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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的人们 ——献给我生活的土地和乡亲 文/李波 又到了酷热难耐的季节，田地里的庄稼没精打采，宽长的叶子蔫缩成细线，粗壮的枝头深深地耷拉着，太阳似乎要把大地撕裂，那些开裂的口子，形成各种弯曲的纵横线，无规则地向地下延伸，那些热度似乎要从根部把它灼烧。远处时而传来鸟的啁啾声，婉转而悠长，时远时近，打破了山坡的寂静。如果，偶尔也能观察到盛开着艳丽羽毛的山鸡忽然从眼前呼啸而过，旋即降落，当你惊诧于它的美丽追逐它的脚步时，它却又腾空而起，只能望而兴叹。野兔在这个季节也活跃起来，田地的庄稼也因而糟蹋损失了一些，可农人们有的是智慧和技巧，在野兔必经的路上，设置各种圈套，使它们纷纷上当，餐桌上因而又多了一盘美味佳肴。这里的庄稼地全是山坡地，庄稼散落在各个山头角落，因地质多沙土，故多种花生地瓜；由于无法灌溉，只能靠天降雨而生长，故多种谷黍等耐旱作物。 老孙头是村里起的最早回来最晚的人，又是最受尊敬的人，村里人戏称“两头不见太阳”。他在村里出了名的勤快，每年地里的农作物都是产量最高质量最好，他种的地也是村里最多的。因为好多年轻人出去打工，不再种地了，一直荒芜着，老孙头觉得浪费，就都种上了，等收了粮食，送他们一些，算是给别人家地的报酬。但今年连续多日的干旱，愁坏了老孙头。上半年雨水少，花生本来种得晚，好容易长出芽来，绿油油的开始疯长时，却又连续干旱，禾苗枯焦得叶黄枝干，有一部分已经开始慢慢死掉。那些花生种子是老孙头一颗颗精挑细选出来的，眼前景象，怎能不心疼？上个月刚种下的玉米，有些到现在还没有发芽，有些刚长出矮矮的绿芽就被麻雀吃掉，缺的苗和没长出的苗，占了一大部分。这可怎么办？为这事，老孙头好几天都没睡个安稳觉。加上今年儿子要结婚，女方看重男方的人品，彩礼虽然要得不重，但也是万不可少的，这些开支都依靠地里的收成呢，虽然农作物收购的价格也不高，但这却是农民的指望。 听天气预报说，后天有雨，这可使老孙头喜出望外，早上四点钟，天还有些黑，就爬了起来，拿了昨晚剩下的半块干瘪黑黄馒头和已经变硬有些怪味的咸菜，灌满那个超大水杯，带上花生和玉米种子，就匆忙上路了，因为他必须要赶在下雨之前把种子种下去。云彩渐渐散去，瓦蓝的天空显露出来，微风吹过，青草的气息浓郁而香甜，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到了地头，老孙头赶紧忙碌起来，他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坏掉的苗铲掉，惟恐伤害了其它的苗，这可是个细致的活。将近两个小时，终于铲除干净重新挖坑种植，这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倾洒在田地里，微微泛着光。老孙头已经浑身湿透，不知何时，他的黢黑的脸上被蚊虫盯起了几个包，在太阳的照射下很是光亮。汗水滴落下来，砸在禾苗的叶子上，叶子在汗水的连续击打下，有节奏地上下晃动，如指挥家手拿指挥棒在纵情摇摆。当太阳悬挂在中天时，终于把东山头的苗补齐了，此时老孙头感觉有些头晕眼花，原来是该吃饭了，他手哆哆嗦嗦地将袋子打开，把那个黑黄馒头拿出来，塞到嘴里，细细地咀嚼。好香啊，原来粮食才是这个世界上的美味。那块咸菜找了半天才找到，因为它和土地的颜色太像了又那么硬，加上老孙头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分辨了半天还差点拿错，最后和着尘土一块吃了下去。吃完饭后，他顾不上休息又赶紧往南边山头赶，惟恐误了工期一样。在天黑之前，他终于将几块山坡地种苗全部补齐了，看着满山遍野的整齐模样，老孙头不禁露出了微笑，他仿佛看到了丰收的景象，看到了儿子的幸福婚姻。 老天有眼，明天的雨一定，一定要下呀！ 欢迎长按关注圈楼集结号有你更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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