后,由老师给家长和孩子训话,无非是去礼堂怎样走,在礼堂如何对号入座,该注意那些安全事项等等。好在来的家长中没有人明显智障,基本上都能听明白。所以並没浪费多少时间。紧接着列队,男孩一队,女孩一队,由家长领着,跟随班主任老师从教室鱼贯而出,向开笔礼会场浩浩荡荡地开进。在会场与一年级其他几个班的学生和家长汇合后,大家都忙忙乱乱地找座位。尘埃落定之后,主持人宣布由该学校校长给大家讲话。 

校长是一个女人。讲话洋洋洒洒,概括古今。从传统文化到现代教育,话讲得口若悬棺,直接可以埋葬真理。其声如夜鸮,其态如斗鸡,讲到动情处,手舞之而足蹈之,肢体语言很是丰富,且有节奏感。一看就是排演了多次,胸有丘壑的。 

开筆礼约略有四个环节。先是击鼓明志,十个男孩由一个老师指挥,热热闹闹打了一通鼓。紧接着是朱砂启智。有四个女老师峩冠博衣,左手端颜料盘,右手执毛筆,从四个通道口开始,逐一给孩子的眉心点上那么一点让人心悸旳朱红。什么颜料说不上,但绝不是朱砂是肯定的。古人用朱砂启智,在选料上必然是考究了一番的。除了朱乃正色以外,想来还有五行上的原因。砂是土质而有金相,土敦厚,金刚毅,古人大约希望孩子能兼具这两种品质。这只是我自已揣度,没经过考据和论证的,问度娘也自是不知。其实对今人来说,只要是红色颜料就行。过不了几年,网红说不定也会作为一种颜色,和胭脂红,玫瑰红一起名列色谱当中。 

第三项就是开笔礼。先由主持人请出一个所谓的书法家,在放映出巨大大成至圣先师画像的LED显示屏前站定,在一張竖着的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人’字。然后让每一个孩子在预先发放好的描红卡上,用炭素笔把‘’人‘’字涂出来,就算是完成了整个仪式。按理说应该有第四项,学子们还要在孔圣人的画像前三叩九磕旳,磕完了还要给蒙师叩头。可能学校怕会产生负面影响,特意取消了。 

愚下以为偏偏第四项是断断不可取消的。既然学校非要耍这套‘蒙学养正’的把戏,认祖归宗一下又有何妨呢?偌大学校连一个能写好‘’人‘’字的老师都找不出来,还得从外面专门邀请一个书法家来写,与其说是以示隆重,还不如说是整个学校集体大失水准。 

说实话,我对于现在社会上动不动拿孩子说事,又是开笔礼,又是国学的这些事,一向并不认同。不过都是商业驱使下的盈利模式罢了,非得冠以中国传统文化的名头。婊子阴户上插香,硬说她是庙。你有什么办法呢? 

‘五四’以来的新文化运动,实际上就是反中国传统文化。马上都一百年了,也有了一定的历史可资佐证。到底是现在好,还是以前好,大家心里也多少能衡量得出来。那时候提出的科学和民主,就改变一个国家的历史进程来说,肯定是有积极意义的。就是现在,鉴於政治的原因,抛开民主不说,科学依然是推动社会快速发展的主动力。 

有些时候真弄不懂中国的事儿。一些先前被认定为错误的思想,经过多少年以后,稍稍换一下头面,就又堂而皇之地粉墨登场,被无数的专家和教授引经据典, 

古今中外地比较证明一下,就又成了正确的。历史就在这种看似辩证的认定和反认定中崎岖前行。 

国家的强大和民族的文化自信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粗浅如我,是决不敢妄言的。以这个题目之大,非得是专家教授之流才足以胜任。我知道的是北宋,南宋在诗词书画,文章道德方面都有超出各个时代的东西拿得出手,但在异族旳侵略中,连皇帝都被人抓了去,终至于亡了国。 

需要申明一下的是,我不反对民族的文化自信,但前提必须是不盲目;我也不反对传统文化,但底线是古为今用。在故纸堆里寻章摘句,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糊弄孩子和家长,在我看来,至少和文化有些不太撘边,且有'着拿‘’束修‘的动机。


作者简介

雁南飛,原名陳彥軍,男,生於一九六九年,大專学曆,寫詩,有作品零星發表,愛書法,現為青海省書法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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