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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刚《笔走大中国》连载40:大河上下

 古蔺同乡会 2020-07-03
大 河 上 下



九曲黄河第一弯

黄河发源于青藏高原巴颜喀拉山,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山西、陕西、河南及山东9个省区,最后流入渤海,全长5464公里,仅次于长江,在中国河流中排行老二。
自巴颜喀喇山卡日曲起程始,黄河几乎都是自西向东。出青海玛多到甘肃玛曲县后,黄河绕着阿尼玛卿山转向东南,拐进四川若尔盖县,在若尔盖县唐克乡又折向西北,穿越玛曲境内的阿尼玛卿山与西倾山之间的草原,流返青海,北上东去甘肃。这样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又南又北,会让人找不着北。说得直观一些,就是在青海、四川、甘肃结合部,黄河的这一段流程,走的不是直线。如果是直线,它就不进四川,而是绕着阿尼玛卿山流去,直接穿越玛曲流回青海。现在它绕了一个180度的大拐弯,形成了一个“V”形。这个“V”形,就是著名的“九曲黄河第一弯”。
黄河在苍茫大地上留下“V”形造型,不是它吃多了撑的,要绕弯子锻炼减肥。而是因为它在玛曲与若尔盖结合部,一头撞在了一座山上,这座山叫“统日”,藏语的意思是“渡口”,汉语叫“黑山”。统日山海拔3000多米,连绵十多公里,一头在玛曲,一头在若尔盖。统日山只是阿尼玛卿山余脉的一座小山,与青海、甘肃、四川一带那些大大小小的山峰们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眼球的长相,不会格外让人上心,所以许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现在我要声如洪钟地提醒世人,尤其是黄河中下游的人,必须记住这个名字:在甘肃四川交界的地方,有一座山叫统日山。它横亘在黄河前行的路上,使黄河必须顺着它拐曲身子,弯进若尔盖,在大草原上跳一段优美的“华尔兹”,然后才折身流向玛曲。
因为统日山的一挡,黄河进入四川。但流程只有几十公里,而且大部分是甘肃与四川共有——河西为甘肃,河东为四川。这一段流程就是黄河第一弯,也有人称为九曲黄河第一曲。“第一弯”很响亮,但我个人喜欢“第一曲”。
黄河的这一曲,叫作曲尽其妙。
黄河的这一曲,曲得惊天动地。
黄河曲到了一个风光绝美胜地——若尔盖大草原。若尔盖草原、沼泽、湿地一望无际、广袤无垠,是中国最美的湿地大草原,国际地质专家称为“世界上面积最大、最原始、没有受到人为破坏的最好的高原湿地”,誉之为“宇宙中的庄严幻景”与“地球之肾”。蓝天白云下,绿色草滩草甸梦幻一样逶迤起伏,嘎曲、墨曲和热曲河涟漪在水草与白云之间,岸边红柳婆娑多姿,锦鸡、黄鸭、丹顶鹤、黑颈鹤翩翩……藏族少女如仙女下凡,在幽蓝幽蓝的水边,唱着如同天籁的歌声,向着白云一样的羊群奔跑过去,风吹动她的衣襟,草地、野花、云朵都仿佛在她活色生香翻飞的裙子上放肆飘扬,纵情飞翔……
黄河曲出了风情万种。黄河自身作为一道真正意义上的风景,是从她的首曲开始的。站在若尔盖县唐克乡索克藏寺旁山顶上远眺,在海拔3400米的原野上,黄河真正是天上来水。在无际天穹和万顷碧野之间,她好似反弹琵琶的飞天,跳着华尔兹优美的舞步,婀娜多姿地挥洒长袖,穿过茫茫云海,从天外姗姗飘来……晚霞满天,渔舟横渡,白塔古寺,帐篷炊烟,牛羊骏马,天连草,草连水,水连天,在这苍茫邈远,神圣庄严的意境中,黄河就像从天而降的银河,在夕阳下闪烁着夺目的金光,飘向天际。那一刻,遥想她挥手自兹去,千里万里风尘,大漠孤烟,塞上黄沙,燕山胡骑,羌管悠悠,渭城朝雨,邙山夜月,青山依旧,夕阳蹉跎,东流到海不复回。让人情不自禁要感慨唏嘘。
黄河在若尔盖的艺术写真,就是如此勾魂摄魄,如此让人心旌摇荡——在“天下黄河贵德清”的贵德,她没有这样绰约清纯;在银川平原,她没有这样超凡脱俗;过了河套,黄河几乎就是一河黄汤。黄河首曲是黄河的处女作,也是成名作,同时还是代表作。成就黄河的主要艺术经典就是两个:一个是壶口瀑布,那是黄河的豪放极品,相当于苏轼的“大江东去”;黄河首曲则是她的婉约精品,相当于柳永的“杨柳岸,晓风残月”。
黄河最为精彩的曲,是在若尔盖大草原拐弯的时候,“拐走”了一年四季水量丰沛的嘎曲、墨曲和热曲三条河——当然也可说嘎曲、墨曲和热曲拜倒在她惊为天仙的石榴裙下,自愿投怀送抱。同时“拐走”的,还有作为“世界上面积最大、最原始、没有受到人为破坏的最好的高原湿地”若尔盖大草原地底汹涌澎湃的地下水。也当然,自愿投怀送抱的还有高原的风、草原的云、雨后如梦的彩虹、漫山遍野的格桑花。当她再次进入青海时,已面目一新,增加了45%的水流量——黄河的大开大阖,气势磅礴就是从这里“起源”的。
黄河绝对要感恩统日山。如果没有统日山横亘一挡,她决不会曲到若尔盖大草原,来上一段“华尔兹”。这一段“华尔兹”跳得精彩绝伦,气壮山河——这是黄河生命的伟大转折,若尔盖大草原就是黄河滔滔征程中的“遵义会议”;黄河在四川,分明是中了特等奖:草原的深情厚谊,上天的馈赠,最要命的是那45%的水。45%不是一个寻常的数字,打个比喻吧,如果黄河是以水作为资源“上市”,那么若尔盖的水就是黄河股份公司最大的股东,黄河沿途收留的那些河流只是小股东,理所当然,黄河要由若尔盖“控股”。
写黄河的古诗很多,“黄河之水天上来,东流到海不复回”应该是写得极好的一句。但是,如果黄河不曲到若尔盖大草原,以她原来的水量,肯定东流不了多久。也许在进入陕西或者山西时,她那原来可怜的水,就会三文不值两文地没了,自然成不了全国性河流,更不要说以中国第二、世界第五的名头奔向大海,冲出亚洲,走向世界。退一万步说黄河就是能够到海,但由于没有足够的水量,她也不能带去那样多的泥沙,在中下游的山西、河南、河北、山东浩浩荡荡地冲积出华北平原的千里沃土——堂堂中原大地,至多也就是一亩三分田畴,能够生长的绝不是上古茂密的森林,顶多是一些灌木丛。行文至此,大家都可以和我一起推论了——若是如此,我们的祖先走出森林时,决不会弱智地把黄河流域作为自己首选的安家落户之地。中华民族的发祥地,可能是长江,可能是珠江,也可能是松花江。炎黄子孙的名字也要改写:我们可能会叫江汉子孙,或者叫作珠江子孙,或者叫作黑土子孙。中国七大古都,能够有一个选择建在黄河边,就要谢天谢地了。这些当然是子虚乌有的假设,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按照目前华夏文明发生的行程看,中华文明可能要推迟上千年。
历史的书摊上,没有“如果”和“假设”这两本书卖。事实就是吸纳了若尔盖大草原水的黄河,孕育了华夏文明。从第一颗稻谷掉进了黄河水中起,中国人脱离了茹毛饮血的蒙昧,在世界众多民族中最先一批进入文明的学堂。之后,就有许多中华文明的“第一”在黄河水的浸泡、洗濯、冲荡中诞生:第一部诗集,第一部哲学,第一个都城……先秦诸子百家、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是吃黄河奶水长大的!
若尔盖大草原的水是天水,神水,清洌甘纯,掬一捧在手里,就有高原雪山的冷沁入肌肤,就有草原的青翠在眼睛里摇晃——这样的水,就是黄河的“控股”水,就是黄河动脉血管中“控股”的血。有水如斯,才有《尚书》《史记》《永乐大典》、秦砖、汉瓦、唐三彩的厚重绚丽;有水如斯,才有《诗经》的灵秀、唐诗的清空、赵飞燕的婀娜、杨贵妃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哦,黄河首曲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自然行为,站在中华民族生存与发展的高度来看,它的影响绝对超过了秦始皇统一中国,超过了所有中国帝王的文治武功,或者说,超过了我们人类自身的所有行为。这一曲的深远影响,是上万年,是无数个上万年。对于中华文明的进程来说,黄河的这一弯是中国大地“人文景观”中最美的一弯,黄河的这一曲,是中国自然风景中最美的一曲。
这一切,都因为统日山对黄河那吞云吐月的一挡。统日山的高度,对于中华民族来说,不亚于“世界屋脊”珠穆朗玛峰。应该为统日山峰塑一金字塔,让中国人永世瞻仰。
如果真正懂感情,知恩德,黄河此去之后的所有城市,都应该感恩统日山,感恩黄河这惊为神女的优雅一曲,感恩她在四川虽然只是区区几十公里但却是惊天动地的流程。至少每年一次,用躯体跪拜,叩长头,丈量统日山,丈量若尔盖草原每一米的海拔高度,热泪盈眶地吟唱仓央嘉措的诗——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黄河有冤


题记:
莎士比亚说:“人是万物的灵长,天地的精华。”但这话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比如,人在和黄河相处的时候,就显得不够聪明——黄河在它的中下游,是纠结在历代中国人心中的一道难题。这道难题,中国人在洪荒学步时就开始解答,但是绞尽脑汁泱泱数千年,到今天依然没有满意的答案。
中国有一个成语叫“洪水猛兽”,把洪水在人心中制造的恐怖视同于猛兽——豺狼虎豹。我在解读这个成语时,有两个结论,一个是造出这个成语的人一定居住在黄河中下游;再一个是成语中的“洪水”是特指,专指黄河。我个人认为,中华古文明中关于水的恐怖噩梦,最初就是来自黄河。
站在人的角度这很好理解。中国人最早是在黄河边上开始他们的文明的。而桀骜不驯的黄河绝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主。一到夏季就洪水滔天,由着性子冲出河堤——冲毁人的家园,淹没人的田地,甚至就把人在梦中直接卷进地狱。据记载,2000多年来,黄河就决口泛滥达1500多次,其中大的改道就有26次。今天黄河入海的河道,并非古道。1484年筑太行堤阻水北流,迫使黄河南流入淮,夺淮河道自天津入海;1855 年黄河又决口,夺大清河由利津入海,即今天黄河下游河道。黄河的每一次改道、决堤、泛滥,对人来说,都是一场灭顶之灾。1938年的那一次决堤,淹没了豫、皖、苏66个县,制造了5万多平方公里的黄泛区,1250万人流离失所,无数人命丧黄泉。
黄河,“洪水猛兽”,实在是实至名归。
黄河于是成为反面人物,反面教材。
华夏文明因此就很有些尴尬和矛盾。一会儿说黄河是伟大的母亲,山呼万岁;一会儿又说黄河是祸害,口诛笔伐。真是人嘴两张皮,想怎么掉着嘴说就怎么说。
我想,如果我住在黄河中下游,出于“地方保护主义”,也会骂黄河是“洪水猛兽”;但是,我没有住在黄河中下游,不存在“狭隘的地域主义”,所以,我反对把黄河说成“洪水猛兽”。把黄河的形象定位为“洪水猛兽”,是那些生活在黄河中下游又掌握了话语权的中原人对黄河的曲解与侮辱。
因为黄河真的冤,比窦娥还要冤。
凡事是要讲一个先来后到的。黄河比人更早来到地球东方的这一片大地。华北本来就是黄河的家园和领地。
黄河流域西起巴颜喀拉山,东临渤海,南至秦岭,北抵阴山,流经青海等9个省、自治区。从河源到内蒙古托克托为上游,在这一段,黄河水清气闲,妩媚多姿,绝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而从河南开始,黄河就进入了中下游,转为粗犷豪烈,标准的硬汉爷们儿。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这就是黄河,它雄浑、阳刚、豪壮,穿高山,飞峡谷,跃丘陵,绕平原,呼啸奔腾,气势磅礴,一泻千里。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黄河就如同李白的诗,天马行空,放荡不羁,同时又充满艺术的灵性与创造。它是舞者、诗人、画家,在华北原野上纵横驰骋,左冲右突,大开大阖,想决堤就决堤,想泛滥就泛滥,想改道就改道,想断流就断流。千年,万年,它就这样携带着黄土,书写生命的记忆,恢宏心灵的神话,在亚洲的原野上洋洋洒洒营造了中原大地,缔造了华北平原,编导了茂密的森林、肥沃的原野、镜子一样的湖泊……
黄河是地球上独一无二最为个性化的河流。它以“善淤、善决、善徙”的秉性行走江湖,决堤、改道、泛滥是它在地球上的“个性签名”。如果不决堤,不改道,不泛滥,就不叫“黄河”。放眼我们这个星球,许多河流已经被人打整得服服帖帖,没有了脾气。而我们的黄河依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桀骜不驯,率性彪悍,神秘莫测,在它块块暴绽的胸肌上宿命地澎湃着一个声音:“改道——改道——”。这就是上苍特赐黄河的“天赋人权”!
与黄河相比,无论在中原还是在华北,人都是后来者。所以,对于黄河这样原生态的生存方式,人本来就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无论是黄河还是华北平原,既没有哭着喊着邀请,也没有用刀枪逼着人来这里。是人自己要来的——开垦田土,搭房造屋,修建城池,繁衍后代,书写文明。所有这些人活动的场所,原来都是黄河的“院坝”“后花园”“跑马场”。黄河的决堤、改道、泛滥说穿了就是在自己的土地上信马由缰,至于因此冲毁了人后来建造的田土、家园,那是人活该!道理就应该这样讲。
其实,站在黄河的立场看,人才是侵略者,才是强盗。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对于黄河下游的森林大地来说,人才是“洪水猛兽”,才是“反面人物”——
黄河下游华北平原上的森林们被赶尽杀绝。
黄河中上游的植被也没有逃过厄运——黄土高原在唐宋以前,还是茂密的森林,今天要在黄土高坡找到一棵树木,其概率相当于买彩票中头奖。
森林与植被的全军覆没,直接恶果就是水土“疯狂”流失。山关不住天上的雨水,补充黄河的来水就越来越少;没有森林植被的呵护,天文数字一样数量庞大的黄土黄沙直接就冲入黄河,活生生把清澈明媚的一河好水,折腾成浊浪滔天,黄河由此成为世界上积沙量最大的一条河——每年有12亿吨泥沙入海。以目前莱州湾面积6000平方公里,渤海面积77万平方公里计算,黄河泥沙200年内可淤平莱州湾,2500年内可淤平整个渤海。
泥沙并不是全部入海,它们沿途淤积,把河床抬高,河道日益梗堵,人为地提前了黄河改道的自然行程。与此同时,河床增高后,黄河不仅得不到两岸地下含水层的水源补充,反而要用河水下渗补给地下含水层。
人们又滥施化学药品,黄河地区的野生动物大规模绝种,鱼虾绝迹,水质混浊不清,臭味难闻。
而且,人还把黄河当成唐僧肉。黄河流域上上下下亿数的人同时张开口,那简直就是天口,都争着要咬黄河一口。农田要咬,工厂也要咬。黄河就是有再多的水,也不够咬。拿现在与20世纪50年代相比,黄河下游在春、秋、冬三个非洪水季节,来水减少了24亿立方米,而同期人间耗水量反而增加了将近上百亿立方米。就是有10个若尔盖草原为黄河补充水量,也填不满人的血盆大口。
于是,黄河就只有选择不和人玩了——断流!
1972年,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在下游的山东,油尽灯枯,流尽了最后一滴乳汁,在她的生命史上创造了一个崭新的“奇迹”:断流——干涸在烈日灼烤的大地上。在1972年-199625年间,有19年出现断流。1987年后几乎连年上演。1996年竟然多达136天。断流河段上延至河南开封市,长达683公里,占黄河下游河道长度的80%以上。
而且,为了不让黄河改道冲决人的家园,人就把黄河扳弯来将就自己,用堤坝的锁链,将黄河这条龙的手脚捆绑,硬是要将自由浪漫的黄河拘束在人为指定的河道中。如今从河南桃花峪开始,人一厢情愿地在黄河两岸修建大堤,泥沙淤积使河床一般高出两岸地面35米,多的高达10来米,成为地球上一道独特的“人文景观”——悬河。悬河下面有数十座城市,包括开封这样很有名气的古都。同时自然就有每天都在为理想奋斗奔波,或是按人性规律正在求爱做爱的千千万万男男女女。
天!人是要把黄河逼疯。
呜呼哀哉,黄河!
康德说,人为大自然立法。但中国人为黄河立的法却没有立好。人和黄河并没有达成共同认可的协议。人在乱砍滥伐森林,在张开血盆大口撕咬黄河,在打着“治理黄河”的旗帜下筑堤坝的时候,根本不征求黄河的意见。人当然就只有自食恶果——黄河成为悬河,换句话说,就是黄河下游的城市与人,举头三尺就是寒光闪闪的夺命剑!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黄河是迟早要决堤改道的,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让它困在悬河的“笼子”中,心如死灰地了此一生。在不久将来的某一个夏天,它肯定会在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中,凭借上天倾注给它的排山倒海、雷霆万钧神力,挣断堤坝的锁链,龙腾虎跃,一飞冲天,在泣血呼喊了它无数日子的原野上纵情高歌,狂野舞蹈……
作为万物灵长、天地精华的人呀,趁早给黄河找一条出路吧,免得大祸临头时,又倒打一钉耙,咒骂黄河,诬赖黄河。
哦——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文 陈大刚
图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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