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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泰安英雄山中学高二（8）班 韩正阳 序 终于大学毕业喽。刚参加完毕业典礼的非凡收拾完自己的衣物，显得格外高兴。 是啊，大学毕业之后，就要踏出校门，走向社会了。想一想以前，等到这一天是多么不容易啊。非凡小时候，父亲就疾病缠身，捉襟见肘的家里仅靠母亲打零工来维持家用。父亲给自己起名非凡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争气，给这个平凡的家庭带来新的希望。非凡从小就知道父亲给予自己的厚望，当别人家的孩子在外面嬉戏玩耍的时候，非凡就在家里埋头苦学，因为他知道:自己与别人家的孩子不同。 一 自从上了学，非凡年年都是学校的“三好学生”，老师也经常说只要他努力，会是栋梁之材。可非凡的好成绩和母亲每天拼死拼活的打工并没有挽回父亲的生命，就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父亲走了。 那时非凡才刚刚十五岁，父亲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就把他和母亲叫到病床前，将他和母亲的手放在一起，说:“我知道自己就快要不行了，从此以后你们娘俩就要相依为命。非凡，我没有像别的孩子的父亲那样给你一个美好的童年。别怪父亲，我走了之后，你要多帮帮你的母亲，自从你母亲嫁给我以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好好学习，多照顾照顾你的母亲，我在那边也就放心了。”非凡紧紧地抓住父亲的手，哭着说:“爸，我不怪你，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你和妈妈给了我生命，我一定好好学习，要好好孝顺你们，爸爸你别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父亲眼里也噙满了泪水，对非凡说:“好孩子，你真是爹的好孩子……” 接着，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父亲侧过头来对母亲说:“凤仙啊，我知道这么些年委屈你了，你嫁给我那时，我穷，你娘家也没人，数九寒冬，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甚至连红棉袄你都没穿上，你嫁给我也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我心中有愧啊。我一直希望能给你一身火红的嫁衣，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让你像仙女一样漂亮，风光无限，看样子我今生是给不了你了。这几年你的辛苦劳累我都看在眼里，我对非凡的学习没有出过半分力，我现在就要走了，你一定要供我们的儿子考上大学，只有有了文化才有好的生活啊！”母亲泣不成声，连连说道:“我不怪你……我会的……” 那一晚，在非凡和母亲的哭声和挽留声中，父亲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在那时的悲痛中，非凡也把父亲临走前的愿望牢记在了心中，一定要给母亲世界上最美丽、独一无二的嫁衣。 二 草草地将父亲收棺入殓，父亲病了这么多年，原先的那些亲戚朋友早都不来往了。举行完简单的葬礼，母子二人便回到家中，看到空荡荡的家，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心中更是悲痛非常。“妈，要不然我辍学打工补贴家用吧。”“不行，你忘了你爸临终前所说的话了吗？妈就是再苦再累也要供你上大学。”“可是我担心您的身体啊，你每天这么劳累，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没事，不用担心妈，妈还干得动，只要你能够好好学习，妈干什么都干得动，儿子啊，你要牢记你爸说的话，只有有了文化才有好的生活啊！”“好的，妈，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父亲入殓后的第六天，非凡便被母亲赶着去上学了。“到了学校，将落下的课和同学请教一下，别光想着你爸，好好学习，妈再苦再累也要供你上学。”临走前，母亲对非凡说。“好的，妈妈，我会的。”非凡答道。 送着儿子出了村，看着儿子那渐渐离去的背影，母亲始终不愿回去。是啊，儿子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自己苦点累点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把儿子供上大学，只要儿子以后能够幸福，自己也就满足了。 非凡在路上走着，始终觉得有人在身后看着自己，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母亲。这时，泪水决堤一般夺眶而出。是啊，虽然自己的父亲走了，可为了母亲，还是要不断地努力奋斗啊。一定要争气，母亲为了自己每天累死累活，自己在学习上遇到的那些困难算什么呢？非凡坚定信念，向母亲挥挥手，大步走向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非凡用两天的时间便把落下的课都补上了。从那以后，非凡在学习上比以往更加用功，因为他心中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考上好大学，选择服装设计专业，为母亲量身定做一套世界上最美的嫁衣。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年的努力，非凡终于考上了最好的服装设计学院。 “妈，你看，我的录取通知书终于下来了。”经过一个月焦急的等待，非凡高兴地对母亲说。“好，好，妈看看，我的儿子真有出息。”辛苦的劳作使得母亲越发地苍老了。她用满是皱纹的手接过儿子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因太过激动手中的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声。是啊，自己的儿子终于考上大学了，自己以前所经受的那些苦难算是没有白费。 “对了，儿子，你为什么要报服装设计学院啊？”母亲看过录取通知书之后非常不解，“我看你的分数考得很高啊。”“妈，你还记得爸临终之前所说过的话吗？他一直想给你一件世上最漂亮的嫁衣，他此生没有达成的夙愿，作为儿子的我，一定要替父亲完成，让你当一次世上最美的新娘。”非凡答道。 “好孩子，你真是妈的好孩子。”母亲激动地抱住儿子，“难得你还记得，到了大学好好学，别松懈，你的孝心妈懂着呢，以前妈所受的苦难也值得了。” 母子两人相互依偎，这个贫寒的家庭充满了温馨之情…… 三 上大学的费用也成了摆在母子二人面前的一道难题，母亲这几年打零工只能勉强维持家用。经过这几年辛苦的劳作，虽然非凡也经常帮助母亲，但母亲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好在非凡申请了助学贷款，为母亲减轻了负担，这也更坚定了非凡的信念，一定要有出息！ “到了大学，一定要好好学，别惦记妈，妈自己干点活能照顾自己。你也知道，我们村里穷，别人都看不起，你在外面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要有出息。”母亲送非凡上火车，临行前母亲还不忘叮嘱两句。“妈，放心吧，这些年苦了你了，相信你儿子，我们会越过越好的。我在外上大学，你也不用牵挂我，我会勤工俭学养活自己的。妈，我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非凡上了火车，母亲站在车站久久不愿离去。 到了大学，到宿舍放下行李，非凡赶忙到外面找工作。上了大学要自己养活自己，不但如此，还要为母亲寄钱，母亲为自己操劳了这么些年了，也该歇歇了。非凡不怕苦，不怕累，在课余时间一共打了三份工，相比于同寝室的同学，非凡更体现出了农村孩子吃苦耐劳的品格。同学也问他，为什么要如此辛苦，他只回答一句话:“只为了我的母亲，我要有出息，相比母亲而言，我这些苦算不了什么。” 非凡虽然每天都打工，但并没有耽误学业。每次考试非凡都名列前茅，并且积极参加学校里组织的比赛还取得了不错的名次。每当这时，非凡便给母亲打电话，与母亲分享成功的喜悦。 本想在大学的生活会这样持续下去，没想到在非凡上大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天，非凡和一个同学去给一个建筑工地送盒饭，那地方交通不是很方便，路上没有红绿灯，也没有监控。就在快要到建筑工地的一个路口，意外发生了。一辆汽车逆行，非凡躲闪不及，侧面撞上了汽车，失去了知觉。肇事司机逃逸，随后非凡被同学和过往的行人送到了医院。 这天，母亲正在地里干活。突然，邻居家大嫂急急忙忙地跑到地里大喊:“非凡他娘，别干了，你家非凡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听到这话，母亲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脚下站不稳了。待稳定情绪，母亲便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又和同村的人借了一些，便和邻居家大哥连夜赶往非凡所在的医院。 经过一天的抢救，非凡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非凡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腿上打着石膏。脸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擦去。母亲看到儿子这般模样，心就像被刀子生生割开，真的感觉天塌下来一样，痛不欲生。医生告诉她，目前非凡的病情基本稳定，主要是肋骨断了三根，并插进肺部造成肺部感染，小腿骨折，腰部受伤，全身软组织挫伤，要恢复好身体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母亲从家里带来的钱早早地花光了，一时间陷入了困境。 几天后，交警来了解情况。和非凡一起送饭的同学说:“当时太突然了，我完全吓傻了，完全没有记清楚车牌号，只记得好像是一辆黑色奥迪汽车，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由于当事人还没有清醒，事发的那条路上又没有监控录像，交警对母亲说，最好能找到目击证人，否则这件案子很难办。 当天晚上，母亲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一宿，一夜无眠，心里在想着儿子的事。儿子现在受了如此重的伤，护士三番两次催着交款，若再交不上钱，儿子将会面临停药的危险，自己已经托人把老家的房子卖掉了，可毕竟也是杯水车薪，儿子要康复还需要很大一笔费用。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目击证人，找到肇事者，拿到赔偿，还儿子一个公道。 拿定主意后，第二天，母亲便和大哥拿着条幅和寻找目击证人的启示来到了儿子出事的那条街。将条幅挂上，看到来往的行人，母亲便上前询问。为了找到目击证人，这位伟大的母亲为了儿子竟不惜下跪。经过几天的寻找，始终没有找到目击证人，但“母亲为了儿子寻找目击证人不惜下跪”的消息很快被媒体传播，网络、新闻、报纸的专题栏目将母亲的感人事迹大肆报道，呼吁目击证人赶快现身，肇事司机赶快投案自首。无数的人为这位伟大母亲的行为所感动，自发地为非凡捐钱捐物，希望能帮助这位伟大的母亲。 母亲每天对帮助儿子的人道谢。困境中的母亲，有了许许多多好心人的帮助，犹如久经黑暗的人终于看到了曙光。 有了好心人捐赠的善款，母亲再也不用为儿子的医疗费发愁了，医院也了解了非凡的特殊情况，相应地减免了非凡的医药费。在众多好心人的关怀和母亲悉心的照料下，非凡渐渐苏醒了过来。 这天，早上5点多，母亲趴在非凡的病床边上还没醒，就感到被子在动。母亲赶忙起来，看儿子的脸，只见儿子睁开了眼睛。惊喜中的母亲对非凡说道:“儿子，你醒了，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水，水……”非凡艰难地说。“好好好，妈给你倒。” “病人现在的情况还是比较稳定的，但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母亲听完医生的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非凡，你还记得发生车祸时的情景吗？”非凡躺在病床上不能动，母亲为他按摩身体。今天，交警得知当事人醒了，就到医院来了解情况。“当时我和同学在路上向西行走，这时一辆黑色奥迪汽车从旁边的路口冲出来，我躲闪不及，被那辆车撞倒在地，我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好像是……应该就是这个号。” 交警向非凡了解完情况后，很快就将肇事司机捉拿归案，肇事司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肇事者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非凡和母亲也拿到了应得的赔偿。 一个月后，非凡出院了，但骨头还没有愈合，只能与母亲回到家。在家休养了一年，非凡又重返了校园。 四 这天，和一年前一样，母亲又送非凡来到了车站。 “儿啊，以后在学校专心学习，别去打工了，妈还干得动，而且赔偿款还有一些，只要你好好的没事，比什么都强。”母亲递给儿子行李时说道。 非凡听完母亲的话，过去一年中，自己在家休养时母亲照顾自己的情景历历在目。母亲没有其他的门路，以前可以去打工，现在只能料理自己家的那一亩三分地。每天早上，母亲做好午饭，就带着点干粮下地了。因为骨折，不能过多活动，他只能在家看书学习，到了中午，母亲不回来他就自己吃饭，然后再看书。晚上母亲回来了，已然劳累至极，却还要做饭，吃完饭后，还为自己翻身、捏身体。看到母亲头上的银丝越长越多，看到母亲羸弱的身体忙忙碌碌的紧象，非凡就为母亲心疼，也恨自己不争气，长这么大了还不能为母亲分担，还需要母亲照顾自己，想着想着，非凡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既然自己身体状况不允许，非凡只能把这种情感化为动力，全身心扑在学习上，为了母亲，为了帮助母亲实现理想，不能松懈，只得全力以赴。 “妈，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争气，别忘了我还要帮你实现梦想呢，妈你放心吧，好好照顾自己，别那么劳累。等我工作了，我一定要好好孝敬你。”上了火车，向母亲挥手告别，看到人群中的母亲是如此的瘦小，非凡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到了学校，办完手续，非凡又到外面去找工作了。虽然母亲告诫自己不能打工了，可是一想到母亲那单薄的身子还要劳作，非凡就于心不忍。他偷偷地干起了服务员的工作，这样既不耽误学业，还赚得了生活费，向母亲要的钱少了，非凡心里的愧疚也少了。每当母亲打来电话，非凡总是撒善意的谎言，说自己没打工，他想将母亲寄来的生活费都存起来，等毕业后再还给母亲。 就这样，非凡上完了剩余的三年大学。这期间，他表现优异，以至于还没有毕业，就被一个服装设计公司先行签约了。这样，一毕业就可以工作，距离理想的实现又近了一步。 参加完毕业典礼，想到可以参加工作，为母亲实现理想，心里格外的高兴，非凡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次日就到公司报到了。 五 非凡高高兴兴地来到公司，等报到完之后，才意识到一切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纵使非凡有满腹的才华，可是要想当上服装设计师，还需要从底层做起。表面上是和有资历的同事学习，实际上还要担负端茶倒水、擦桌子抹地之类的杂务。来之前的满腔激情，活生生被冷水浇灭了。没有办法，只能俯下身子，先从助理干起。 当“学徒”的日子是不好过的。不仅被资历老的同事使唤，若稍一做错便会招来批评，而且工资也少，幸亏在大学期间攒下不少钱，才没有伸手和母亲要，真可以说是那段时间的磨砺造就了非凡以后的事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除了杂务干得很熟练之外，非凡并没有真正学到些什么，虽然自己也暗暗下功夫，可根本就没有尝试的机会。这让非凡感到了气馁，为了自己的理想，非凡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自己开公司。 找到以前的大学同学，非凡惊喜地发现有很多与自己的遭遇很相似，所以大家一拍即合，筹得启动资金，准备大干一番。 公司成立初始，非凡就被同学推选为总裁，因为同学们都知道非凡踏实刻苦，在服装设计方面有突出表现，也有很好的口碑。非凡担任了总裁的职务，要承担的责任也多了起来，不仅要管理公司的事务，还要在外出差、谈生意，这样空闲时间就少之又少了。但非凡并没有忘记母亲，每天一个电话是必须的，母亲也知道儿子在外干事业，理解他的不容易，就劝非凡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打电话不用老是惦记着。 经过几年的艰苦奋斗，非凡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并且越做越大。在这期间，非凡不仅收获了事业，也收获了爱情。没有多少轰轰烈烈，非凡经人介绍，同一位和他持相同爱情观的女交警结了婚，并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非凡婚后，有了自己的家，曾把母亲接到城里来住。母亲来后，儿子儿媳都忙，虽然儿媳待自己不错，可在小区里住着，谁也不认识，让母亲感到很落寞。有了小孙女后，母亲虽然也来看孙女，可是住上几天，母亲就要求非凡送她回去，因为她觉得还是农村好，城里太闷了。这一来一返，就耽误了非凡不少的时间，母亲的心里过意不去，也就更不愿意来了。 非凡的事业越做越大，虽然经常想起自己对母亲做出的承诺，但苦于没有空闲时间，而且现在的人结婚都用婚纱了，像母亲那时穿的嫁衣已经没有人穿了。即便是个服装设计师，也再没有特意为母亲设计一件传统的嫁衣，并且母亲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渐渐地这件事就被搁置了。 虽多次邀请，但母亲就是不愿意到城里来，非凡也无暇抽出时间来去照看母亲，那只能多给她一些钱，随她去吧。 六 非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念起母亲了，公司越做越大，就连回家的次数也少了。 不断的出差应酬，将他对母亲的承诺忘到脑后。虽然给母亲的钱一年比一年多，但非凡已经好久都没有去看看母亲。直到这一天…… 非凡正在和一位重要的客户应酬，邻居家阿伯的电话打来了。接起电话，没说两句，他的脸色就变了，将客户丢下，火急火燎地向外奔去。 在车上坐着，他不断催促司机:“快点快点。” 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奔波，非凡终于赶到了母亲所在的医院。看到阿伯在手术室门口，非凡赶忙上前询问。“你妈早上起来去地里干活，快走到地头上，忽然晕倒了，神志不清，我和其他邻居把你妈送到了医院。”阿伯答道。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将非凡打倒在地。 “谁是家属？”医生从病房里出来。“我是，我是。”非凡赶紧迎上前去，“我妈现在怎么样了？”“病人突发心梗，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我们已经在积极抢救，但你还要做好心理准备。”“非凡，非凡……”听完医生的话，非凡昏了过去。 非凡醒来之后，跑出医院大门，连续两天没有消息。正当大家迷惑不解之际，非凡面容枯槁地出现在母亲的病房。“妈，醒醒、醒醒，我是非凡啊，我给你做嫁衣来了，快睁眼看看，妈，妈……”这时人们才发现非凡的手中拿着的是什么。此时的母亲已经命在旦夕了，但在非凡殷切的呼唤声中睁开了眼睛。非凡赶紧把嫁衣拿到母亲眼前:“妈，快看，我给你做的嫁衣……”看到母亲醒来，非凡流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儿、子、努、力……”母亲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几个字，心电图显示屏上的波形成了直线。“妈……”非凡终于经受不住眼前的打击，大喊了一声之后，昏了过去。 后来人们才知道，非凡消失的那两天是为了给母亲赶制嫁衣，他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 母亲的眼睛永远闭上了，母亲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母亲走时面带笑容，是穿着崭新的嫁衣走的。埋葬母亲后，非凡跪在坟前不愿起身，旁人怎么叫他也无动于衷。 “妈，他们都走了，我们娘俩说说话。”非凡用手摸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母亲笑吟吟的模样定格在那一刻。“妈，你这一辈子苦啊，一辈子没怎么享福，就走了。我不孝啊，对你的承诺，到你临终才帮你实现，让你受苦了。临走还惦记着我，叫我努力，我……”说到此时非凡已经泣不成声。稍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非凡接着说:“我却忙于工作，忽视了你，放心吧，妈，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一定努力，既要把事业做好，又要把家庭照顾好，以后每到你的忌日，我一定给你最美丽的嫁衣。” 没过几年，非凡公司成了服装设计行业的龙头老大。人们总是会提到非凡的一个奇怪行为，每当设计出最美最漂亮的嫁衣，非凡公司从不向外出售。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都知道了其中的原因，都对非凡竖起大拇指。 他只是要把最美丽、最独一无二的嫁衣留给母亲。 尾 声 每年母亲的忌日，非凡总会带领全家人来到母亲坟前，今年也不例外。 “妈，这是我今年所设计的嫁衣，你喜欢吗？”非凡喃喃自语着，将一件华丽的嫁衣在母亲坟前点燃，包括烧掉的冥币，母亲坟前已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风一吹，漫天飞舞，就如同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将非凡的祝愿和孝义传递给远在天堂的母亲。 非凡抬头，隐约在天空中看到了母亲的面容，她正对着自己笑呢。 “妈……” 专家点评 一篇感人的小说。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当父亲去世后，暗下决心，要为母亲制作一件世界上最美的嫁衣。为此，他刻苦奋斗，不仅大学毕业，还事业有成。但是，直至母亲临终前，才为母亲赶制了一件嫁衣。小说一波三折，在短短的篇幅中，写了两代人的人生。一个高中生，能写这样的小说，不错。 但是，有两个问题是值得作者今后注意的。 一、中心事件或者悬念的确立，一定要合理。母亲的嫁衣无疑是全文的中心事件与悬念。但是，主人翁最后当了服装公司的老板，为母亲做一件嫁衣，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而且，他有的是时间去恋爱结婚，成家立业。怎么就忘了这么大的事情呢？作者为了增加悲剧的效果，故意将主人翁的嫁衣制作放在了母亲临终前。但是，这样的儿子，就很不可爱了。这样的悬念，也就显得故意而空洞。 二、小说的时间跨度非常的长。这样的时间跨度，不太适合短篇小说的构思。因此，许多的故事情节，只能是简介式的交代，这样，就无法细致地展开感人的描写。当然，这是比较高的要求了。仅供有志于小说创作的同学们参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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