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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献给你 母亲 男人也会多愁善感，我是说在母亲节前后这几天。 一向表情全无，每晚加班的他，今天吃过晚饭后就躺下了，眼瞅着天花板，讲了一个“五一”假日的故事。 他说，他领着孩子逛公园时，碰到了娘儿俩，老人头发全白，有七十多岁，陪着老人的儿子，是位中年男人，看上去有四十来岁。儿子让老人摆着各种姿势，一会儿撩撩她的白发，一会儿整整老人的衣服，相机频闪。儿子买了一支冰糕，老人吃了一半不吃了，顺手递给了儿子，接下来应是儿子找垃圾筒扔冰糕，可是，没发生这一幕，儿子把娘剩下的一半吃了。他为什么要吃呢？我爱人问我。像琢磨一篇文章的主题，对生活小事不屑一顾的他这回较了真，也不去加班，躺在床上自言自语：也许那个人想起了小时候，他的老妈嘴对着嘴的喂他，或许他是无意识，因为那是他娘。然后呢？我问。然后，儿子拿起一方纸巾，给娘擦了擦嘴，也没有扔掉，而是又擦了擦自己的嘴，这个细节，又让丈夫颠来倒去地说个不停。 任他鬼叨念地说吧！我不搭腔，也不敢理他，因为婆婆早就去世了，千般情，万般爱，让他到哪里找他的亲娘诉说？男子汉的泪常从他的眼里爬出，是眷恋，还是后悔？只有他自己明白。 我比我爱人幸福，因为，我的老母亲天天在家盼我呢。今年的“五一”黄金周，我选择了“回家”。乘着五月的风，像回归的燕子，四、五百里的路途，一路驰骋一路歌，归心如箭，三个小时到家。为了给娘一个惊喜，也为了不让她老人家牵挂，我没给母亲打电话，可是，母亲有灵感，瞬间打开大门，幸福地笑着。哦！回家的感觉，真好！这种感觉，你到什么景点也不会得到。 朋友接二连三地邀请到酒店一聚，不讲情面地拒绝；哥哥姐姐拉着要在一起玩个通宵，尽管我玩心不退，但，还是拒绝。白天和娘拉家常，晚上，我死皮赖脸地钻进娘的被窝，搂着娘的那双饱受“折磨”的小脚，我想起许多。四十年前，娘三十五岁，青春依旧，正是人生好年华，娘也许每晚摸着肚子里的我，做梦，做美丽而又憧憬的梦。三十五年前，我为挣脱了娘的手而雀跃，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呀，离开娘的视线去探险，哪知为娘的焦虑和呼喊。十四岁，带着娘精心准备的饭和菜，到八里外的中学苦读，周六回家，把穿脏了的衣服一咕噜扔给娘。高考时，填报的志愿不是云南就是贵州，心已是出了飞的小鸟，想得是离家越远越好，结果还是没出本省，一声叹息，不为学校好与歪，只因没有远离生我养我的家而惆怅，而今，落叶归根的梦想，一天比一天强烈。四十年的风和雨，四十年的云和月，搂着娘的脚，又是无眠一夜。 母亲节，邮车穿梭，带着远方儿女的思恋，把康乃馨递到母亲手中；铃声阵阵，忙碌中的儿女寻一丝缝隙，想着给妈妈打个电话。但是，西方的浪漫我学不来，东方的礼物娘又不稀罕，因为我走时，娘还非要给我二百块钱。今天，虽然“母亲节信箱”的邮政速递没有我的专递卡，可是，我幸福，我快乐，因为，这个“五一”黄金周，我选择了“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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