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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茫 何必回眸恋汉唐，奈河一饮孟婆汤。 生来以黑非为白，死去随圆即就方。 此日无吟广陵散，他年可赋荔枝香。 缘何每每存宏愿，走过才知尽渺茫？ 【注释】临近暮年，每每嗟叹一生的虚无，感慨无限，尽都付与长吟。记于2020年7月3日。 “以黑为白”，指颠倒是非，见《吕氏春秋·应同》：“父虽亲，以黑为白，子不能从。” “广陵散”，《广陵散》，中国著名十大古琴曲之一。据《晋书》记载，此曲乃嵇康游玩洛西时，为一古人所赠。而《太平广记》里更有一则神鬼传奇，说的是嵇康好琴，有一次，嵇康夜宿月华亭，夜不能寝，起坐抚琴，琴声优雅，打动一幽灵，那幽灵遂传《广陵散》于嵇康，更与嵇康约定：此曲不得教人。公元263年，嵇康为司马昭所害。临死前，嵇康俱不伤感，唯叹惋：“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见金段克己《鹧鸪天·酾酒槌牛诧里豪》：“酾酒槌牛诧里豪。临流觞咏赋时髦。纷纷世态浮云变，草草生涯断梗漂。愁不寐，夜难朝。广陵散曲屈平骚。从今有耳都休听，且复高歌饮楚醪。” “荔枝香”，词牌名，以柳永《荔枝香·甚处寻芳赏翠》为正体：“甚处寻芳赏翠，归去晚。缓步罗袜生尘，来绕琼筵看。金缕霞衣轻褪，似觉春游倦。遥认，众里盈盈好身段。拟回首，又伫立、帘帏畔。素脸红眉，时揭盖头微见。笑整金翘，一点芳心在娇眼。王孙空恁肠断。”又如宋杨泽民《荔枝香近·未论离亭话别》：“未论离亭话别，涕先泫。旋涤瑶觯，深挹芳醪，凝愁满眼歌残，偎人大白须卷。三劝，记得当时送远。素蟾屡明晦，彩云易散。后约难知，又却似、阳关宴。乌丝写恨，帊子分香为郎翦，愿郎安信频遣。” “宏愿”，宏大的愿望，见明张居正《先公致祸之由敬述》：“二十年前，曾有一宏愿，愿以其身为蓐荐，使人寝处其上。”郭沫若《落叶》：“你没有想回去的心肠吗？这是你父亲的毕生的宏愿，你随着你的父亲回去罢！” 这首诗的意思是：何必要回过头去恋恋不舍这身外的汉唐，到了奈河，完全可以无牵无挂地痛饮一瓢孟婆汤。生来就认为，黑并不是白，死去了，那就随它是圆还是方。离开的这一天，不用去讴吟广陵散，另外的一年，仍可以写出荔枝香。为什么每每都存在着一个宏大的愿望，走过了之后才知道，其实都是一个一个的渺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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