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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秦可卿:【居室陈设、判词判曲】纵横谈【三】

 时髦的傻子 2020-06-29

时髦的傻子【图片源自网络】

(四)、贾珍和秦可卿乱伦的原文证据。

       鄙人认为,《红楼梦》原著尽管经过大量删改,但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已经足以证明:1、贾秦二人乱伦确凿无疑。2、【脂砚斋批语】并非作伪。下面逐条分析论证。

1、焦大醉骂【爬灰】,其实作者已经定性。

       第7回。【众小厮见他太撒野了,只得上来几个,揪翻捆倒,拖往马圈里去。焦大越发连贾珍都说出来,乱嚷乱叫说:“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有道是【红楼无闲言】,既有【爬灰】之说,绝非空穴来风。焦大即使酒醉,潜意识里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如果无中生有、造谣诽谤老命就玩完了。大清刑律规定的【凡奴婢骂家长者绞】,焦大就是不识字也应该听说过。关键是【焦大越发连贾珍都说出来】这句话本身就是作者陈述,对【爬灰】的事主已经定性,所以说贾珍【爬灰】确凿无疑。

2、贾珍的表现不可思议。

       第13回。【贾珍哭的泪人一般,【甲戌侧批:可笑,如丧考妣,此作者刺心笔也。】正和贾代儒等说道:“合家大小,远亲近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说着又哭起来。众人忙劝道:“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且商议如何料理要紧。”【庚辰侧批:淡淡一句,勾出贾珍多少文字来。】贾珍拍手道:“如何料理,不过尽我所有罢了!”【蒙双行夹批:“尽我所有”,为媳妇是非礼之谈,父母又将何以待之?故前此有思织酒后狂言,及今复见此语,含而不露,吾不能为贾珍隐讳。】】、【贾珍见父亲不管,亦发恣意奢华】、【此时贾珍恨不能代秦氏之死,这话如何肯听。【蒙侧批:“代秦氏死”等句,总是填实前文。】】。。。。贾珍不仅给儿媳妇用了亲王准备用的【樯木寿材】(是不是真有这种东西其实无关紧要)。还为了丧礼上风光有面子,不惜花1200两银子给贾蓉捐了个【五品龙禁尉】——我们不禁要问,天下有哪个老公公对死去的儿媳妇会如此痛哭流涕、甚至恨不能代她去死?人常说【人不伤心不掉泪】、【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贾珍对秦氏得有多深的感情才会如此感情失控、情不自禁、连伪装一下矜持都不顾了呢?再问,又有哪个老公公会对死去的儿媳妇不惜血本如此【恣意奢华】呢?正如蒙批所问【父母又将何以待之】呢?如此明显违背常理的内容,如果还不能引起读者的疑问和深思,只怕这读者的嗅觉也太迟钝了!

3、尤氏和贾蓉的表现不可思议。

       秦氏生前,深得婆婆尤氏的赞赏和宠爱,书上多处都有明示,无须赘述。但秦氏归天后,尤氏却因【正犯了胃疼旧疾,睡在床上。】、【(因)又犯了旧疾,不能料理事务】竟然卧病在床再未露面。贾珍只得从荣国府请来凤姐帮忙料理丧事。宁国府大丧外有贾珍内有凤姐,秦可卿的原配丈夫贾蓉反倒成了赋闲之人,偶尔露一面也是点到而已。书中已经写明尤氏是【犯了旧疾】也就是经常犯的老毛病,不至于不能下床。家中遇到大事,强打精神支撑料理才是人之常情,但尤氏却再未露面。贾蓉虽不当家理事,毕竟是秦氏原配丈夫。但在整个丧事中若有若无,必要处露一面也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试想,除了贾珍和秦氏奸情败露,母子二人为回避尴尬,还有何事会让尤氏和贾蓉如此反常?

4、小丫鬟瑞珠【触柱而亡】不可思议。

       【因忽又听得秦氏之丫鬟名唤瑞珠者,见秦氏死了,他也触柱而亡。此事可罕,合族中人也都称赞。】——当时社会不缺【忠奴】,但一个小丫头能忠到随主子去死却大为蹊跷不合常理,所以连作者都说【此事可罕】。虽然后40回里有鸳鸯随贾母殡天而自尽的例子,但那也是鸳鸯自料难逃贾赦魔掌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前面已经分析过,87版红楼梦电视剧说成是因为瑞珠撞破了贾、秦二人奸情,害怕被灭口而为之,似乎也有点道理。但我认为贾秦二人勾搭少不了中间牵线人,这个牵线人应该就是瑞珠。秦氏已死,瑞珠想自己终难苟活,还不如追随主子而去,才是个中原因。

5、众人的表现令人生疑。

       (1)、【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甲戌眉批:九个字写尽天香楼事,是不写之写。[靖本多署名“棠村”。]庚辰眉批:可从此批。靖眉批:可从此批。通回将可卿如何死故隐去,是余大发慈悲也。叹叹!壬午季春。笏叟。】——俗话说【病来病去病死人】。久病之人逝世本是常事,众人何须【纳罕】?又何来的【疑心】?

       (2)、【(宝玉)如今从梦中听见说秦氏死了,连忙翻身爬起来,只觉心中似戮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秦可卿在贾府为人处事口碑不错,宝玉闻其死讯悲痛很正常,但悲痛到【吐血】,不能不怀疑其中有何隐情?

       有人说,宝玉和秦可卿在太虚幻境发生过床事,感情非同一般。鄙人认为这一说法不够准确。原文【(警幻道)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表)字可卿者,许配于汝。】再一段原文【吓得宝玉汗下如雨,一面失声喊叫:“可卿救我!”吓得袭人辈众丫鬟忙上来搂住,叫:“宝玉别怕,我们在这里!”却说秦氏正在房外嘱咐小丫头们好生看着猫儿狗儿打架,忽听宝玉在梦中唤他的小名,因纳闷道:“我的小名这里从没人知道的,他如何知道,在梦里叫出来?”】——和宝玉云雨的是警幻之妹,乳名叫【兼美】字才叫【可卿】,而秦氏的小名,也就是【乳名】【可卿】,没有提她的字。古人的【名】和【字】是有区别的,所以在太虚幻境和宝玉云雨的并非秦氏。所以用此说解释宝玉吐血也不足为凭。

       (3)、【小丫鬟名宝珠者,因见秦氏身无所出,乃甘心愿为义女,誓任摔丧驾灵之任。贾珍喜之不尽。。】——瑞珠、宝珠同为秦氏丫鬟,是不是瑞珠曾对宝珠说过此事?宝珠【愿为义女】是不是为了得到【护身符】?连那个稳重善良的平儿,都会把主子凤姐放账谋利的秘密告诉袭人,瑞珠、宝珠同声同气,私议此事也不是不可能。

       综上,种种迹象表明,贾珍和秦可卿真有乱伦行为。至于如何败露的?鄙人不赞同【瑞珠撞破说】。认为应该和【凤姐撞破贾琏幽会鲍二媳妇】有点相似。或者和【凤姐获悉贾琏偷娶尤二姐的消息】有点相似,由贾珍的侍妾佩凤、偕鸾或某个丫鬟透露给尤氏的。不同之处在于,王熙凤是典型的泼妇,遇到贾琏有这种事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尤氏是【三从四德】规范下的懦弱女人,对贾珍的胡作非为敢怒而不敢言。所以最现实的做法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彻底回避不露面。

       关于这件事的脂砚斋批语可信度也很高,对我们后来的读者更准确地解读《红楼梦》提供的帮助不容小觑。但鄙人认为,这件事之所以写得隐晦,脂砚斋所说【因命芹溪删去】并非唯一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作者从感情的现实需要出发,觉得有些内容用【曲笔】也就是【春秋笔法】来写比较妥当,贾秦乱伦当在此列。我在《说说<红楼梦>里的【春秋笔法】》(http://bbs.tianya.cn/post-106-550564-1.shtml)一文中提到,作者用【春秋笔法】写了两个人和两件事。两个人是贾政、王夫人,两件事却都和贾珍有关:一件事是贾珍、秦可卿乱伦。另一件事是贾珍、贾蓉父子聚麀。

       作者写贾珍【爬灰】一节有何意图?觉得理由有二。其一,凡文学作品都是现实生活的反映,曹雪芹的现实生活中可能真有其人其事。如此引人入胜的写作素材弃之不用实在可惜。其二,是作者试图通过这件事的描写,进一步深化作品多主题的其中之一,亦即揭示【劝诫人生、抑恶扬善】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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