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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陈志刚||乡村·鸟语

 昵称70808387 2020-07-09

 

乡村·鸟语

陈志刚

聆听鸟语,其实是季节的发声。那清脆、那欢鸣、那婉转、那动听……一支支天籁之曲,摇曳了心旌,不禁让人,对自然心生感恩、无限眷恋。

细听,每个季节的节点,都有鸟儿忠诚的提醒,在乡村,它们犹如恪尽职守的老挂钟,轻袅了时光、叩动了心房。

时令种棉花的季节,有一鸟鸣,甚是好听,"秧(种)棉花,秧(种)棉花……"紧随其后的是,"我儿错咯,我儿错咯……"甚是凄凉,一对鸟鸣,其实,藏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有一农夫,丧妻多年,独抚一子,时值八岁。后经人介绍,又续了一房,那女的也带有一子,与他的儿子年龄相当,以弟称之。继母的到来,也是他的噩梦开始,每天,不是饥寒交迫,就是打骂齐鸣。再看看继母的儿子,那真是掌上明珠,宠爱有加。

忽一日,继母心生一计,想彻底赶走后夫之子。时下正是种棉花的季节,继母就准备了两份种子,交给两个孩子,临行特别交待,让他俩把种子播种下去,等到种子发了芽再回来,否则,别想踏进家门。只是头天夜里,继母悄悄的把给后夫之子的那份用锅炒了一下。自以为妙计奇思的继母,在家里静等自家儿子平安归来,因为她在心里早已盘算好,棉花种子的发芽期在两三天左右,完全在一个正常人所能忍受饥饿的范围。 

等了几日,后夫之子踉踉跄跄,推门而归,继母见之,勃然大怒:

“你怎么回来了,你弟弟呢?”

“弟弟还在地里等他那种子发芽。前几天一起去播种的路上,弟弟见我的种子和他的不一样,就说我的种子好,让我们调换了一下。可不知怎么回事,我的种子发芽了,可弟弟的种子还在地里睡觉,我拉他回来,他不肯,因为我们出门的时候,你对我们已有交待。”

后夫的儿子怯怯的回答。

继母听罢,泪已溢出,夺门而去。来到地头,娇生惯养的儿子哪能忍受这般饥苦,已倒在地里,气绝身亡。在他的身边,多了一只鸟儿,看见有人到来,不停的叫唤:

“秧(种)棉花,秧(种)棉花……”

继母顿觉天旋地转,倒地而去,变成了一只鸟儿,边飞边叫:

“我儿错咯,我儿错咯……”

人间冷暖,想想凄凉。不过,每每凭临种棉花的季节,远方的乡村,总有着两只鸟儿,"秧(种)棉花,”“我儿错咯,"一前一后,叫过村庄,漾过原野,向着山外……

传说,终将是传说,但,也有现实版的。村里有一名唤作"世太"之人的,我们称之为"大哥","世太大哥”。忽一日,深山漾动鸟语:

"世太大哥,世太大哥……"

我们不禁叹婉,鸟通灵性,步学我语。

山茶花谢,初挂春果,名曰:茶桃,又称:吊白。那色那味,馋坏了几多年幼的目光。

“唷、吊白;唷、吊白……”

就连鸟儿也在惊呼,解馋于言语。

“找到八哥,找到八哥……"

清脆的鸟语,久萦于村子上空,难以消散。看看村口,谁家的老母,手搭凉棚,任白发拂动于风中,守望那条唯一通往村外的路边,象是等候,常年于外漂泊的儿子。

“谷,谷谷;谷,谷谷……"

布谷鸟的歌声,于稻谷的馨香里响起,此时的旋律,是汗滴在银镰上滚动,银镰在笑语里狂欢。

秋风起,雁过往,萧萧情,亦沧沧。

“家,家,家……"

大雁的倾语,是乡愁,或,思恋;在天空,任秋风播扬,渐行渐远……

多年未归的故乡,那个时令,那声鸟语,每每响起,只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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