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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籍诺奖得主崔琦:如果时光倒转,我宁愿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民…

 老方说 2020-06-29

人生充满了选择,而且是落子无悔,其中有无尽的无可奈何。

我们的生活就是在一边得到、一边失去中向前奔跑,孟子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美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也有诗,“林子里有两条路,我选择了行人稀少的那一条,它改变了我的一生。”

都是在说人生当中的道路选择。

有的选择是我们主动的,而有的选择是无可奈何的。

主持人杨澜曾提到自己对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美籍华人崔琦的一个访谈。

杨澜说在这个采访后,她从此扭转了自己的观念。

崔琦是在河南宝丰县的一个农村出生、长大,后来因为亲戚的关系他得到了一个去香港读书的机会,再后来又去美国留学,并最终成为顶尖的物理学家。

据说当时十来岁的崔琦不想走,他父母也不舍得,但母亲认为儿子应该有更好的前途,于是硬着心肠送走了从未出过远门的儿子。

结果这一走就是永别。

崔琦到了香港后非常思念父母,于是写信说想要回家,母亲让亲戚转告他安心学习,要以学业为重。

从此崔琦再也没有见过父母,他的父亲因病过世,数年后母亲也因病饿而死。

杨澜问崔琦,“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母亲没有坚持把你送出来读书,今天的崔琦将会怎样?”

她以后会是一个“知识改变命运”之类的答案。

但这个古稀老人却是痛哭流涕,“其实我宁愿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民。如果我还留在农村,留在父母身边,家里有一个儿子毕竟不一样,也许他们不至于饿死吧......如果时光倒转,我宁愿陪在父母身边,不去香港、美国……”

因为母亲的远见和坚持,崔琦得以成就了一番事业。

也许每一个母亲心里都是觉得只要孩子有出息,哪怕是牺牲自己也是平常,母爱本就是世间最伟大最无私的情感。

她们以孩子的成就为安慰,哪怕她们是在九泉之下。

但对孩子来说,子欲养而亲不待,却是永远无法抹去的遗憾和伤痛。

诺奖又如何,功成名就又如何,到底意难平。

获得诺贝尔奖后,崔琦流着泪对记者说,“小时候在乡下耕田、割草、放牛,能从中学毕业已算幸运,但是母亲有远见,自己不识字,却坚持要我上学。”

后来他在美国攻读,与美国妻子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但他却总是不愿回到家乡,对他来说,那是一个伤心地。(2014年,在离家63年后崔琦才重回故里。)

当年送走崔琦的时候,崔琦依依不舍,他问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母亲指着地里的麦子说,等麦子熟了,你就可以回家割麦子了。

此后经年,他不知有多少次在梦里回到家乡和父母一起割麦子。

同事说崔琦性格里有游戏风尘的意味,也许不如此,他就难以承受对过去追悔的沉重。

如果说崔琦的事情是有历史的缘由,那么现代人就更多是自我的选择了。

复旦女博士于娟在31岁患癌症去世前曾痛悔不已:

有太多的计划要完成,有太多的事情要应付,总是觉得做好的手头的事情,陪父母也是来得及的。反正人生很长,时间很多。现在想想并不尽然,只有一天天地过,才是一年年,才是一辈子。无头绪的追逐与奔忙,一旦站定思考,发现半辈子已经过去,自己手里的成败并无多少意义,然后转身,才发现陪伴父母亲人的时间已然无多,发现最重要的幸福已然没有时间享用,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但更多的人都是以自己当下的名利权情和成败为最重要的意义。

世俗的成功模式和惯性是这样强大,让人不由自主的陷进它的网中,无法摆脱。

就算你意识到了又如何,精神毕竟要依附在肉身上才可以,而肉身是离不开名利钱粮供养的。

你必须是四处搬运着皮囊去追逐,去得到,去失去,在偶尔的片刻才有一丝机会安放自己的灵魂。

一边是父母和家,一边是事业和前途,孰轻孰重?

收藏家马未都曾说,“人生有三个阶段,年轻时趋利,中年趋名。到了名利有了,第三个阶段就是安放灵魂。”

可惜有太多人都没有机会和运气去安放灵魂。

有父母才有家,有家才有温情、温暖的归属感,而没有父母的孩子永远都是在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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