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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坐火车了，想想大概整整有十年了吧，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去买一张火车票，任意驻足，任意漂泊…… 人生第一次坐火车还是十年前去外省读大学的时候，那时火车还没有动车和高铁，只有普快和空快之分。绿皮火车大多属于普快，和它的颜色一样，陈旧、破烂，但却承载着大半个中国的轨道交通。火车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味，夹杂着五湖四海的感觉，狭窄的过道总是人山人海，座椅大都是暗红色或者暗绿色，长条式、硬邦邦的，靠窗的位置会有一张长方形的小桌子，既可以用来当饭桌，也可以用来消遣打扑克，当然最大的用途就是可以伏在那里休息。窗户不是全封闭的，有一半可以推上去，固定在一个卡槽里。两条蓝色的黏糊糊的窗帘像卫士一样守护在窗户的两旁。如果有幸能买到一张靠窗的位置，顺便可以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打消旅途的沉闷。第一次的火车旅行，载着被解放的快感，掺杂着离家的忧伤，默默地被一张淡红色的火车票带到了陌生的城市，开启了人生最初的梦想之旅。火车行驶至许昌，天刚灰蒙蒙亮，窗外是一片宁静，站台上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售卖土特产的商贩。许是早晨的缘故，商贩叫卖的大多是早餐盒饭。车上早已严重超员了，洗手间、过道里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没有地方落脚，甚至有人直接堂到了座椅的地下。列车到站，车厢里几乎没有移动的痕迹，车门开后又迅速地关闭了。突然，车外吹起了哨子声，一阵吆喝，只听列车员不停地大喊，“关窗户！关窗户！”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车窗里已经拱进一个人头，呼啦一下竟然就爬进来了。我们迅速地关上窗户，车厢里乱成一团，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闷热的车厢，夹杂着各种汗蒸的气味，着实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时并不理解世上怎会有如此鲁莽之人，怎会发生这等令人费解之事。
可就在大二那年的寒假，我们却遭遇了相同的尴尬，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是我们，也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领略了“春运”这个词的魅力。因为没有直达青岛的火车，我们买了回家的通票，需要过站到郑州转车。火车到郑州，却发现途径郑州到青岛的过站车全部满员，无奈之下，同行六个人只能买站台票凭运气了。考虑到回家的时间，我们换了武昌到青岛的转乘票，途径郑州进站是下午五点。可晚上八点，火车迟迟没有到来，整个候车大厅已人满为患，已经在郑州呆了一个晚上的我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大厅的提示板上不停地滚动着，“武昌发往青岛的列车晚点，晚点时刻尚不明确”。就这样，我们在大厅里徘徊着，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提示板上显示该火车进站。抓紧行李，检票、奔跑一气呵成，好不容易找到了火车经停的站台。可是上帝似乎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车厢的车门并没有打开，我们沿着车厢奔跑着，哭喊着，祈求着，突然7号车厢的门开了，已经顾不了文明不文明，出于本能只能拼命地往车上挤。“一、二、三、四、五，怎的少了一个人？是赵智慧。”原来她个子矮小，行李是上车了，可人却在下面，哨子声再次响起，是要关车门的提示，可赵智慧还在站台上哭喊着。“智慧！智慧！抓着这里”我们焦急地哭喊着，伸出胳膊妄想能拉着她，可身边被行李团团围住，挪动都十分地困难。踏板收起，列车马上就要开动了，危机时刻，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智慧的衣领，就在智慧被拉进车厢的瞬间，车门关上了。我们还还来不及感谢那只手的主人，却被汹涌的人流夹带到了车厢的中央，就这样我们在车厢里站了整整一夜，望着忽明忽暗的窗外，我的心情如同这嘎达嘎达的火车再也无法平静……
工作后，有了更多的出行方式可以选择，尤其是动车和高铁开通后，一天踏遍祖国的大江南北已经不再是梦想，然而绿皮火车带给我那种嘎达嘎达的慢节奏也只能留在挥之不去的记忆里。 作者简介：宋赟，黄岛原著居民，祖籍辛安大泊子，现住长江路街道辖区。沧海中的普通一粟，偶尔喜欢感想一下，两个孩子的辣妈一枚，文字爱好者。微信号xifu2005,欢迎交流。 |
