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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在想你(14)小说(丁丽晓)

 xyf夏瑜斐 2020-07-01

起风了,在想你(14)

郁唯一看着家门前的那颗竹子,一眨眼的功夫它竟然已经超过了她,记得竹子刚刚移植到她家时,一连几天都没有活过来的样子,郁唯一以为它快要死了。

连续几天没有注意它,在一天早上它却忽然泛出了绿色的生气,然后便开始出乎意料地长高长粗。

景深送她回家后,站在竹子下,赖着不走,说竹子要和他说悄悄话。

想起上次两人一起站在竹子旁边时,还是上次在耳语湖的时候,那时候景深发现郁唯一喜欢竹子时,便提议让往她家移植一棵。

但是郁唯一后来告诉景深竹子死了,如今看着这么高大的竹子立在他旁边,他有些诧异,“别告诉我这是你又移植的”,

没等她回答,他便抱着竹子,“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嗯?不就是竹子吗”,郁唯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充满疑惑的认真表情逗乐了他。

“好吧,希望这竹子以后不要像它 的主人那样不解风情”,景深看着她,咬了下嘴唇,随后打了个响指,“要不,以后它就叫它愿望竹吧,唯一的愿望竹,怎么样”

“我的愿望竹?”,郁唯一笑笑,“倒是真希望它可以帮我实现愿望”。

景深忽然从竹子身旁离去,靠近郁唯一,“有我呢,我帮你实现愿望!”,他拍拍胸膛,装出一副郑重的表情,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尽管他装成熟的样子有些好笑,但那一刻,一个少年站在她面前拍着胸膛认真地说,以后帮她实现愿望的时候,她觉得风西镇在某一刻似乎醒了,带着风源,从西向东,去往一个她非常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地方。

景深骑着自行车准备离开时,他扭头问了一句,“对了,前两天和你说的春游,我,言寻,杨昕承还有文雅雅,记得去啊”

随后他骑着自行车风一般走了,留下郁唯一呆呆地望着扬起尘土的小路,她原本是要一起去的,但因为骆时下课时让她星期天找他一趟,她已经告诉了杨昕承,看来她没和景深说。

那次在班上看到郁唯一的画之后,骆时便觉得她放弃画画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还有黑板报的设计,虽然郁唯一没说,但他知道那肯定是她的作品。

骆时以为她放弃画画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的原因,他觉得作为她的老师和朋友,应该帮助她,所以准备在周末买一些画画的用具送给她。

骆时去年大学毕业后,带的第一届学生便是他们,文绉绉的摸样,使得郁唯一在上课的第一天把他误认为了同班同学,直到他站上讲台,才知道原来他是老师。

像不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用心地站在属于你的位置,因为这样的感悟,郁唯一画出了那副名为《老师的模样》的画作。

春游的几个人约在景深家附近,景深早早地便托着自行车在家门口等着。

第一个来的是文雅雅,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有些自然卷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笑盈盈地从另一条小路走来。

“雅雅,还别说,你这一打扮起来还挺好看的,怪不得……”,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言寻爽朗的笑声打断了。

雅雅有些害羞地看着景深,她提早一个小时便起来打扮化妆,并且第一个来到会合地点,因了景深这句话,一切都变得前所未有地值得。

“喂,你们嘀嘀咕咕在聊什么呢”,言寻把车停在景深的车旁边,看了看周围,“他们怎么还没来”

景深看看表,“对啊,欠收拾”。

“hi,我来了”,杨昕承骑着自行车风一般经过他们面前,随后转了个圈,停在景深身边,“走啊,愣着干什么”。

景深摸摸头,“那谁,郁唯一不是还没来吗”,他向后面望去。

“哎呀,看我这记性,她那天和我说她有事,不来了,我忘了说了”,说着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们,仿佛失约的是她。

“哦,这样啊”,景深眼底闪过深深的失落,随后笑着说,“那走吧”,他以为掩饰得很好,可面对着他的言寻却看到了。

雅雅没有骑自行车,杨昕承看着她尴尬地笑了笑,“我这车没后座”。她用眼睛指指言寻和景深。

景深有些无精打采地望着前方,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我坐这吧”,雅雅转身跳上了景深的自行车后座。

言寻望着雅雅转身的方向,把放在后座的手尴尬地拿开,张开的嘴巴随着那一个可爱的转身却没了声音。杨昕承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对着前方呼叫,“出发了"

景深没来得及多想,便蹬着自行车向前方驶去,四个少年装载各自的心事向同一个地方出发,希望前方美丽的景色可以冲淡无法圆满的心意,以及那一份无法与人诉说的失落。

杨昕承在路上哼唱起了歌,言寻也跟着吼起来,雅雅揪着景深的衣服,嘴角微微地扬起,这一刻,她已经记不起什么时候便种下的梦想,如今像在发芽。

骆时约郁唯一在文用城见面,她以为老师要买一些地理课上需要用的教学用具。

不站在讲台上的他,和景深言寻一样,活泼青春,也怪不得他教的两个班级的女生私下都叫他骆小帅。

此刻他穿着白夹克,灰色休闲裤,郁唯一远远地看到他后便笑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骆时很少看到郁唯一这么灿烂的笑容。

“老师,你还是不站在讲台的时候比较帅,也比较可爱”,郁唯一忽然想起了小美每次花痴地看着骆时的摸样。

“呵,真的吗”,他指指文用城里面,“走,进去吧”

郁唯一跟着他,一直走到了文用城最里面,停在了一家叫“画先"的店门口。

她猜出了骆时的用意,在望向店里的一瞬间,立在那儿。

如果是之前,她会毫不犹豫地走掉,但是经过这一年的相处,骆时作为老师给予她的帮助与宽容,正在一步步地拆掉她精心为自己和周边的一切筑起的围墙。

时间慢慢地发酵,在不经意之间,竹子长高了,教室的楼层变了,有些愿望真的实现了,而我和你之间,似乎有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一个午后,梧桐树下,没有老师和学生,她静静地讲述了破碎的梦想,无法释怀的过往。

骆时沉默地听着,他原来以为郁唯一仅仅是因为经济条件,他不愿意看到他妹妹的悲剧再次重演,在那天课堂上看到郁唯一的那幅画时,他妹妹的面孔就那样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任何来由地,之后的骆时开始注意到了这个满怀心事的女孩。

骆时出生于一个贫穷的农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骆秒,他学习刻苦,从小成绩优异,高考时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被北师大录取,第二年妹妹也考上一个重本,但重男轻女的父母,让妹妹辍学了。

家里人一齐瞒着他,一直到大学暑假回家后才知道考上大学的妹妹辍学的事实。

之后骆秒便开始打工供他上学,骆时自那之后寒暑假便再没回过家,对于他妹妹,他一直有一份深深的愧疚含在心上。

骆时平静地向郁唯一讲述了他的过去,分享本身便已是一种安慰。

芸芸众生,众生皆苦。

郁唯一安静地看着骆时,忽然想起了耳语湖边那一个满怀悲伤的眼神。

“唯一,只要你想,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你,你记住”

虽然两手空空地从“画先”的店里出来,但心里却又像卸下了一块什么,她有些感激地看着身边这个被称为老师的朋友,从开学至今,从师生到朋友。

郁唯一庆幸,她是地理课代表,也许正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接触,她才对这个年轻的老师敞开了心扉。

景深一行人骑车到了风西镇的最西边,边山,4月的边山是最美的时候,漫山遍野的花朵向游人敞开心怀,诉说春天的秘密,这个季节,春心萌动,世间万物连着人心,都苏醒了。

文雅雅站在草地上,白色的裙子顺着头发有节奏的飘动起来,她不时地往景深的身边看过去,直到无意间撞上了言寻的目光,她红着脸扭回头。

其实,从刚刚开始,从她看向景深的那一瞬间开始,或者在她看向景深之前开始,随着她的目光转动的,还有另一个人的目光。

景深有些烦躁地坐在草地上,自从刚刚杨昕承和他说,郁唯一又去找骆时开始,景深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他是老师啊,对啊,他是老师啊。

杨昕承找到湖边的月老树,拉着言寻让他帮她照相。

文雅雅看着打完羽毛球的景深坐在那儿,拿起她手边的一瓶水,给景深递过去。

“你喝点水吧”,景深摆摆手。

“你都出汗了啊”,他又把水递给景深。

“真的不喝”,或许是摆手的力量有些大,他把文雅雅递在他手边的水一下子抛到了地上。

言寻和杨昕承扭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没等杨昕承说话,言寻便从远处跑来,揪住了景深的衣领,把他推翻在地。

“你冲雅雅发什么神经啊你,你今天是不是有病啊你”,景深从地上爬起来把言寻也推翻在地,两人扭打在一块,但傻子都知道他们不是真的打架。

杨昕承和文雅雅看着从地上起来的两个大男生,笑他们两个幼稚。

景深推着言寻肩膀,“你爷爷的,滚开” ,文雅雅看到这一幕后,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四个人笑着闹着,推着自行车在夕阳快落山的时候回家了。

能开心一分便要用足两分的劲,这才是年轻带给他们无所顾忌的力量。


作者简介:丁丽晓。写温暖诗歌,愿给人以向上的力量,光明或黑暗,不放不忘,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追求诗的真善美,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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