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们先来看两段初遇: “这天早上,空气清新甘甜。卢森堡公园内阳光明媚,绿树如茵,天空象被天使水洗过一般干净,小鸟们在假山上的密林里欢快地叫着,婉转高亢,遥相呼应。马吕斯把整个胸怀向着美丽的早晨完全敞开了,他什么都不再想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那条长凳前走过,年轻的姑娘也恰好抬起了头,望着他,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这是雨果的《悲惨世界》里,马吕斯和珂赛特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就在这一瞬间双方相爱了,一见钟情。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上岛咖啡,介绍人是我妈妈的同事。我妈妈和我一起去的,女孩的父母也在,四个人坐在一张卡座上。主要是女孩的妈妈在问我,比如收入、工作、爱好什么的,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的情况在同龄中算是不错的,看得出来,女孩的母亲对我很满意。后来,我和女孩单独约了几次,彼此慢慢熟悉了。双方家长出了点钱,再加上我的积蓄,在大华买了房子,年底我们就结婚了。” 这是我一位朋友跟我讲述的,他和爱人第一次见面的经历。 两对男女最终都结婚了,结果是一样的。但两段故事听下来,好像前面一个更高趣味些,后面一个就不够浪漫了。 安排好的相亲,经过了中间人的挑选,对比了双方的财力背景,顺带着聊聊了感情,就匆匆忙忙结婚了,仿佛是旧社会“媒妁之言”、“门当户对”的翻版。 一见钟情则用浪漫(或者说性吸引力)来取代地位、财力的考量,爱情变成了一件非理性、无法预知以及感知愉悦的激情,是对另一个人不能解释的迷恋。 浪漫的爱情表达了对于日常秩序的蔑视,跳过了财产阶层、教育背景、习惯细节等客观条件,爱情仿佛直接指向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而实际生活中,收入水平、教育程度、价值观念等相差悬殊的爱情往往是不太可能持久的。 天上的爱情,人间的婚姻。爱情容易,两情相悦,电石火光间瞬然即生。婚姻则艰难得多,过日子是要接地气的。 (二) 现代婚姻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去掉了政治、门阀、道德等方面的负担,而变成纯粹两人间的事物。 我们认为爱情在婚姻中起到了最重要的主导作用,但其实爱情并不能保证什么,更不能保证长久稳定的婚姻。 爱情和婚姻之间的关系,可以比作天上的星星和白昼。 爱情是星星,婚姻是白昼。星星从未离去,只有黑夜到来的时候才能看出星星的耀眼。 爱情是一个美好的话题,每个人都会经历那些年追过的女孩,那些年写过的情书,那些年牵手走过的路。那些誓言犹在耳边,那些温暖触手可及。
击败爱情的: 有门户不对,有性格不合,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有父亲的威胁,有母亲的眼泪,有被时光杀死的默契,有被细节拆穿的伪装。 从爱情到婚姻,最好是个顺理成章、瓜熟蒂落的过程。 就好像哪天醒来,阳光正好,看着对方,好想就这样看上一辈子。于是两人约定去领了结婚证,恳请双方父母,通知四方宾朋,选一良辰吉日告拜天地,永结凤仪之好。 而爱情中过于艰难的人们,往往在打破枷锁的过程中耗尽了所有的激情,他们的快乐在夜奔的那一时刻绽放到了极致,一旦回落到现实琐碎的婚姻生活时,便展现出无时无刻的不适。 鲁迅的《伤逝》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子君的悲剧在于,她理解了爱情的自由,但并没有领悟婚姻中的自主。爱情幸福,和婚姻幸福从来都不是一回事儿。 (三) 从相识到相恋,最终走入婚姻,这一过程中,彼此情感碰撞相持妥协,双方互相适应以期望达到最佳的平衡状态,并在以后各种生活场景中不断完善、不断微调,妥善处理好自己的惰性心理来呼应对方,并达到不再产生焦虑和不安的动态稳定。 也就是说一段完美的婚姻,是在互相完全了解的基础条件上,再倾注真爱、尊重、扶持、感恩和包容。 从爱情到婚姻,需要经历三个维度上的匹配:条件、感受、关系规范。 条件是指经济收入、社会地位、价值观等具体因素。社会学家常常用社会交换论来解释婚姻,婚姻从本质上讲是基于法律契约上来组成家庭,合作双方的初始条件不应该有太大的悬殊。不然,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就会轻易地摧毁这段婚姻。 感受是指浪漫、激情、感动等个人情绪感知。这些主观上的感受,会让双方对于共同组成家庭有更乐观的期待。同时,双方相信这些感受会经过婚姻的方式进入更高层级的升华。 关系规范是指双方对于承担责任、体贴互助、携手共进等未来关系的期待。在实际生活中,爱情更应该被理解为一种相互的关系规范,包含了权利、责任、义务等内涵。在良好平等的家庭关系中,双方更容易感觉到婚姻的幸福。 接地气的美好婚姻,应该是基于双方对等的外部条件、浪漫美好的个人感觉,以及良好的关系规范,不断磨合后的果实。 爱情很美好,婚姻很现实。 上期文章:斑马藏在喧闹的人群里 过往文章:黄蓉很忙,没时间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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