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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淳朴的民风吹过心头

 昵称66099782 2020-07-08

今年的端午节,本世纪罕见。这是因为农历庚子鼠年为闰年,增加了一个“闰四月”。

这个“闰四月”从阳历5月23日开始至阳历6月20日结束。受“闰四月”影响,自此以后,庚子鼠年内的农历节日,如端午节等,在阳历中的对应日期相较去年来说,都将向后推迟18天。去年端午节对应的阳历日期是6月7日,今年端午节对应的阳历日期是6月25日。

庚子年,五月五,寻访菖蒲

五月五

一个装进史书的日子

千年传承的文化

让一首诗站着

叙说中国故事

《离骚》没有孤独

屈子就住在人们心里

一条江无法淹没

百姓的心迹

总有千艘万艘龙舟

划向历史的记忆

儿时,就知道艾蒿

菖蒲,粽糯诱人的香气

在乡村里热热闹闹地弥漫

叩访家家户户

雄黄酒抹在皮肤上

清凉的感觉十分惬意

煮熟的鸡蛋装进衣兜

上学路上总是欢欢喜喜

少年不懂屈子走了千年

还把如此厚重的文化

留给整个民族

而这个庚子年

五月五,端午节姗姗来迟

我却早早地到莲花池公园寻访菖蒲

想借它缕缕奇芳布满天地短信对接平台

香透京城

驱疫

祈福

艾蒿,燃烧的节奏拒绝急躁

夏夜,南方的竹床放在星光里

点燃的艾蒿让袅袅之烟弥漫开来

乡村沉浸在艾香编织的网中

人们可以安然入梦

飞蚊搏不动单薄的翅膀

晕倒在远处的草丛里昏睡

艾香迷蚊不迷人的奥妙

藏在它的魂里

驱蚊不用明火

艾灸也不用明火

它燃烧的节奏拒绝急躁

不温不火的秉性

耐得住清静

清静里才能释放它的善良

像在梦中给人送福

我记得家乡的夏夜很静很静

听得见两只忠诚的家犬

守在村头的呼吸

今日躺在艾灸床上浴满室艾香

就像走进家乡的梦中

那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周身经络透畅

人似羽化成仙

几疑艾可通灵

我的中国蒿

斗草里有那么多乡间的童趣

很多人不知道乡间有过斗草的游戏

几个玩伴爬在草坡上围观“一对一”的对垒

你拔一根草,我拔一根草

轻轻用双指一捋

像护士推动注射器

草汁便在茎端聚集成一颗

亮晶晶的水珠

不只是对手的目光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一滴如露的水珠

剑拔弩张时刻

草坡上的空气似乎凝固

只轻轻的一触便决定胜负

一颗水珠被另一颗水珠俘获

获胜者是将军,失利者只一声叹息

接着就是欢呼和再斗,意犹未尽

一种求胜的信心和不服输的意志

同时锻造着童年的性格

草色青青,泥土里生长的快乐

让一场简单又简单的游戏

给我的童年送来奢侈的享受

或许,现在的孩子,不再懂得

这种可以称为幸福的童趣

他们已经失去

懂得的机会

夏夜,围着大人听讲鬼的故事

当兵在外几十年了

故土情深,乡恋唤我回访童年

记得夏夜,总爱围着大人

听一些讲鬼的故事

好奇心想认识那种陌生领域

胆子却很小

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得不一步步挪动小板凳

使劲往人堆里挤

两只耳朵却不动声色

神态很专注

大人津津乐道

绘声绘色地加重恐怖的氛围

说鬼的故事

像在翻阅乡村沉闷的历史

天上的星光变得寒冷

驱蚊的艾蒿燃着暗火

一闪一闪

怪怕人

很多年后

我还在思考:大人为什么从容不迫

给儿童讲这些奇谲怪异的故事

从小熟悉与死亡相关的情节

或许,长大成人后

如此便可以经受严峻的磨砺

在当兵的日子里

不失军人血性

龟晒背,晒出满塘风景

奶奶喜欢靠在竹椅上

阳光让她眯缝着双眼

看几只淘气的乌龟

趴在露出水面的石头上

晒背

儿时

我偎在奶奶膝前

承袭着她的爱好

也喜欢看乌龟趴在石头上晒背

晒出乡间的温暖

在村边这块池塘里

水族世界的生活丰富多彩

有时,龟与同伴亲近

有时,水鸟会赶来赴约

初荷出水,铺满晶莹的水珠

迎接阳光的照耀

奶奶已经没齿的嘴里

含着许多龟的故事

比眼前的池塘还古老

神秘而生动

龟晒背,晒出好多龟趣

也晒出满塘风景

想念那只蝴蝶

少时,喜欢蝴蝶

淘气着,网一只夹在姐姐的课本里

蝴蝶死在书页间

不再动弹

却固化了它的美丽

一朵死亡的花

仍然出彩

姐姐终是发现了这次死亡事件

课本里印着蝴蝶的尸迹

她一边沉重地翻动书页

一边落泪

从此,姐姐的书包

总是高高地搁在柜顶上

躲着我的淘气

而今老了

那只已经不会飞翔的蝴蝶

时常又在我的幻觉里搏动翅膀

鲜艳的生命很深刻

留在记忆里不死

我想触摸泥土的心跳

思念故乡

梦也生动起来

小蝌蚪摇脱自己的尾巴

季节开始明媚地温暖

走在返青的田埂上

听蚓鸣,一声声,一声声

唤醒父亲满脸的笑容

其实,平日里

父亲总爱板着面孔

很少见他这么爽快地笑过

农事白天黑夜地缠着父亲的心思

愁绪填满他的日历

只是听到蚓鸣

听到土地苏醒的呼吸

他才会这么笑着

满脸田野的芬芳

跟随父亲身后的水牛

四蹄也钉在田埂上不动

鼻息放缓了节奏

生怕惊跑主人的兴致

听蚓鸣,一声声,一声声

这种徐徐缓缓的节奏

正是土地的心律

故乡,我在梦里

一回回怀念父亲的恩情

也想俯身田野

听一阵阵亲切的蚓鸣

触摸泥土的心跳

盐老鼠

怕光、怕热、弱视

喜欢蹲在岩隙之中屋檐之下

喜欢与黄昏抱在一起

飞起来犹似黑色的闪电

只是没有亲眼看见它干过坏事

蝙蝠,我们叫它盐老鼠

可习俗说它爰偷盐吃

少时我被这种说法蒙蔽

对它“偷盗”的恶习咬牙切齿

我在黄昏里舞动竹竿

竹竿呜呜作响

那时我不知道这叫“信息战”

竹竿扰乱了它发出的超声波

它被竹竿击落

翅膀在地上痛苦地掣动

我毕竟年少

心生怜悯

然而,它的柔软

可以克刚

这一招又让它活过来了

它会假死

它的假死害惨了我

父亲拧我的耳朵

我疼痛的幅度比盐老鼠厉害

头歪着,脖子扭动着

父亲要我疼得长记性

盐老鼠是惹不得的

它有点神神秘秘

像扫帚星

多少年后

我看见恭王府的长廊和屋檐上

画着或雕刻着成千成万的盐老鼠

王爷见了难道不瘆得慌吗

这时有人点拨我

蝙蝠与“福”谐音

它在这里被供作福神

我实在无言以对

盐老鼠——蝙蝠,叫法不同

有人骂它,有人捧它

同一个生命的价值变得诡异

一些事物的色彩

在人言里翻来覆去

——我不懂

记忆里,一种怀念的痕迹

这个伏天里

热得不想说话

蝴蝶仿佛被阳光烫伤了翅膀

落在花枝上默不作声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

面容很清晰

他左边的嘴角长有一颗痣

说话的时候

那颗痣移动的分寸

也在记忆里留着

可就是说不出他的名字

我记得故乡的乌桕树上

挂着一种精致的鸟巢

为了通风散热和便于逃生

这种鸟巢有两个洞口

将智慧如此用在巢的建筑上

表明它的机警和痛苦

风雨大作的时候

无论雨鞭从那边扫过来

鸟巢里都会积水

它就站在洞沿上啼叫

把哀愁滴到我的耳朵里

让我记住它的呼喊

如今,记忆里还留着那声声悲鸣

却是唤不出鸟儿的名字了

一种怀念的痕迹

留在记忆深处

埋得太久太久了

深刻着,又尘封着

令人尴尬

又令人难忘……

在岁月里走着,走着

究竟遗落了什么呢

作者简介:

李武兵,先后任职于铁道兵文化部、总政群工部,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曾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光明日报》《新华文摘》《人民文学》《诗刊》《解放军文艺》《长江文艺》等报刊发表诗作近千首,著有诗集《三月梨花飞》《乡恋》《瑰宝集》《蓝色的恋情》《爱心之吻》《李武兵抒情诗选》(上下册),散文集《太阳鸟》,长篇纪实文学《自然之子》等。

《青烟威文学创作苑》编辑/李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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