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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记忆:莲浦塔兜背后的神秘传说

 鹭客社 2020-07-02

鹭客社:守望共同的尘世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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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乡贤为了让外出的莲浦人能“居远处而思其家”,把经幢称为塔兜。兜字就是家的意思(家的闽南语谐音为“兜”),塔即是他的家,也就是说塔兜是莲浦人的家乡。


流年似水,往事悠悠。关于漳州南乡塔兜的传说,就像陈年的老酒,时间愈长愈醇厚。严格上讲塔兜不是塔,而是石造经幢。至于当地百姓为何叫它塔兜,这里面一定有它的原因吧!

镇淫风之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见云。洪荒时代的漳州南乡已离我们而去,水淹土埋,烟消云散,谁也见不到其庐山真面目,余下来的只是一些史料记载和民间传说。

据志史记载,唐垂拱二年(公元687年)陈元光入漳前,曾驻军柳营江以东地带(今江东桥以东附近),是时,江东处在江海之间。江以外为大海,一片汪洋,白浪滔滔;江以内为冲积平原,湖泊星罗棋布,水流纵横交错。当时,漳州南乡莲浦一带为湖泊中的一块绿洲,绿洲上村落众多,有“莲浦十八社半”之称。

古时,莲浦一带原是水乡,为诸让族的聚居地,他们过着渔猎的生活:居住于海滨、湖泊边缘,会制造简单的独木舟,皮肤与白种人相似,头发银白色,眼睛碧蓝色。因群体而居,结成相对稳定的对偶制家庭。也就是说男女之间的配偶关系并不是唯一的,只是群体配偶中相对稳定的一对而已。即,一位男子在许多妻子中有一位主妻,一位女子在许多丈夫中有一位主夫,但并不排斥与其他异性保持两性关系。

陈元光平定啸乱后,下令士兵开荒种田,生产自给,并把士兵分配在漳属各县的驻地定居下来。战时,诸让族的男人很勇敢,全部在反抗唐朝的战役中牺牲了,剩下的诸让族女人就被官兵夺去做妻子。他们称这些女人为诸让人,这些女人叫他们为“唐部人”,(后来又谐音为“踏埔人”),今漳州下南乡莲浦及蓝莊一带的妇女仍然叫丈夫为“踏埔人”。

诸让人的这种对偶制社会风气,在漳州南乡莲浦一带得到更多的遗传。至南宋初年以捕鱼养鸭为生的村民仍然不守礼节,女子不待媒聘与相好私奔,妇人并非妻妾在船上同居,有的甚至以演戏为名,在韩厝前(今颜厝前,此地传为母猪穴)的空地上私创戏班,男女聚集,日夜调笑杂居,奸通之事屡屡发生。

慷慨千金建一塔,从容一表誉千秋。出生于韩厝前官至户部尚书的韩鋐丁忧回乡期间,亲眼目睹家乡百姓淫乱之陋俗,召集莲浦十八社半的耆老商议。大家认为,此地为莲花形地理,韩厝前为莲花心,周边十八社半为莲花瓣,若能在莲花心处建塔可压制“淫风”。同时,大家一致表决,由韩鋐主持建塔。据传韩鋐当仁不让当场献出千金,以资建塔之用。

据《韩氏族谱》记载:经幢建于“夷金乱华”之时,南宋建炎三年之后,是宋代漳州韩氏开基中祖、户部尚书韩鋐所建,故称“尚书塔”。

该塔通高4.25米,基座2米见方,为四方形状须弥座,系供佛的石造经幢。经幢由基座、下身、腰部、上身、塔等组成。下身为实心,腰部空心,上身为实心,塔顶为仰式四莲瓣承托葫芦状塔刹,经幢雕琢浑古,形态雅致,古朴大方,系宋代建造风格,现正在申报福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名为莲浦经幢,亦称韩厝石塔、尚书塔、塔兜等。

寻祖根之兜

浮身春梦谁为客,日久他乡是故乡。惊涛渺渺天涯路,莲浦塔兜耀八方。

相传南宋时期,漳州下南乡一带因濒临莲浦港,这里成为商业汇集、百行杂陈、殷实富庶的区域,特别是韩厝前更是清流荡舟、稻香袭人,仿佛在我们面前展现了一幅古莲浦的《清明上河图》。但是,由于水患严重,村民常常流离失所,外出谋生。当地乡贤为了让外出的莲浦人能“居远处而思其家”,把经幢称为塔兜。兜字就是家的意思(家的闽南语谐音为“兜”),塔即是他的家,也就是说塔兜是莲浦人的家乡。

土产无多,生一疫除一疫;地方不大,住几家佑几家。在莲浦经幢后有一座土地庙,与经幢的朝向一样,坐西朝东,主祀土地神,当地百姓称它为塔兜庙。塔兜庙始建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民国廿五年(1936年)重建,2002年再次重建。庙很小,建筑面积只有35平方米,但是名气却很大。

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农历七月,漳州发大水,田庐淹没,时有一户从莲浦迁徙到上南乡的家庭,丈夫外出,家中只有她及还在吃奶的儿子,楼下水流湍急,楼上摇摇欲坠,妇女知道自己没有逃生的希望。于是,急中生智:“乃觅一木桶,系儿其中,膝以簪珥白银,及其夫影像,置诸水中,冀随流飘荡,有人拾得,可幸免于难也。”后来,妇女被水冲走而死,但是,她的儿子漂至莲浦。洪水退后,村民们惊奇的发现,塔兜后木桶内的婴儿安然无恙。村民信以为神,皆以为是塔兜上的神明帮助婴儿找到自己的“兜”。其实,发生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塔兜所处的位置地势较高,以及塔兜后面刚好处于避风处的缘故。虽然如此,孩儿被救的神迹,着实让村民瞠目结舌,信以为神明显灵,于是,村民集资建了塔兜庙,奉祀土地公。

俗语说:“土地公白目眉,无请自己来”。说明土地公与人们日常生活关系非常密切。自从塔兜庙建后,当地村民约定农历每月(除正月外)初二和十六为祭土地公之日,俗称“做牙”。“做牙”日善男信女对全村进行一次大扫除,并祈求消灾除害。

1938年间,漳州曾发生一次严重的鼠疫,先从新桥头、旧桥一带发生,传播极猛,数日间遍及城乡各地,症状多是腺型肺鼠疫,短期间死亡将近二千人。莲浦与疫发地区近在咫尺,但是村民平时在“做牙”日大扫除风俗,无意中敌过瘟神,幸好没有受到鼠疫的伤害。于是,塔兜庙闻名遐迩,香客络绎不绝。

塔兜庙几度沉浮,几度重建,现在仍然香火鼎盛,并且与塔兜一起成为外迁莲浦人寻根认祖的地标。

传万丁之穴

唐总章昭德择居莲浦,繁衍九世;元泰定覌佑乔迁辂轩,显达万年。据《天宝辂轩里韩氏家谱》记载:“皇宋开基中祖讳鋐,字玉章,号莲浦公,公以明经中式徽宗宣和三年(1121年)辛丑科第六名进士,历官中允侍御史,擢金紫光禄大夫、户部尚书、食邑长泰。公前在三坪寺读书,施寺租,宝像与颜师鲁、颜颐仲二尚书并祀(于)后殿。”又据《漳州府志》记载:“韩鋐,龙溪县人,宋宣和三年辛丑科何涣榜进士。”

以上记载说明史上确有韩鋐其人,韩鋐逝世后,因所葬的地理位置不理想,到元朝泰定年间(1324-1328年),人丁仍然不旺。当时,族长韩山木请来一位“地理师”看风水,地理师认为韩鋐祖墓应该另选宝地,于是,在田址社后山找了一块穴名叫“丝线吊铜钟”的风水宝地。地理师交代“此穴犯凶煞”,风水完工后必全家远走西方,用蕃薯籐打绳索吊顶(鼎),中途薯籐断在什么地方,就在那个地方开基建社。

按照地理师的交代,祖墓重建必须当日完工,韩家请来的人多,工具不够用,韩山木族长向附近田址村洪木根家借了把锄头。祖墓重建完工后已是晚上八九点钟,洪木根一家已关门休息。起初韩家想把锄头放在门口,怕万一丢了对不起人家。无奈之下,就把锄头扔进洪家“三间起”的围墙内。说来也巧,锄头正好砸到在围墙内夜急出来拉大便的洪家小孩。

第二天凌晨,小孩的父亲洪木根起床做饭,发现自己的孩子躺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血渍一片,旁边有一把昨天被借出的锄头,便报告洪氏族长。洪氏族人组织青壮年多人欲到韩姓家兴师问罪。韩家获知消息后,自知理亏,又一时难于说清楚,便整族逃亡。

十几年后,韩氏天宝辂轩(今路边社)已人丁兴旺,并建有韩氏“遹追堂”。元朝至正间,韩山木因背着人命案,寝食难安,前往南靖县,请求时任南靖县知事的韩景晦从中斡旋。韩景晦会同龙溪县知事,并特地调集“南乡十二三都”各社长,在莲浦和里庵进行集体审理韩山木过失杀人案。通过集体协调,大家认为韩山木误杀人后,几十年后还能主动自首可以从宽处理。最终达成由韩山木赔偿洪木根小孩“人命钱”五百两白银的处理意见。

案件处理后,韩氏一族在天宝开始兴旺发达,成为当地一大旺族,现已超万丁。

文明气运参天地,塔兜一石贯古今。关于塔兜、塔兜庙、韩鋐墓的故事和传说,真假参半。但是,有幸保存至今的宋代石造经幢,作为漳州南乡沧海桑田的历史见证乃至漳州历史文化名城的标志,却是一石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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