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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没有母亲的母亲节 (2018年5月11日星期五) 语言 母亲，1958年23岁时，跟随父亲、跟随十万转业官兵、带着不满一岁的哥哥来到北大荒。因北大荒条件恶劣，养不活哥哥，领导批准母亲和哥哥回老家。1961年，母亲带着哥哥重返北大荒，这一年生了我。在1958年和1960年时间段，母亲生了两个女儿，可惜都天折了(其一仅活了六天)。原因是:母亲得了产后风，人快不行了，孩子病，父亲在北大荒，母亲只有一哥，忙不过来，当时医疗条件差，保了大人，没保住孩子。开发北大荒时，生活艰苦，母亲常给在北大荒的父亲邮寄全国粮票。 母亲出身于地主家庭，虽然是女孩，也上学读书，学过日语。母亲爱读书看报，当时流行的杂志报纸都看，特別是报纸《参考消息》，每期必读。受母亲的影响我小时候也喜欢看《参考消息》，我从《参考消息》上，知道日本、苏联等国家，知道一些国家领导人、一些国家的报社。在那闭塞的时代，在那荒凉的北大荒上，儿时的我，眼界开阔了。我在小学时，看过《林海雪原》、《西游记》等书。《西游记》是繁体字，很多字不认识，我就连猜带蹦的读完了。母亲肚里装的故事很多，经常给我讲，不是睡觉前黑灯讲，就是一边做饭一边讲。母亲肚里装的谜语多，一有空儿，她就让孩子们“破闷儿"一一猜谜语。这猜谜，有时猜物，有时猜字，猜字多数猜不出。母亲教我写第一封信我还记得，第一个字我就不会写，觉得太难，这字是“舅"字。以后我上学学习、写作不困难，作文常被老师夸奖、常被选。我小时候，母亲爱用报纸糊房顶，房子矮，人躺下就能看字、看报，学点“芝麻”。 母亲爱讲故事，我小时也爱讲故事。在二十一连一一西大洼上小学时，一次母亲要做饭，正在做准备，让我看着火(烧豆秸)。我把在学校听知青老师讲的故事，去给母亲讲，母亲问:“火弄好了没有?"我言:“弄好了。"于是，我就使劲讲，讲完了，推门看火，不得了！一堆豆秸快烧完了，火快上房了！我大叫，妈出来说:“别开门，用水浇！"好旋！差一点火灾、差一点一家没了！差一点一栋瓦房没了！(一栋房四家)，当时心里很害怕，知道差一点捅了大楼子！那时住的都是公房，没消防车，父亲是单位最大官，如果烧了一栋房，不得了！当时虽然小，也明白事，吓残了！母亲教育了几句，没打。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爱讲故事了。 母亲爱玩，玩扑克、玩痲将、玩军棋，但麻将平时不玩，只过年过节和家人玩。玩扑克时，教孩子们(子、女、孙)算二十四，看谁算得快。玩军棋，逼得孩子们认字。母亲通过和孩子玩，不仅看了孩子、玩了孩子，还教育了孩子，使孩子认了字、动了脑、坐得住，能聚精会神，为走进学校专心学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小时玩扑克和玩军棋玩够了，大了很少玩。 母亲“招"人，母亲是干部家属，没有架子，爱帮人，所以招人。招知青、招老人、招孩子，招瞎子，招不认识的人，招我们孩子见了都恶心的人。记得我很小时，珍宝岛打仗，饶河清边清过来一对老夫妻没儿没女，没人理，谁都躲他们远远的，怕粘上，因那老头儿去过苏联。老夫妻好像七、八十岁，老头儿弓腰，老太太，瞎眼，母亲不知他们叫啥，经常送东西给他们，母亲带我去过他们家，我虽小，记得那家，很脏、很味，老太瘦，眼难看。一次，瞎睛老太给了我一个熟透的大红西红柿，我很想吃，但怕脏，不接，母亲让我拿着。记得，儿时小伙伴(临居)雪原的妈妈工作(上山打石头)，中午回不来，雪原和大荣二个孩子都放在我们家，一次母亲包饺子，我和她们比着吃，看谁吃得多。二营四连有一个女人，听说是大庆来的，人称:“老郭婆子"，二营营部的人许多都认识她，没有几人理她。她人长得很怪:高，瘦，脏，又长又黄的牙，抽烟，小眼，象大虾米，似乎有些缺心眼。不知怎么认识了我母亲，有段时间她总去我家找母亲唠。我们几个孩子都看不惯她，想撵她走，母亲不让。 母亲手工活好，做棉衣、棉裤、手套等，织毛衣、毛裤、袜子、手套，钩东西，踩缝纫机。我最早跟母亲学的是织毛袜，然后是织手套，再后来是钩东西。父亲去世后，我们整理他的遗物，父亲还保留着母亲二十年前给他做的棉裤、织的毛裤和几件毛衣。我还记得，那毛品的毛线还是母亲让一个姓李的人，从内蒙买的正宗纯毛线。我刚工作教学，母亲给我亲手做了一件便服(母亲语)一一即唐装，鲜粉红色，盘扣的扣眼，配上银色扣，在那年代太扎眼，我跟妈说，我和高中学生只差三、四岁，穿这衣服分不清谁是老师，谁是学生了。我装大，妈就把精心做的衣服送人了。由于妈手巧，在我小时候穿过裙子、布拉吉。那个年代农垦女孩很少穿。我成家后母亲还给我和我儿做棉品，兄弟姐妹中只给我做，因只有我做棉活差，人也懒。母亲去世后，我整理她的遗物，发现一张纸，纸上记录言言(吾儿)的身高、腰围等尺寸。我小时候，手笨拙，母亲常说我手“左"(拙)，她问我“以后怎么办？"我答:“买"。时代在变化，现在需要什么都可以买到了。 六十年代的北大荒，住土坯草房，冬天屋里很冷，烧炉子带长长的铁桶导出尾气，烧木头取火，烧时，屋里就热，停烧时，屋内就渐冷。特別是早晨屋里冰冷，谁都不想出被窝。母亲早早起床，把孩子们的衣裤一一烤暖，我们几个孩子才起床吃饭。 母亲做饭做菜最可口，別人做不出母亲做的味儿。母亲走了，哥哥说，咱家很多“东西”失传了。 ……。 母亲跟随军官的父亲来到北大荒，哪里艰苦哪里去，风风雨雨，霜霜雪雪，青春献给了北大荒、生命交给了北大荒、骨灰撒在北大荒、血脉留在了北大荒！ 1998年冬季，母亲因流感，引发肺心脑病而离世。母亲突然离开，对我打击很大，心撕碎了！天真塌了！多少年缓不过神儿。母亲六十三岁离开，走得太早了！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可惜:好光景母亲没能看到！好日子母亲没有过到！她的儿女老了，头发白了，她的孙辈已长大成人，都上了重点大学，有的成了家，有的有了孩子。 今天下午，母亲的好友何智阿姨在青岛打来电话，她好不容易联系到我，在谈及母亲时，她悲叹:妈妈没能活到今天。 母亲，普通、平凡、走了。母亲走了二十年，我说，点点滴滴，说不完;我写，词词句句写不尽。 母亲，给了我生命，把我养育大，教肓我做人，给我做榜样，使我在人生的旅途中勇往直前。 母亲的血脉代代相传！ (此文，上午写、下午写、傍晚改，23:02完) 母爱 (2018年5月12日星期六07:57) 语言 天阔地广、山高海深、太阳温暖。母爱比天阔、比地广、比山高、比海深、更比太阳温暖。感谢母亲给了我生命、感谢母亲把我养大、感谢母亲教我做人、感谢母亲……，感谢、感谢、再感谢、只有感 谢！感谢母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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