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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水原创丨一个半文盲是如何敲开文学之门的

 真言贞语 2020-07-02

一个半文盲是如何敲开文学之门的

文/刘文水(流水)

成都1981年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冲走了我当年的所有手稿。这篇洪水以后的书信稿《给编辑老师的一封信》在搬家时清理了出来。这封信再现了这代人为文学而奋斗的极其辛酸、苦涩、执着、顽强的点点滴滴。未作修改,原文刊登在这里,以飨读者。

——作者题记

致编辑老师的一封信

尊敬的编辑老师:您好!

我是一名普通的民办教师,自幼喜爱文学,并且也曾有过一些幻想,也曾立志献身文学事业。

然而,不曾想到会遇上那“炮打火烧”的年代,使我初中未满两年便辍学回家,并且“高举紧跟”在“农村这块广阔天地”“战天斗地炼红心”,然而心炼“红”了,知识却炼没了。

待到严冬过去,大地回春,我才觉得知识的贫乏。近乎于文盲的我,要写一篇文章是多么的不易啊!

后来偶然的机会当上了民师,好在小学功底好,在教书之余,写下了一些习作,练了一下笔。

这篇《游记》(指当时写的散文——《啊!仙山峨嵋》一文)便是其中的一篇。原本旨在练笔,记下自己的感想,留着自己欣赏。不期一天,一位朋友来我家玩,在我的书桌(一块土砖架起的石板)上,看到了这篇习作,他看后认为写出了自己的真实感情,倾注了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之情(当然,他的文学功底与我差不离,也属于“半文盲”之类,因此,其看法也不尽妥帖),建议我投寄编辑部,请编辑老师指教。

我一想也有理,像我这样盲目地写,写后压进废纸堆,有什么长进?让编辑老师指点指点,或许长进会快一些。

当我决定要将稿件寄走时,又有一些朋友来阻止我说:“俗话说,‘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将近临死路’,你已到‘而立’之年,何苦还去用那个脑壳!更何况像你这样地位如此低下之人,连一块甚至于半块‘砖’也没有,还能敲开那扇‘戒备森严’的文学大门吗?有一幅漫画很能说明问题:漫画上是两个邮箱,稿件从这个邮箱送到编辑部的那个邮箱,马上又从那个邮箱退回到这个邮箱,编辑连看还不看一眼呢!有什么意思?”

我回答他说,“年岁不饶人,这更应该抓紧时间,敲不敲开文学的大门,我不敢奢望,请教老师指点,这的确是我的心愿。漫画上的内容或许是有的,但我们不能一概而论,或许会遇上好心的编辑老师也未可知。”

于是,我的这篇习作最终还发出去了。

情况说明,恳盼老师不吝指教,不胜感激之至!

不敢耽误老师的时间,就此搁笔。即请

暑安!

成都市金堂县杨柳乡同合小学

刘文水敬上

1984年6月30日

附:

记得当时陆续寄往各地编辑部的稿件有散文、诗歌、小说、随笔等,寄出以后,还真的像朋友所言: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后我仍然未停过笔,后来有一篇随感终于被一家报纸以“散文诗“发表,拿到微薄稿费我欣喜若狂,我也有铅字留在报纸上了……

【作者简介】刘文水(男),笔名:流水,四川成都人,成都金堂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杂文学会会员。初中肄业(初老三届)。种过田,当过兵,当过石匠,大队支部书记,当过工人,经过商当过老板,当过民办老师。近不惑之年考上师范,边读师范边攻读大学本科,不惑之年获四川师范大学中文专业毕业证。而后从事中学教育,并任中学教务主任二十余年。坎坷曲折,饱经风霜、历尽风雨……代表作有散文《啊!仙山峨眉》《咳!饱经磨砺的灰杨柳》《路……》;散文诗《喜迎香港回归》;时评:《请不要为豆腐渣工程开脱》;影评:《评电影芳华》;教学论文:《谈谈作文教学中的审题与谋篇布局》等两百余篇。诗歌有《庐山赞》《黄山感怀》、自传《流水悠悠》、古风组诗等数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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