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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明:春到丹城

 西宁的表情 2020-06-28

春到丹城
Spring to Danville
作者|李成明(青海)
春天是美好的,是有着无限期待和憧憬的季节。古今中外,有无数文人墨客用各种形式赞美春天,讴歌春天。然而地处西北腹地的高原丹城,若按时令计算,却是很难感受到春天的,整个正月,甚至二月,都是在漫漫长冬中度过。


但天行有常,四季轮回,万物复苏仍自然之道。当人们习惯于长冬的庸懒和散慢时,春天悄悄地来了,且以轻柔而坚定的脚步,一步步的靠近了……


最先觉察到的是太阳的高度,“吃了冬至饭,一天长一线”。其实自冬至过后,太阳高度就不断地北移,只不过人们少有觉查罢了。大约春节前后,太阳已经从大峨博山的北侧出来了,以后一天早似一天,向蛰伏在封闭土炕上的人们提醒着春天的到来。接着是坚硬地面开始解冻,踏上去软乎乎的,有一种弹性感;河道的冰层慢慢消融了,湟水河清澈而明快;阳光明媚了,空气好像变轻了许多;老人们更觉得冷了,因为春寒料峭,“打春毛眼开了”。
尽管种种迹象预示着春天真的到来了,但整个丹城还是懒洋洋地睡着,看起来毫无生机活力。太阳暖暖地晒着,无风也无雨。眼看着要种田了,人们都急盼着一场春雨来润润墒情,但天气还是干巴巴的,没有一丝下雨的征兆,空气中漂浮着因刮过的“黄风”而起的尘土味儿。这就是丹城大半的春天——一个少有绿意的春天。倘若是在南国,早已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了,整个田野翠山含黛,草长莺飞,那绵绵的花针小雨,会从惊蛰一直下到清明,大自然的巧手绘制成一幅朦朦胧胧的江南烟雨图。


然而上天不负苍生,没有春雨,终有春雪。春雪一经下起来,雨加着雪,雪化着雨,就是一两天,一个星期,非要下个透,润个够才肯罢休。这样的雨雪,足以润湿商情,驱散流感,给人以春的希望和憧憬,相信在不久的日子,湟水两岸的田野“雪润千顷绿,黄犊一犁轻”;丹城街巷和乡村农家“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要是时间赶得巧,还会遇上雾雪,整个丹城粉妆玉砌,格外漂亮,仿佛是童话里的世界,向人们展示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奇景。大大小小的树枝都挂满了雪,弯弯地下垂着,稍有清风吹来,晶莹剔透的小雪粒便纷纷扬扬,向四周散去,落在其它雪枝上,落在房屋墙角上……人们走上街头,拿着手机拍下这一幅幅的美丽雪景,脸上的笑容像雪景一样灿烂。


天气就像孩童的脸,变化不定,乍暖还寒。早上还冻得脸色发紫,中午却热得解开衣襟。为适应这变化不定的天气,人们不厌其烦的增减着衣服。各家的主人们围着火炉,或倚着暖气,看着窗外霏霏雨雪,心里盘算着今年的生计和打算,整个屋子里充盈着暖暖的春意。

雪停了,太阳照在晶莹的田野上,一切都像是焦渴之人饱饮了一顿似得满足。山朗润了,树吐芽了,小草偷偷地从枯草丛里探出头,绿绿的,嫩嫩的。地头上,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葱绿。然而走进了细看,却是三三两两的,真是“草色遥看近却无”啊!


广场上的人们多起来了,窝居了一个冬天,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得益于党和政府的惠民政策,丹城大部分居民住上了新楼,原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繁重体力劳动,也随着土地流转、机械耕作而减轻了不少。“三集中”等的整村搬迁,使县城周边的人口越来越多。休闲的人们,打拳的打拳,跑步的跑步,唱歌的唱歌,此时的丹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到处沐浴着欢乐的祥和之气。

孩子们欢呼起来了,三五成群地来到了广场上,一边跑着,一边放着风筝,那欢快的歌声笑声,伴着栩栩风筝一起飞向天空。也有的孩子爬在了向阳的地头上,一边揪着小草的头,一边天真地叫着“韭芽儿韭芽儿长——长”。拔出来的“韭芽儿”黄黄嫩嫩的,比鸡蛋清还要滑,还要软。“蛋黄”下面是白白的草根,像婴儿的胳膊那样柔,那样嫩,不由地放在嘴里,咀嚼春天的味道……
花开了,可不是“一夜春风”。最先开放的是探春,没有叶子扰目,花儿越发艳丽,一枝头一枝头攒如珍珠,散如天星。接着是碧桃、丁香、海棠以及杏李苹果,都赶趟儿似得竞相开放。房前屋后,园里巷道,到处是花的世界,花的海洋……各种花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紫的像绛,把整个丹城装扮的如锦如织,如画如诗。花下早起的蜜蜂儿小心地忙碌着,害怕碰坏了自己瘦弱的身子。微风吹来,整个街巷弥漫着浓浓的花香。


种田了,春分过后,周围的村子便沸腾起来了。机器轰鸣,人声喧哗;驾耧拉犁,溜豆拍垄,湿润的田野变成了一副立体的《促耕图》……“南山种遍种北山,北山南山无闲田。”平时笨拙的农民种起田来个个是园艺家,不用尺柜,全凭经验,溜的大豆行间均匀,播的小麦条条平行,就连细小的油菜种也撒的密而不乱。刚播撒耕耘过的土地肥沃松软,在春风轻拂下泛着绿湿油油的光泽。真的要应了“随分耕锄收地利,它时饱满谢苍天”啊!  

缕缕春风,不仅载剪着河边毛茸茸的细柳,更是吹开了丹城改革发展的春蕾,让高原古城乘上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快车,加快发展建设步伐。“经济搭台,文化唱戏”,丹城从深厚的历史、丰富的民俗中深挖创新发展的靓点,带动全县经济社会的发展。现在的丹城座座高楼毗邻节次,条条马路宽敞通达;各式各样的商品让人们眼花缭乱,店铺地摊各个生意红火;一个又一个节日盛宴,让原本就有的深厚文化底蕴旧貌换新颜,而这种发展的势头,正是伴着春天而来的,春到丹城不只是单纯的自然季节,更重要的是这种蓬勃的发展形势迎着中国梦,新湟源“散入春风满丹城”。

 “一年之计在于春”。是啊,一家人的衣食,一年的希望,丹城今后的发展,全都播在这个季节里了。只有人勤,没有地懒。刚起头儿的春天,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希望。新时代,新征程,放眼神州,展望未来,祖国处处皆春色,时时有希望,正等着我们大展宏图,尽情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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