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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记忆:了不起的培田古村落

 鹭客社 2020-07-02

鹭客社:守望共同的尘世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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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说培田古民居就象散落在闽西山间野岭的“民间故宫”。


浮光掠影培田行

   培田,闽西偏远山区里的一个古村落,位于龙岩市长汀、连城两县的交界处,村落里完整保留几十幢明清遗留下的民居、祠堂、书院、官厅等传统建筑群。这些年,培田古建筑群得到了挖掘和开发,如今是涅槃重生,完成了一次华丽转身,先后获得“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中国最美历史文化村镇”的称号,并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引来不少慕名而来的八方游客。

       关于培田古村落,原先只是从别人只言片语中的略知一二,总感觉远不及云水谣那样声名远扬。去过的人也有不同的评价:有的说培田没有什么看头,就是几栋破败的旧房子而已;有的说培田就是自己心中的理想家园,可以存放内心深处对家园的依恋,寄托对诗意栖居的渴望;有的说培田古民居就象散落在闽西山间野岭的“民间故宫”,这些终归属于一种道听途说的效应,但也会令我心往神驰,产生一种欣然前往的冲动。

        2018年的元旦,我们同学相约出行踏青,把选项不约而同地放在培田古村落,这也算是与培田有份不期而至的默契。我们驾车从厦门这个现代化气息的海滨城市来到闽西腹地,感觉上就是一种年代的穿越和时光的倒流。近四个小时的车程,让人感觉到几分疲惫,但一进入培田,几个小孩子等不及缷下行礼,便朝村子里奔去,穿梭于巷间里弄追逐游戏,我们就象回到了童年在村里的情景。从城市的喧嚣到地偏位远的山区古村落,如同电影里情景境头的切换,立刻感受到了培田古村落那种岁月静好的悠然之态。跟着导游,行走在培田古村落角角落落里,与这些历经岁月沉淀的古祠堂、古民居、古书院、古牌坊来一次近距离的亲密融合,用心来感受一代代吴氏族人在培田的兴衰更迭的历程。在培田逗留虽然只有短短一天时间,但这里留给我的印象是深刻的,也是美丽的,它犹如一首经久传唱的经典老歌,让后人深感韵味意浓悠长,耐人寻味。

        到过培田,就会让你体味这是一个可以心安气静、心旷神怡的好地方。对于我们,常年生活在钢筋水泥搅拌堆积成高楼林立的城市中,整天困扰在交通堵塞的埋怨中,时常为空气质量指数不佳而叹息。然而在培田,看到小村庄环山水绕,绿野菜香,鸡犬相闻,吹烟袅袅,晒谷坪上童叟怡然自得其乐,顿时让人全身上下透着一种不一样的清爽,如同进入一个世外桃源,身心可以放松清空。穿过恩荣牌坊,整个村落自然呈现于眼前,让人顿时会想起了陶渊明的诗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初春的培田,别有一番看点,村口池塘里的荷叶早已枯萎掉落,不远处田野垅中的油菜还在含苞之状,并没有因为立春的到来而吐萼呈妍。此前,我游览过类似周庄、凤凰古城这样的地方,总感觉商业气息远远高出了景点本身浓厚的人文底蕴热度,景区早已失去了本真的面目,除了商业打造就是追名逐利的商家,那里的人似乎也一心向着“孔方兄”方向迈进,把能换成现实利益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兜售,让人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窒息感,甚至对出来旅游产生一种无端的抵触。相较而言,培田还是正宗地道的“土特产”,还属于那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原生态,整个村庄还处在挖掘、修复、返原的初始阶段。其间也有的大屋被一些商家悄悄布局,被装修改造成旅店客栈,但总体感觉是适度的配套开发。无意中走进了门头挂着“吴家大院”的老宅中,被里面古色古香的装扮所吸引,小孩子始终不停在玩闹着他们的游戏,大人们则在左顾右盼自己兴趣的方向,不知不觉中已到正午时分,也感饥肠辘辘,听说“吴家大院”里提供餐饮服务,便放下行囊,叫老板随意安排一桌本地家常特色菜,最后结帐买单时让我们都大呼好实惠!这又让大家增添了对培田的好印象。本想就地入住“吴家大院”,不巧房间早被网络预定一空,带着几分遗憾只得又去另寻他处。培田本无什么“吴家大院”,猜想就是老板对“乔家大院”的移花接木,颇有几分东施效颦的做法,也不失培田吴氏家族在边城远近闻名的声望,但要让外界对“吴家大院”津于乐道,还得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踏在村里纵横交织的青石板路上,看着小沟渠清澈见底的流水顺势而动,随性漫步在村子里,一会走进了南山书院,一会儿踏进了官厅,一会踩在千米古驿道上,累了坐下来喝上几听一听关于戏楼宅院里的趣闻旧事,咀嚼回味吴氏家族在培田兴衰轮回的前世今生。整个村子属于开放式的,里面的老百姓都非常纯朴,导游说村子里所有的宅门院落只要是开着的,对来访游客都不设防,均可以随意进入参观,并对游客的种种好奇都会一一热情解答,让我们始终感觉不是在景区旅游,而像是自己的村子里走家串户闲聊天。村口“锄田山房”门头上的一幅对联道出了真意:“且看至此即为家,常道出门都是客”。傍晚,我们选择入住培田五星级客栈“锄田山房”,一家古色古香的家庭旅馆,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温馨。晚上,孩子们选择了村头阿姑家学习剪纸艺术,我则穿越村子河源溪上的万安桥,来到培田新村,找村里“导游”老吴聊天,年近七十的老吴,对我的到来感到几分惊奇,非常热情的泡茶端水,左找右寻见没什么招待我,还悄悄交待孙女去村口买了包花生回来。一整夜,你一言我一语,他把吴氏家族曾经历的风烟往事如同高山流水,娓娓道来。来到这里,让我们好象回到了童年,由哥哥们牵头小手,行走在村庄巷弄里,一边听着他们声情并茂讲述各种精忠报国的故事,手里一边还拿着棉花糖之类的零食,脸上洋溢着一种满满的幸福。

        培田的建筑风格,栋栋大屋都围墙深院,各自相对独立又连接一片,整体看来是比较开放式的建筑群体。培田最繁荣鼎盛是在清康乾时期,这个时期建成的官厅、双善堂等建筑,此后在嘉庆年间又盖了继述堂、务本堂、世德堂等,继述堂占地6900平方米,是培田最大的建筑,这些奠定了培田的基本雏形。触摸着日渐风化斑驳的墙体门楼,看到眼前的高堂戏台、雕梁画栋,我在想,培田地处在如此穷乡僻壤的山林间,是一种什么样家族动力能够让培田拥有如此华美的建筑群,如今犹如一棵耀眼的明珠闪烁在闽西北的大地上!什么力量让吴氏家族从落魄逃亡的境地到中兴强大的?培田在不断走向衰败的过程中又经历了什么样的痛心伤臆呢?

       看过之后,心中对培田吴氏先辈营建开放式的建设风格颇感费解,我也曾走访过福建偏僻封闭大山里的一些古村落,尤其是特点分明的土楼、土堡、庄寨等家族式群居栖息部落,这些大都是为了躲避战乱、群族纷争、海寇土匪的袭扰与掠夺而建,具有很强的自卫防御功能,让迁徙于此隐居的客家人有一个安生立命的栖息场所,使得不断繁衍更迭,续延家族的文明。而培田的建筑目的与之却完全不同,我在想,培田吴姓先辈此前也是滇沛流离,一路向南背井离乡逃亡到河源十三坊,应该深知这些大屋就是他们最后的防线,为什么没有象那些土楼土楼庄寨那样,更多的考虑防御自卫的因素。难道是因为村里出了象吴拔桢这样的武进士,有一份特殊的“护身符”,还是因为先辈们非常自信,认为培田已是“山高皇帝远”,是一个无人知晓的世外桃园。这些也是我心里没有答案的谜底。

       我在想,培田之所以能够保留有如此宏伟壮观的古建筑群,难道是因为培田农耕技术发达,良田地肥苗壮,年年好收成不断积累财富的结果?难道是村里出了吴拔桢这样的大官后,贪脏枉法,长年贪财聚财所致?这些答案一一被否定了。培田建筑群体的经济基础主要还是商贸上的发达所致,单这一点,我很佩服培田先辈们敢为天下先的果敢,明知封建社会推崇“读书做官”是实现人生价值的最高体现,社会阶层“士、农、工、商”中也是抑商贬商,把从事商业贸易的沦落为社会最卑微的层面,以吴昌同为代表的一代代培田人却剑指偏锋,走南闯北闯荡商海,创造出令人寡目相看的家族财富,为培田的兴盛夯实了雄厚的经济根基。有了强大的经济做后盾,一代代培田人在建设美丽家园的同时,也尤其注重教育投入,为培田吴氏家族培养了一批批后续人才。据统计,培田先后拥有七家书院,曾经有闽西北最早现代教育意义的培田小学,吴姓家族有4人留学海外,这些在当年的闽西地区,都是了不起的创举。

        有人说,把思想变为文字是一种难事,可我要说,把文字变成一种思想更难,但还是有很多人为此欲罢不能,甘心情愿默默耕耘着。我时常也想提升自己,游山涉水践踏一些地方,力争把足迹延伸更长点,也努力学着把当地的所见所闻码成段落文字,组合成自认为有丁点趣味看头的小文章,这是我记录生活的习惯和乐此不疲的初心。

        就这样, 培田在我记忆仓库里又增添了一份新的储存。

作者简介:刘小亮,1975年生,江西萍乡人,军转干部,现厦门翔安某执法大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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