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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沧海（散文诗组章） 文/靖培生 一 大海拍打着自身啸吟——面对浩渺宇宙，弹奏天籁，直抒胸臆。 海风蓝蓝的吹，海浪蓝蓝的涌动。我伸出灵感的触角，把神经垂直在海平线上，让炽热的血液与湛蓝的海水，水乳一样交融。 海水蓝过天涯，蓝过我的眼睛；而远方传来礁石的呐喊，鹅卵石滑过蓝色的梦幻——它们在漂洗，在磨练，多年后好说明潜移默化的功夫。 一朵凝静的白云，幽幽的停留在海空；它看着一缕俏皮的海风，撩拨我多情的衣襟，抿抿嘴忍住了笑声…… 举目苍茫，二三帆影轻如虚幻，悠然而向远…… 此刻，我驻足天涯，心怀悬念——在今晚虚实相间的梦中，我将把一根牵肠挂肚的缆绳，结系在心脏的根部。 二 我向往大海，向往那些兀立海中的岛子，喜欢它们超尘脱俗的名字：青岛、黄岛、红岛（又称阴岛）、灵山岛、三平岛、竹岔岛、栲栳岛、斋堂岛、麦岛、团岛、白马岛、田横岛，北岛、南岛——它们浸润在蓝蓝的海水中，岛体尤如它们的名字一样纯粹，纯美，纯净——绝无凡尘世俗的玷污。而大海以博大温暖的胸怀，拥抱它们，抚摸它们，包容它们，任是飓风，巨浪，雷霆，都不能奈何它们于分毫。 鱼群悠游于碧波，鸥鸟浅唱于浪峰；点点帆影，顺着海平线缓缓的远去…… 一切都这样神秘，又都这样自然。时空无尽，谁在尘寰洪荒中思索、叩问、了悟——海雾苍茫，我将一尾水灵灵的悬念，沉入海中，让它与鱼类为伴——我晓得三亿年前的一个黄昏，人类进化中的祖先，就是光着湿漉漉的身子，从大海里爬上岸来…… 三 我站在海边极目，瑰异世态在彼岸隐现——映影、流动、曼妙、诡谲，竟也说不尽，纷纭万千气象。 却不知对岸，是否也有人看我！沧海红日，鱼跃霞飞，燕鸣鸥唱——遥见长空云烟碧波沧澜，渔人驾着他的梦舟，牵着长风，破浪出海…… 海涌一浪又一浪，浪涌千叠；晚霞夕照，蜃楼海市，云里梦里，歌里酒里——大海岂止是海，它是水世界，也是诗世界…… 大海与天为伴，永远不寂寞，不慵懒，不惆怅——大海的内核是骨质的，永远不脆弱。 这时一缕蔚蓝的海风，恰如海神若隐若现的仙袂，依傍着一朵怡然悠然的白云，飘向天边去…… 四 夜深了，海浪还在窗外边喧闹，一群浪花俏皮，透过玻璃窗向房间里张望。 我有幸迁居海滨，与海为邻；我喜它浩淼，浩荡，无拘无束的天性。 一头小海龟和一只小海豹在海滩上聊天，它们说看到了星星的眼睛。 我睏了，眼皮在打架；浪花不睏，它们还在温柔的夜风里，喁喁哝哝的私语。 一只圆梦滚到枕边，在我的脖颈上挠痒；一群浪花浮过来，吵嚷着围住它，舐破它的壳，露出里面靛蓝色的核…… 五 一对情侣在海滩上拥吻，海潮悄悄地涌上沙滩，淹没鞋袜，漫过脚踝，涨到裙摆…… 他和她就像多情的鱼类，在汪洋恣肆的海水中，阐释着爱的密码；这让海水中的三文鱼和美人鱼，内心产生同样的妙曼，同样的感动。 我羡慕、欣赏、嫉妒——他和她大胆、醉心、忘情的吻…… 海潮继续在海上涌动。云潮继续在天空涌动。春潮继续在体内涌动。 情人以唇吻心，大海以水吻岸，水天在云涯接吻——吻吧，我将这一切，谓之海吻。 六 十二级台风：大海顷刻惊涛，顿时骇浪——它在怒。 大海焦躁无状——它奋力，扯住天公的胡子狂啸。 我想告诫大海：此刻，它需要耐心和耐力、耐性和韧性。 但是大海毕竟浩瀚，深奥：怒涛排空，至于极致，无以复加！ 我忽然想去海中泅渡，体察大海表象的狂，内蕴的真：我欲在大海的自然定律中考察它恢弘的气度，玄妙的梦，及其放浪无羁的悲壮…… 【作者简介】靖培生（男），山东聊城冠县人，现居济南。作品散见于《星星散文诗》《绿风诗刊》《山东文学》《散文诗》《香港散文诗》《中国散文诗精品阅读》等数十家报刊及选本，作品多次获奖。著有诗集三部。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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