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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约我见面那天，正好是她离婚两周年的日子。 小西在电话里幽幽地跟我说：我想见你。于是，我们约定，还是在那间咖啡屋里见面。小西离婚之后我只见过她一次，一年前，在书店门口匆匆一面。她告诉我她已经离开了原来的那家公司，还没有找到新的工作。那次，小西见了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犹豫了半天竟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看得出来，小西过得并不怎么好。我赶到咖啡屋的时候，小西已经早到了。我从她迎上我的目光里，看到了急切和期待。话题从离婚说起。小西告诉我，她离婚后生活并没有因为婚姻枷锁的解除而变得轻松，相反，正被越来越多的困惑所牵绊。小西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散漫着复杂的神情。我知道，她又遇到了解不开的心结。因为我工作比较忙乱，所以在小西离婚之后，一直没有时间跟她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这两年的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对小西的情感波折更是无从得知。原来，离婚之后小西就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后来断断续续地在几家公司干，一直没有找到比较固定的工作。闲暇时，她就蛰伏于阁楼苦读，她想实现自己当一名律师的梦想。这期间，她的前夫曾经多次找过她，对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表示忏悔，甚至跪下来请求小西的原谅。而小西的心情，一直以来就没有平静过。她说，原本以为放弃爱情可以找回自我，事实上远不是这样的。没有了爱情的“自我”，竟然是那样空乏苍白，寂寞、无助赶走了梦想和期待，我甚至怀疑以前所做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小西说，丈夫固然伤害了她，但她回击丈夫的是更大的伤害。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温顺的妻子，一个安静的家，一份平静的生活，这本身也没有什么过错，而作为妻子，我给予他的又是什么呢？
小西告诉我，自从离婚以后，丈夫一直一个人过，来找过她几次，或者送一些好吃的，或者送一些书籍，还几次见到他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阁楼附近徘徊，向阁楼上张望。去年过生日，小西收到很大一束玫瑰花，卡片上没有留名字，只写着这样一句话：陨落一颗星星，天空不失辉煌；失却心中的月亮，便是无际荒凉。小西说，我知道那是他送给我的。因为除了他，这座城市没有人会记得我的生日……大半个晚上，我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我不是不想说，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记得在小西提出离婚的时候，我就这样想过：“如果我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也许不会象小西那样做，但我却理解了小西的做法。人活着，有时真的是很难啊。”不过，我还是对小西说了我想说的：人这一生，会有很多坷儿，抬抬脚就迈过去了。或许不小心会被哪一个坎儿拌倒，但不能因为这就不再往前走。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怎么走要你自己拿主意。
我们走出咖啡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仰望天空，一轮明月正挂在中天。我说，大概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吧？小西点了点头。走到小西阁楼附近，我隐隐看到一个身影在楼前的花径里徘徊。我停住脚步，看着天上的宛如圆盘的月亮，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天上的月亮多美啊，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心里永远有一轮明亮的月亮。回到家，我久久无法入睡，索性把窗帘全拉开，让月光洒了一地。我想，此时，小西也会象我一样站在阁楼上欣赏这美妙的月光吗？作者简介：张玉军，胶南本地人，现供职于青岛市公安局黄岛分局交警大队。喜欢摄影、文学，爱好旅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